“正是。”沐玄一轻声道,手里的佛珠滚的更快,像是要把时间移了去。
“……”听到他的回答,络以也不接话,只看着他。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他轻轻说着,也直直的看向络以,沉声道:“万物皆空也。”又看向梅贵妃“娘娘,又何必苦恋尘缘,该早早了去了好。”
“佛把世间万物分为十界,几世才可为人一世,而一世为人,你要有多深的缘与分……才能遇到你遇到的人,如此,何不轰轰烈烈的过着,管它是酸甜苦辣,是缘是劫,方可不负这一世才好。”络以看着座上的梅贵妃,低声道。
“是缘是劫?”梅贵妃低语,连络以也没听清。
“一世几载,一载多少,人生,本就蜉蝣一梦,相遇便是缘。是缘是劫也只一念,又何必去在乎它的味。”络以看向正盯着她的沐玄一,轻笑道。
“施主,是何人?”他也不反驳她,问她问的极度认真,连上前了两步,直到不能再移动。
“梅络以。”
“施主不是南洛人。”他坚定的说道,脸上都是惊讶。
“大师说笑了,我是景城人,怎会不是南洛人。”络以笑道。
“不是……也是。”他好似自言自语,眼神毫无交集,都是涣散,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难题。
“.…..”屋内的其他三人都看着他,连思绪也不由自主的被他带了去。
半响,他才低声道:“山转水转转卿颜,佛身人身身何意?”
“.…..”
“不是……也是……不是……也是……”他低低的念着,只三个字,却能念了好久。
久的络以都怀疑这个大师是假的,南洛有名的高僧是此人?轻声问他“大师?”
高僧也有不解的?不是应该事事通透,不是应该早就断去了尘缘,怎么还有纠缠于心至此的尘事,连他的眉头都蹙了起来,络以不解,他能有什么事?
“失礼了。”他听到她的声音,轻笑道,但笑的却僵硬的如一个木偶。
“无事,大师……可还好?”络以担忧的看他。
他不回她,只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既然大师无事便先回了吧。”梅贵妃淡淡道。
“阿弥陀佛,贫僧告退。”他转过头向梅贵妃道了声,便两手滚着佛珠微低着头出去了。
络以转身望他离去的背影,他半低着的头,将一身的风流倜傥都毁了去,不由暗恼,只是光着的头也太碍眼,若是一头长发应是……世间多少女子的如意情郎。
不由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暗道不好,他是如此一高僧,自己是什么混蛋的想法。
“王爷可是好了?”
听到梅贵妃的声音响起,络以才缓了过来,见他的背影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忙转过头来道:“王爷今早已醒过来了,只是太医说还要半个月才能痊愈。”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可会留疤?子珩最不喜欢留疤了。”梅贵妃说了一连串。
“太医说不会有后遗症,但是奴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太医没说。”络以觉得自己要招架不住了,才缓过来的脑袋已经要涨到极限。
“你一会记得拿盒雪愈膏给络以带回去。”梅贵妃看向红叶道,红叶点了点头。
“你今天没事做了吧?”梅贵妃淡淡道。
络以看了眼红叶也不见红叶回答,才知是问自己的,忙道:“回娘娘,红姑只吩咐奴婢来向娘娘告知王爷的病情,其它的没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事,红姑也没和她说清楚。
“那便是没有了。”梅贵妃看向红叶“今天我们便去御花园走一走吧,好久没去了,正好也可以带络以去看看。”
络以想,反正红姑也没说叫她快回去,而贵妃的吩咐也不好拒绝,便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