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气氛有些沉闷,轻声道:“听说......大师从小就与佛有缘,倒是不常见。”
“是吗?”他缓缓的看向她,低语,“是与佛有缘,还是......”
“还是什么?”她见他话没说完,却是只看着她,半响不说,她出声道。
他不再回她,反而转了话题道:“你说,贵妃娘娘那么爱一个人,如果去修行,可好?”
她道:“娘娘怎么可能会去?”
“那如果去了呢,她会成佛吗?”他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连她都不敢开口,生怕说错半个字。
“我......”她吞吞吐吐,心里忐忐忑忑,双手纠缠在一起,看向门外,悄悄的吐了口气,低语道:“我也不知道。”
“一念生,一幻生。念念生,幻幻生。生生欲,欲而贪。贪生恶,恶而痴。痴生忍,娑婆世。”他淡淡的念着,手里的佛珠滚动如掉落的雨,看似慢,却急的你根本来不及去接住它。
她低声道:“大师念的......”
他道:“娑婆吟。”
“娑婆吟......”她念了遍,看向他,“吟的是什么,娑婆?”
他仿若自言自语,低语“我也不知道。”
“......”
“当时我也这样问师父,他说,这就是娑婆,”他看向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说的‘这’又是什么,你说,我这么笨,怎么可能修成佛。”
“怎么可能......”她微低下头“修不成佛。”可是连最后的四个字她也没听清。
她听见他轻轻的说了句“希望是吧。”
两人静静的坐在那,谁也没再开口。
络以感觉到门口的光被什么遮了去,一眼看去,低声道:“王爷。”
“走了。”说完便大步离去,好似没看见一旁的沐玄一般。
络以尴尬的朝沐玄一笑了笑,微躬身低语道:“大师。”点了下头便追了出去。
见景王已经快要出了大门,她提起裙摆大步的就要跑起来,才踏了两步,发现地上因铺了雪滑的她差点就要摔了去,方放慢了步子。
“王爷,等等奴婢。”她气喘吁吁的在后面唤道,一出了净心坛便没跟上王爷的步子,她尽量加快步子,可还是落后了好些,实在不行,才不顾规矩的开口。
他回过头,看着她,仿若现在才发现她落后了般,站在那没有再上前走去。
“现在去哪?”她才赶到他身前,便喘着气问道。
现在离宫宴还早,可是若是回王府又显得仓促,而且今天早上就让她跟着来,显然是不会回王府的,只是一会要去哪度过这不长不短的时间。
“景明宫。”他淡淡的回了句,便大步向前去。
她边走边道:“听说那是王爷你先前住的宫殿,漂不漂亮?”
他也不回她,意识到自己又多话逾距了,才住了嘴。
景明宫不大也不小,里面还有几个宫女太监,见他们两个到了,有个太监忙上来行了礼,便与络以齐肩跟在景王身后进了书房,虽然景王已搬了出去,但一路走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就如还住着人般,书房里的书也不比王府的书房小多少,只是书籍略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