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安回到教室,不过接下来的数学课自然就不能在教室里听了,不得已,他只能拿着课本站在窗户外面神游万里。
终于熬完了两节数学课,李静安活动了一下麻木双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没一会儿,一阵香风便飘了过来,李静安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翻飞,煞是可爱。
看着白蓉的面庞,李静安下意识的打了下分,70分左右,不过现在的她还未长开,等再大点,估计又是一股祸水。
摇了摇头,甩开心里不合时宜的念头,怎么说白蓉也算是他的恩人,腹诽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白蓉歪着头,轻声道:“怎么样?老师没处罚你吧?”
李静安举起旁边的《通鉴》,道:“怎么可能不罚?处罚就是抄一遍这个咯。”
白蓉满脸惊讶,夸张道:“天啊,这得抄多久啊?要不要我帮你抄?”
李静安讶然,这个白蓉还真是个小好姑娘,什么忙都想帮。接着他摇了摇头道:“谢谢,只不过不必了,这东西我都能背出来,抄一遍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再说了,抄完要送给齐老师检查的,我俩笔迹都不一样,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骗子!三百万字呢,光看完就得花上好久,别说背了。”白蓉更是讶异,虽然没读过《通鉴》,但也知道这是本三百万字的古文巨著,李静安说他能背出来,而且还是古文版,白蓉会相信才怪。
“从头到尾背出来自然不行,你随便找个章节,我背给你听。”
“孙权劝学?”
“初,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
“那李愬雪夜袭蔡州?”
“李愬谋袭蔡州。愬每得隆卒,必亲引问委曲,由是贼中险易远近虚实尽知之。愬厚待吴秀琳,与之谋取蔡。秀琳曰:‘公欲取蔡,非得李祐不可,秀琳无能为也。’...”
...
最终白蓉还是放弃了,有些变态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比如李静安。
办公室里,齐平乐强撑着头晕坐在桌边备课,最近贫血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也不知道是营养没跟上,还是这段时间太累了。除了头晕乏力之外,有时还会伴随着阵阵的心悸。齐平乐知道自己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只不过她也明白,最近正是最忙的时候,自己还是得撑一撑。
给自己倒了杯水,齐平乐的思绪开始飞向远方,自从跟家里说要休学来支教以后,她便不顾家人的反对,来到了这个大别山下的小县城。虽然小地方有很多不便,不过却也让她少了许多麻烦,比如招人烦的苍蝇。
作为一名女人,齐平乐当然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但有些时候这些优势却也会带来诸多烦恼。所幸没人敢对背景深厚的她动歪脑筋,但是一年到头不间断的追求者们也同样让她不胜其烦。
山区的人们大都淳朴善良,许多乡民在见到美若天仙的她时,大多都会羞涩的低下脑袋不敢直视,少数敢于与她对视的也会下意识的掩饰自己的眼神。虽然她对别人的眼光不太在意,但是这不代表着她能一直忍受别人用饱含欲望的眼神注视着她。
本来,她以为来到这里之后,那种别有用心的恶心眼神再也见不到了,事实上的情况也差不多,当然除了褚安良。聪慧如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褚安良眼中那一抹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她也不会特意躲着他,男人占有女人本就天经地义,让她反感的是褚安良眼神中那一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猥亵。
所以当褚安良来邀请她吃饭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但是思索良久之后,她又犹豫了,毕竟褚安良能够不再追究李静安,也是因为看在了她的面子上。想了想后,他同意了褚安良的邀请,左右不过是一起吃顿饭而已,而且地点只能是学校食堂。借口也很完美,她晚上要备课。
摸了摸口袋里的精致玻璃瓶,褚安良放弃了原本的想法,不能铤而走险最好,反正他也还没有下定决心,他知道齐平乐一直在故意躲着他,今天提出这个要求,只不过是不想错过这么个大好机会。
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食堂内,颇有些锦瑟和弦的意味,只不过这是从李静安的角度来看的。他撇了撇嘴,似乎这个齐平乐有些蠢啊,傻子都能看出来褚安良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如果只是普通的追求就罢了,但是他那恨不得将齐平乐一口吞掉的猥琐眼神,连他这个旁人都能感受得到,难道齐平乐就看不出来?一边摇着头一边将手里的包子一口啃完,正打算喝完碗里的白粥时,却突然蹦出了一道身影。
“在看什么呢?”白蓉端着餐盘,做到了李静安的对面。李静安摆了摆手道:“没看什么,没看什么,你多虑了。”
白蓉扭头,正好看见了齐平乐与褚安良的身影,道:“原来是齐老师和储老师啊!这有什么好忌讳的,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储老师正在追求齐老师呢,只是齐老师好像一直都不怎么理他。也不知道今天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来食堂吃饭的。”
李静安哦了一声,没太在意,他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粥,抹了一把嘴巴道:“我吃完了,先走啦。”
白蓉的眼里闪过了一抹莫名的失落,只不过由于掩饰的极好,并没有被李静安察觉到,她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了李静安:“以后吃完饭记得用纸巾擦嘴。”
李静安浑不在意的接过了白蓉手里的纸巾,一抹嘴巴丢下声走了,便径直的离开了食堂,看也没看远处似乎在卿卿我我的两人一眼。走出大门,李静安叹息了一生,白蓉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只是他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个小妮子的。
“但愿只是我多想了。”轻叹一声,李静安喃喃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我要走的路,已经注定了我要当一辈子的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