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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猜想的不安

刘岚的话就是一般的朋友之间的对话,但是却在李元的心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李元此时在想:那个女生那么漂亮,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卦了呢?本来李元的爱情观是一定的死板。如果这个异性是什么样子,那么她做的事情一定与她的长相有些关系。而且,漂亮的女生做事也就一定是“漂亮的”,虽然这个漂亮不知是指什么漂亮,但是一定不是将刘岚“漂亮地”甩了,然后又“漂亮地”和另一个老男人在一起。刘岚此时的饭吃得很多了,因为他已将心中的怨气全都吐露了出来,心里有些舒服了。李元呢,当然也是在吃着饭,只不过是一种机械性地运动着两腮的肌肉,而心已经飘到了对方的处境里面去了。当然,李元的心已经不仅仅飘到对方的处境里面去,而是又转到了李茜的身上了。

李茜曾是那么地美丽,那么地优雅,他可不想把李茜看成是和刘岚的那个女生一样的类型。但是,李元又隐约地感到,李茜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是不是也是有所图呢?肯东不是图自己什么,或是其他别的东西呢?钱,权,地位……这些在电视上经常出现的桥段此时在现实中竟然那么自然地表现了出来。这个想法将李元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去,这个角落就是“虚伪”。李元想到这两个字时感到羞愧:怎能将这两个字强加于自己喜欢的女生身上呢?李元觉得自己有点不光彩,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她可是你喜欢并要追的女生,心中的另一个声音这样呼唤着他。李元有些失望,有些憋闷,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李元也没有感到什么,有的只是自己的一种谨慎却无情地自我心灵鞭挞。

刘岚已经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了。李元还在吃着自己碗里的饭。李元的吃饭欲望已经比刚才减少了许多,因为现在想分析清其他事情的欲望要比吃饭的欲望要大的多了。终于在非常不安和让人感到好笑的自我批评中吃完了那晚宫保鸡丁。李元起身付了钱,然后刘岚跟着出去了。

“你准备去哪儿呢?”李元没有看刘岚,只是在把自行车的锁打开了。

“要是没什么事情,再一起随便转一下吧。”刘岚显然也没什么心情,因为那份美好的心情已经被刚才自己的话语搅得不知散碎的多少碎片了。

“那再走一段路吧。嗯,还只是下午两点,一个小时后再走也不迟。”这个“走”就是两人分开的意思。

“好吧。”刘岚也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了。

两人人慢悠悠地骑着车子沿着市里面唯一一个的广场外面绕了一圈,然后又一起走了进去。里面的人不算太多,但是也绝对地不少。篮球场地被许多放暑假的高中生占了,小一点的孩子只能在旁边自己打着球。足球场上则很是萧条,只有几个老人在那里面打着太极拳和几个小孩追逐打闹着。李元和刘岚决定在足球场上走几圈。

“那个女生后来你看见过吗?”李元又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刘岚则没有刚才的脸色那样差了。“当然,毕竟是一个班级的。你说的是不是在外面看到过。”

李元点了一下头,对最后一句话的肯定回答。

“在外面那当然是很少看见的了。因为她有了自己的行程安排,有了自己的事务了。”刘岚只是这样苦笑着说,这种表情让人见了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奈似的。

“哎,你怎么这么惨呢?”李元想到了刘岚曾经的被自己中学里的小混混殴打,然后又联想到了现在的被自己相处只有一个月的女友所甩,不禁也笑了一下,感到他真实无可奈何。

“惨就惨吧,这也是很无奈呀。”刘岚并没有想着太多的事情,只是感到被女友甩了也不算是自己的专利,因为被甩的男生并不是他一个人呀。

两个好朋友又一起走了几圈。足球场的场地很是阔大,因此走了几圈下来,并且是慢步走着的,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李元看了一下手机。

“要不,我们回家吧。”李元说了一句。

“好的。”刘岚像是有所准备似的说了出来。刘岚此时已经感到了一丝丝地疲倦,正想借着这句话回去。两个人默默地走出了足球场。

李元与刘岚告了别。看着离去的刘岚的那清瘦的身影,李元不禁想起了刚才两个人的一起谈话。李元感到漂亮的女生有些不可靠了。在原来的自己回忆中,漂亮的女生可能会心地更好一些,更善良一些,更体贴一些。这在李元的心中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可是,因为刚才两个人的一起吃饭,便使得这个想法有些变了。就像是一张完美无缺的画作,因为别人的指点出来有些不美之处,心里还是认为好;可是毕竟有人提出了异议,因此无论自己感到如何的好,心里还是有些别人意见的影子。刘岚的近乎抱怨地讲述,使得李元不得不将自己的想法有些改变。这是一定会有的结果。李元带着一种异议的心里骑上了车子,往家里走了。

回去的路还是按照自己刚才来的时候的路线回去,那是最省便的回路。当车子又走到了小鱼饭馆的门口时,刚才端菜的服务员还在门边正倒泔水桶里面的垃圾。李元想起了石涛,新的疑问和失望又袭上了心头。石涛是最友好最顾感情的朋友,怎么突然这样了呢?李元有些不高兴,这个不高兴比刚才对女生瞎猜疑的不高兴好要猛烈些。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和四年的时间同样让人感到失望吗?

车子已经快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了,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竟然是石涛的。李元接过了电话,想知道这心中的疑问。

“李元,你们还在吃吗?”那边粗声粗气地问道,好像刚刚爬完了山似的。

李元本来想说“吃过了”,虽然真的在另一个小饭馆吃了,可是这样的回答无疑会引起朋友之间的误会。“没有吃,因为你没来。我们又到别处去吃了。”李元冷冷地回答道。

“我,哎,算了。我下次一定会再请你们的。下次我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电话那边很是抱歉。

“好了,下次再说吧。”李元有些累了,“就这样吧。”李元说着,电话还没有挂断。

“好吧。刚才要是能吃饭的话,最起码有六个人。算了,下次我,我们再聚吧。那没有什么事情就先这样了吧。”电话竟然没有挂断。

“好吧。”李元这次竟先挂了电话。但是心中总是不能高兴起来。

到家之后,李元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在学校里面聚会,即使是更多地人,六个人、七个人或是八个人也没能是这样的。但是,今天却使得李元感到了一些累。这是一种心里没能得到满足的一种累,明明可以在一起聚一聚的,可是就……李元不是一个只抓住一点小的事情不放手的人,可是这种事情却使得李元不得不这样。李元对于朋友聚会是看得很重的人。今天的事情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最好的朋友却这样地做。李元睁开了眼睛,想起了高中时候的生活。最后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往下想。

李元已经想够了这些朋友的事情,越想越没有底。李元此时想着在这个家里,想着在这个床上的自己和在姥姥那里的母亲。李元暂时有些安慰了,毕竟家里有了这三个人,毕竟是一家三口。虽然总感到缺了一点什么,但是有个家,家里有些人,还是能让李元的心里感到舒适的,虽然这种舒适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呀。李元又闭上了眼睛,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和姥姥抚养自己的那些时光,想起小时候被人打哭受到两个亲人的安慰的情景,想起了小时候和姥姥一起赶集的情景……突然又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明亮,自己其实还有这么多的亲人呀。看到这间房子,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是毕竟和自己的亲人是在一起的。

“对呀,我还有着亲人的,自己的姥姥,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朋友。”朋友虽然在这时听着有些刺耳,但是内在的快乐还是能感觉到的。

李元不再那么犹豫不决了,决定到姥姥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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