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衣坊的旁边是一间搁置已久的小楼,也不知道主人是谁,就一直闲置在那,平时窗门紧闭,清清冷冷的矗在那里,特别是和旁边舞衣坊的热闹相比,更是显得萧条条的。
但今天这座砖瓦砌成的小楼焕然一新,门窗大开,大门口还响起了欢闹的炮竹声,门头上的牌匾是刚劲的两个字“悦坊”。
“逸兮,今天来的客人挺多的,等到他们看过第一场的表演,肯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悦坊就能在都城颇有盛名了。”小木瞳看着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有些兴奋的说。
小逸兮点了点头,笑道:“希望如此吧。现在最主要还是舞衣坊的客人知道,所以来看看,以后希望能吸引更多其他的客人。”
“咚咚咚。”锣鼓声响了起来,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小木瞳和小逸兮也停止了交谈,略带激动和紧张的将视线投放到舞台上。
锣鼓声结束,乐队奏起了欢快的乐曲,一群戴着各色丑伶面具的伶人从舞台后冲了出来,开始随着音乐起舞。台下的看客看着丑伶们或同手同脚或摇头晃脑的舞步,顿觉喜感十足,各个都笑起来,一时间悦坊里的气氛很是欢乐。
小木瞳和小逸兮看到这样的情景,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心中暗暗的窃喜。
……
夕阳的余晖照在宫殿的瓦砾上,折射出道道金光。小舞儿擦擦脸上的汗,虽然很是劳累,但心里很是欢喜。本来自己才来不久,根本不可能有殿前表演的机会,但这次原先舞队的一个小舞伶扭伤了脚,没法上台表演,机会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但这机会也不是光凭运气得来的,多亏木香姐姐在自己当上官伶之后,就时常提点自己,让自己平时要留心学习现在舞队的排舞,这次也是得了木香姐姐的举荐,方能得到这次机会。
“这真是难得,你第一次在殿前表演,就得了赏赐,以后肯定能成为舞队的支柱了。”小舞儿听了,连忙笑着回道:“淑雪姐姐这是哪的话,这赏赐是给大家的,是因为你们跳的好,皇上看着高兴,才赐下了恩德,我只是幸好没脱你们后腿,沾了大家的光罢了。”
“这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这支舞也是表演了好几次了,之前皇上也没有赏赐,这次你一来,皇上就赏了。要不然肯定还是木香姐姐她们舞队得的。这次我们真是争脸了。”小舞儿听淑雪这么说,心里也是微微欢喜。想着回去就写信给木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正往回走着,远远看到宫里的一个大太监带着个小太监走过来,那位大太监走走停停,时而对着那个小太监说几句,似乎在教导着些什么。小舞儿看到这幕,想着那件事。便装作不留意的问旁边的淑雪姐姐,“姐姐,那是哪位公公啊?”
淑雪看了看,回道:“那是越公公,专门教导、管理小太监的,看来又是来了个小太监,正带着他认路呢。”说着又拉着小舞儿,招呼其他的人换了条回去的路。“这越公公,为人很是严厉苛刻,又是最小心眼、贪婪的主,我们还是绕着走吧,遇上他,准被苛责一番。”
小舞儿又看了一眼,那老太监侧着身,有些精瘦,很是黝黑,具体的面貌却是看不清,旁边的小太监低着头,更是看不清楚样貌。小舞儿想着不是管采购进贡的,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遂也不再在意,快步跟上淑雪她们往伶人宫的方向走去了……
“那件事怎么样了。”屋子里惠姨轻声问着木香。木香掩不住喜意笑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他已经许诺我了,说是再等几个月,过了皇后寿诞,寻个由头,就……”木香说到这,脸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惠姨轻轻拍了拍木香的肩头,“我从看到你的那一日,就觉得你的命运定不是一般的,现在可真真是印证了。你注定是大富大贵的命。”
木香听了,紧紧握住了惠姨的手,真诚的说道:“我有今天多亏了惠姨,要不是您,我怎会有这般的好命,我以后定不会忘记您的。”惠姨听了,笑了笑,“不必谢我,这只是你命中注定的,你若是有心,以后便把我调到你身边服侍你好了。”
木香连忙回道:“您就是不说,我也是有这个心思的,我身边现在就只有您一个亲近的,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是多舒心的,还要劳您多给我出出主意呢。”惠姨听了,行了个礼,轻声道了谢。木香连忙将其扶起。说是万万受不起,以后仰仗惠姨的地方还很多。惠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小逸兮看着台上舞衣飘飘的小木瞳,有种静静的喜悦。就这样过着平淡的日子,每天看着你跳舞,我只觉得没有比这再幸福的事。
“怎么样?今天我跳的怎么样?”小木瞳擦擦脸上的汗,因为刚跳完舞有些微喘。小逸兮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你没听到台下的欢呼声吗?当然跳的是极好的。”
“你这死小子,怎么又在这里,不回去在悦坊看着,老是往这里跑,天天我去帮你看着悦坊,我两头管,容易吗?”云娘气呼呼的走来,噼里啪啦数落起小逸兮。
小逸兮拉着云娘的衣袖,嬉笑着说道:“云娘,您能者多劳嘛,管一个也是管,管两个也是管,再说这悦坊还有您投的钱,也是属于您的,您就当帮我,也顺便帮您自己呗。”
云娘见他这样又可气又可笑,狠狠用指头戳了下小逸兮,“你呀,要是有你爹一半的勤奋,人家小木瞳会这么长时间还不搭理你。”
小木瞳听到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跑开了。小逸兮看着小木瞳跑远的身影,笑着对云娘说道:“是啊,要是我有爹那么本事,现在木瞳也应该向您一样,当着别人面说我的好话了,而不是一说什么就跑开了。”
云娘故意装作没听懂,找了个由头走开了,小逸兮在后面噗嗤一声笑了。
小木瞳跑到院子里,院子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的样子,一时间心里有些慌乱的欣喜。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清新凉爽。又想到宫里的小舞儿,不知有没有得到表演的机会呢。
我们每个人都过得好好的,我想这是我最大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