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淑离盛完粥的小柔接着帮家族其他成员装粥。
李杰安轻啜一口粥,又缓缓放下瓷勺。
淑离观察着二哥的神情,却只看出一脸平静,便急急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李杰安闻声抬眼,“是还不错,只是我吃感觉有些过甜。”
淑离白他一眼,“甜甜的腊八粥才好吃。”
“林姨应该是考虑到你这丫头爱吃甜,所以就多放了冰糖——你爱吃多吃点就是了。”
“当然要多吃了!”淑离扬了扬脖子,“还好你吃着不上瘾,省得跟我抢!”
李杰安回她个白眼,不再言语。
李嫦也喝了口粥,品在嘴里,笑留唇边,“真的是好吃。”
“若娘也喜欢吃,以后让林姨天天做给娘吃。”李锦华笑道。
李嫦看着李锦华就开心,道:“好吃是好吃,但只是随口说的,又哪能当真天天吃?”
淑离听着惊道:“为什么不能天天吃啊?一年若只能吃一回那多没劲!”
“两码事。”李杰安道:“你爱吃就让林姨专门给你拿小瓷锅煮。”
淑离‘嘿嘿’了两声,“那就好……”
李伯庸吃着吃着也开口道:“一会用过早膳,锦华,你带着淑离出去逛逛,顺便买些年货回来。”
李锦华轻轻应声,点了点头。
淑离看了眼李锦华,又看向李伯庸,问道:“二哥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杰安要留在家里帮我打点;你们两个姑娘家出去逛,带着他也没意思。”
淑离又看了看李杰安,“不会呀,二哥跟我也能玩到一起的!”
“淑离!”李嫦微露肃然,“你爹都说了杰安要留在家中做事,你跟你姐姐出门有何不妥?”
“没什么不妥!”李杰安见状忙接话,“小妹是怕我在家无聊,想带着我出去解闷的。”
淑离撅了噘嘴,不再做声,瞥眼瞧向李杰安,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神。
“真是妹妹想着哥哥,哥哥惯着妹妹。”明了其中深知的李嫦无奈,“就不能学学自家长姐一身的优点……”
“学,当然学!”李杰安耍笑道。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李伯庸发话道。
李嫦不语,喝了几口粥,又拿过腰间的金丝锦囊,拉开口往里看了看,再封上口袋,将锦囊递给在她身边的李锦华,道:“能用的就多买些回来吧,也顺便给自己带些心爱之物。”
李锦华愣了愣,双手接过锦囊,温雅道了一声谢。
淑离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母亲与长姐,又默默低下头啜起粥。
忽然,淑离感觉袖口被拽住,她转头一看,见自己身边的二哥冲她眨了眨眼,并往她手里偷偷塞了几个带有体温的铜板。
淑离欣喜握住铜板,朝他呲牙一笑,将其放进自己的腰包。
李杰安冲她挑起一道眉,微笑浮唇边。
淑离咬了咬筷子,看向前方的一盘煎饺,便伸筷为李杰安夹了一个,并很讨好似的地说道:“来,二哥吃呀,一会还要帮爹爹干活,很辛苦的……”
煎饺被夹到李杰安的碟盘上,静静躺在其中,李杰安笑笑,说了一声“好”,夹起来送入口中。
李锦华咽下口中最后一点食物,手一伸,在一边的侍女见状,便快速把随身携带的绢花手帕恭敬递上去。
她接过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缓缓起身,道:“我吃好了。”
“哇,大姐,你吃得好少!”淑离惊道。
李锦华并没理睬淑离,继续道:“女儿出去买年货了。”
“嗯,去吧。”李伯庸点头。
“等会我!”淑离“噌”一声起身,并迅速抓过一个包子塞到嘴里。
李锦华瞥她一眼,语气依旧,道:“我在外面等你。”
语毕,李锦华为爹娘行了个礼,便迈步离开了。
淑离快速嚼完嘴里包子,又将碗中剩粥一口饮尽,与爹娘打完招呼,转身就拉着小柔跑开了。
到家门口,见李锦华带着她的贴身侍女正等着淑离,淑离便更加快步伐跑到她身边。
“来了来了!”淑离深吸一口气,又说道:“走吧,长姐。”
李锦华应了一声,带着淑离去了集市。
淑离家——懿品府,离着最热闹的集市只隔了几条街,平时除了当爹的去皇宫为太子教书需坐大轿子外,家里人无论谁去街上都只是步行,正巧着宫里太医有时也会与父亲说道:“饭后一百步,不必进药铺”,于是这“步行”便在家里养成了习惯。
与长姐走了段时间,便听见前方传来商铺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就快到了。”淑离愉悦道。
李锦华侧头看了眼淑离,开口唤道:“小妹。”
淑离一惊,“怎么了,长姐?”
李锦华调整了下面目表情,对淑离样似温和道:“长姐我想了半天,娘亲将钱袋交与我,是放心我使用,没有给你也在情理之中,因你年纪尚小,东西保管不好,所以你对此要理解娘亲。”
淑离愣了愣,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娘亲把贵重物品放在长姐那里是最好不过了。”
李锦华“嗯”了一声,又道:“一会上街,买的东西不会少,这样——我带着素琴,你带着小柔,我们分头去买。”
淑离连连点头,“好!”随后却又耍笑道:“长姐你放心分一半钱给我呀?”
李锦华瞥她一眼,道:“让你买什么,你去就是了,本就想历练你,若真是弄丢了钱,回去你自己跟母亲交代。”
淑离咋舌——长姐变脸怎比翻书还快,刚刚还说自己保管不了钱财,现在又要把钱分一半给自己,如果自己真一个不小心把钱袋弄丢可咋办?左思右想都不像是好事,干脆拒绝她好了!
“这么严重?还要回去跟母亲交代啊!”淑离打了个颤栗,“那还是放在长姐你这里——最安全……”
李锦华皱了皱眉头,又转念,道:“好了,不唬你了,早点买完早回去吧。”语毕,她打开锦囊,从中取出一部分钱交给淑离,又道:“看到年货就买些,可别把钱乱花在别处。”
淑离赶忙把钱收好,再次冲李锦华点了点头,带着小柔去了另一头的街市……
李锦华见淑离走远,便对自己身边的素琴说道:“走,陪我去‘螺玉阁’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