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毕竟,以前碰到这样的情况,也是这样处理的。或者说这个叫张毅的外乡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问你,你跟着本老爷走南闯北也有好些年头了,你见过我们LG县里有这等雪白细腻的精盐吗?”老族长深吸一口气,反问道。
“这等品质的精盐,不说我们LG县没有,便是琼州府里也不常见。”李管家摇了摇头。
“嗯,那你可见到过我们琼州府里有这三尺见方的琉璃镜吗?”老族长继续问道。
“也没有见过,老爷,您的意思是?这,这,这不可能吧,若对方有这么大的来头,怎么会屈居于我们这穷乡僻壤。”李管家愣了愣,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惊呼了起来。
“沿着我们村前的这条大河,往下数十里便是出海口。”老族长冷哼一声,提醒道。
“啊?他们莫非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私交倭寇?”李管家脸上写满了骇然。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今时今日,我大明朝己不同以往。正是风雨飘摇,风云际会之时。”老族长应道。
“那,那我们怎么办?”这一刻,李管家终于慌神了。他有些惊惧的问道。
“再仔细观察一段时间吧,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是我们不能赌,因为只要我们赌输了,付出的,便是我们临高张氏一族数百年的基业。好了,你下去吧。”老族长叹了一口气,终于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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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快,赶紧吃饭。”在田间忙活了一天的张大顺刚回到家,还没放下锄头,他的婆娘便心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怎么了,这是?”张大顺一愣。
“那个姓张的行脚商买下了老屋,听说准备找人重修,你不是会泥瓦活吗?赶紧去报名。”他家婆娘应道。
“我说你这婆娘好不晓事,现在地里一大摊子的事,你让我去帮工?你没病吧?”张大顺闻言,瞬时翻起了白眼。
也是,现在毕竟是农忙时节。便是本村本族的人要他帮忙,他还要考虑再三呢,更何况是张毅这外乡人。
“不白帮,听说一天管三餐,还发十斤大米的工钱。”他婆娘闻言,连连摇头,解释道。
“什么?管三顿饭,还有十斤大米的工钱?你没听错吧,哪有这样的好事?”张大顺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敢相信之色。也是,曾经农闲的时候他也去过外村帮人修过房子,然而,最多也就能混一顿饱饭,再加上两三斤大米的工钱而已。
“没听错,是二狗那娃亲自上门跟我说的。”他婆娘肯定道。
“行,那先吃饭,吃完饭去晒谷场看看。”张大顺闻言,虽然还有些怀疑。却也不想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毕竟晒谷场离他家不远,去看看也花不了这么多时间。若这消息是真的,那可是一天净赚十斤大米啊,十天半个月下来,今年一家老小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天色渐黑,当迅速吃完晚饭的张大顺带着婆娘娃子赶到晒谷场,却发现,此时小张村晒谷场内,已然挤满了原本应该安歇的小张村村民。甚至于,大多数人都是跟他一样全家出动的。
“看来这事情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了。”张大顺不是傻子,见此情况哪里还不清楚自家婆娘说的是真的。他强压在心中的狂喜,找了个空地,静静地开始等待了起来。
“天就要全部黑下来了,这小子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眼见晒谷场内乱哄哄,闹腾腾的场面,在晒谷场不远处观望的老族长眉头皱了起来。
作为村里的头面人物,他也多次地组织过村民议事,然而,那都是在白天进行的。而现在,大晚上的黑乎乎的一片,人影都看不清楚。怎么议事?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也难怪精明如他也会看不懂了。
“放心吧,老爷,家丁们都在,出不了什么乱子。”一旁,李管家应道。
“大哥,村民都在晒谷场等着我们呢。“吞咽了几口口水,张二狗向着已然干的满头大汗的张毅小声提醒道。
“快了,你先去晒谷场,让大家伙再稍等片刻,我给发电机加点油,就来。”擦了擦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张毅应了一声,再次低头忙活了起来。
“哦。”张二狗点了点头,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怎么还在这?”给发电机加完了油,挺直了腰长出一口气的张毅正准备启动发电机,回头一看,发现还直愣愣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张二狗,差点吓了一大跳的他眉头一皱。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大哥,这东西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吗?要不,我们还是让村民们先回去,明天早上再通知他们来报名,可好?”张二狗提议道。
是的,他的确很相信张毅,而且今天他也的的确确被张毅所拿出来的一众新鲜事物给彻底地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事物的认知。然而,此时此刻,他仍然觉得张毅是有些发疯了。是的,居然说凭着眼下这不起眼的铁盒子以及今天午后那些被他们两安装在晒谷场的名为白炽灯的东西,就能将小张村的黑夜变成白昼,这不是疯了是什么?要知道,这种逆天的手段,即便是神仙那也不见得有啊。
“放心吧,没问题的。”张毅闻言,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在现代社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然而,托高校扩招的福,他也算是在象牙塔进修过的知识分子。凭着加点油就能用的发电机,牵几根电线,弄个照明电路什么的,对他来说,能有什么难处?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就耽搁一晚上的时间啊,大哥,我们何必这么着急.......”
“好了,不要说了,来,把这线拿着,用力的往后拉一下。”张毅打断了张二狗的话,将手中的一个线头交给了张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