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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离别·思念

邵允琛:“等我们出去以后,我们去圣托里尼看爱琴海,去巴巴托斯乘坐大西洋潜水艇去海底冒险,去澳大利亚大堡礁看心型岛屿?好不好?”

想象着邵允琛为她勾勒出的美妙未来,顾筱筱泪如雨下,“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

白昼失去最后一丝光亮,黑夜的恐惧和未知加重了空气中绝望的味道。也许是刚刚的拳打脚踢,邵允琛只觉得太阳穴发涨,腹腔和胸腔发闷,意识在一点点的模糊。如果现在倒下去,也许顾筱筱会难过害怕的发疯,邵允琛强撑着。

身体的伤痛,终于还是超过了意识,邵允琛合上眼,重重的倒在顾筱筱身上。

“邵允琛!你怎么了!邵允琛!邵允琛!邵允琛——”顾筱筱声嘶力竭,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

夜,很长。

人在绝望的时候是最脆弱的。顾筱筱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知觉,不省人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醒来见到的,不是邵允琛,也不是凌亦泽和孟梓婷,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那妇女虽然上了年纪,却是一身贵气。

“你醒啦?”贵妇人皱眉问道。

顾筱筱看着她,皱眉的模样和邵允琛有几分相似。

“请问您是?”顾筱筱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允琛的母亲。”邵夫人言语之间很平和。

顾筱筱:“伯母你好,允琛他怎么样?”

邵夫人情绪有些小波动,“允琛他身上多处骨折,腹腔内出血,现在还没醒。”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了她的高傲,“不过我不是来告诉你这些的。”

顾筱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窜了出来。

邵夫人:“其实允琛已经订婚了。”

“什么?”顾筱筱因为太过惊讶,本能的蹦出两个字,然后一片空白。

邵夫人:“你没有听错,允琛已经订婚了。是桦宇酒店的千金薛安琪。两个人都是留学归国,门当户对······”

“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顾筱筱明白邵夫人的意思,所以在邵夫人的话之前就抢先说了。顾筱筱不是那种一定要让人把话说的那么清楚,那么让人无地自容那样不知趣的人。

邵夫人嘴角一扬,心中暗暗,丫头确实聪明善解人意,怪不得允琛愿意为她放弃rosemary的配方,还为她连生命都不顾。

邵夫人站了起来,“我也不会亏待你,这里是一百万。”

顾筱筱:“邵允琛救我,本来就是我欠他的,这钱您还是收回去吧。如果真的要做什么,那就让我离开之前再看一眼允琛。”

邵夫人:“好啊。这里是明天下午的机票,一会儿医生会为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果没事,我想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一边说,邵夫人一边往病房外走。

顾筱筱看着床头柜上的机票,泪水滴在被子上。

“筱筱,你醒了?”凌亦泽和孟梓婷推门走了进来,言语之间有一丝惊喜。

孟梓婷到了杯温水给顾筱筱,“来筱筱喝点水,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吓死我们了。”

顾筱筱淡淡一笑,“我没事。”

孟梓婷:“筱筱,饿吗?要不让亦泽去买点吃的。”

顾筱筱:“不用了,我不饿。”

孟梓婷:“睡了这么久没吃东西,哪会不饿啊。亦泽,去买些吃的会来。”

凌亦泽:“筱筱,你想吃什么?”

孟梓婷半推着凌亦泽,“哎呀,随便什么清淡一点的,筱筱现在不适合吃太油腻的。”

凌亦泽去买吃的,病房里剩下顾筱筱和孟梓婷。

顾筱筱:“你把凌亦泽支开,是有话跟我说?”

孟梓婷点点头,“筱筱,其实你一直喜欢亦泽,对不对?”

顾筱筱释然的笑了笑,“在遇到邵允琛之前,我以为我很喜欢凌亦泽。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凌亦泽只是我学生时代的幻想,学生时代的执念。而邵允琛才是活生生的存在于爱情。”

门缓缓地开了,凌亦泽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很黯淡。短短几秒,凌亦泽又恢复正常,“哦,我忘记带钱包了。”拉起孟梓婷,“走吧,你和我一块去买,我也不知道你们女生爱吃什么。”

病房里空落落的又剩下顾筱筱一个人。

翌日,顾筱筱整理好行李,远远的隔着玻璃望了一眼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的邵允琛,悄无声息的离开。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沿途的风景,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顾筱筱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一样。很累,很累。

不知道是怎么走进机场的,不知道是怎么过安检的,不知道是怎样上飞机的,脑海中一幕幕的,全都是和邵允琛的画面。古街上的初遇,晚宴上的聊谈,雨中邵允琛把她拉入自己伞下,游艇上的欢愉,庄园里争夺配方的默契······

下了飞机,又坐了半小时的高铁,回到Z市。

知道顾筱筱今天回来,父亲早早的就在出站口等候,远远望到女儿的身影,奔向女儿,然后替女儿拿过行李。顾筱筱望着父亲,记忆中英俊帅气的父亲,竟然有了白发。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父亲还是和以前一样,摸了摸顾筱筱的头,“傻囡囡。”

顾筱筱:“妈妈呢?”

父亲:“你还不知道你妈嘛,正在给你做好吃的呢。”

回到家,面对着一桌的饭菜,顾筱筱只是泪眼婆娑。伴着眼泪和饭菜吃了一顿久违的家常菜。

饭后,母亲在厨房洗碗,顾筱筱走进厨房,抱住母亲,“妈,这一次回来,我不走了,好不好。”

母亲:“当然好。一开始我和你爸就反对你去C市。我们Z市虽然不像C市是直辖市,但我们Z市也不差啊。再说了,家里的条件,也不需要你这么拼。如果觉得累,就回来吧。”

顾筱筱:“妈,你真好。”

母亲:“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Z市的夜晚没有C市的繁华,也没有普罗旺斯的浪漫。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顾筱筱站在阳台上,望着高架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

归于平淡的顾筱筱选择了一份安定的工作,在一幢高耸的写字楼里每天朝九晚五,工作内容日复一日。偶尔会有长辈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但顾筱筱都会以理由拒绝。时间长了,顾筱筱也想不到再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但每一次与相亲对象见面,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挥之不去的邵允琛。

夜晚,顾筱筱打开日记本。厚厚的日记本承载着顾筱筱对邵允琛满满的思念:

8月8日,阴

允琛,离开的你的第一个星期,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我减轻思念的方法。那就是把我想对你说的,全写在日记里。也许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不再失眠的方法吧。允琛,不知道你醒了没有,不知道那些伤还痛不痛?如果你醒了,发现我不在,你会难过吗?真的好想你。

9月1日,晴

允琛,今天是小朋友开学的日子,也是我面试的日子。面试官好像对我很满意的样子。今天面试官带着一串手串,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因为一串手串。快一个月了,你应该也醒了吧。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吗?

10月1日,小雨

允琛,今天是十一长假的第一天。阴雨连绵,天气预报说一周都有雨,看来这个长假是要在室内度过了。不知道法国有没有下雨呢?允琛你说过,你喜欢在下雨天喝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现在在我面前正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美式咖啡,没有加糖哦,很苦。邵允琛,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11月31日,中雪

允琛,你知道吗,从来不下雪的Z市竟然下雪了。而且下的好大。还记得我们说过要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牵着手在雪地里留下一排属于我们的脚印。只是我们的爱情太过短暂,那些美好的畅想还没来得及实现。邵允琛,你在城市下雪了吗?

······

邵允琛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白茫茫的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顾筱筱,Z市并不大,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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