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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入道

秦云经过刻苦的钻研,在之后几天里,不断的念出一个又一个咒文。此时,已经生秦云进入宗祠的第八天了。随着秦云一次又一次的念出不同的咒文,他对咒文的念诵方式以及规律都有了很深入的了解,学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虽然秦云现在才学会了一半《圣心咒》的发音,但是按照默长老所说,秦云的学习进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所以秦云很可能到不了十二天就可以学完所有的发音。

其实,默长老早就知道秦云默记原始符文的事情,对秦云接触符文的深度是有所了解的,否则他也不会给秦云定下十二天的期限,这可是一天一块石板的速度。自从离开传功殿之后,所有修行《圣心咒》的人,最短花费十五天,最长的有一个多月的也不少。所以,在默长老看来,秦云的修道资质已经是非常完美了。

转眼间,又过了两天,秦云终于念出了最后一个咒文,接下来只要他能连续的将整个《圣心咒》从头到尾的念诵一遍,就算是真正学会了这篇圣道修行的最佳筑基法门。

秦云又将所有的咒文独自念诵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他加快了念诵的速度。正常的语速下,念诵了几次才完成了一遍。但是,以正常的语速念诵咒文还是很慢。产生的效果就是,秦云刚刚进入了那种与天地合为一体的状态,尚未吸收多少的天地之灵,就已经从那种状态中掉了出来。等到下一个咒文出口,又进入了天人合一状态。如此反反复复,进进出出,就像是一首歌播放的时候频繁的卡带一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砸些什么东西才能心情舒畅。

这也是为什么要用不同的符文串联在一起,从而形成连贯的整篇咒文。也许会有一个字重复的出现在一首歌曲中,但是,通篇只用一个字做歌词的歌曲已经不能称为歌曲了,充其量只能将它算作一只小调。咒文也是一样,能够连贯的形成一整篇的,其中的每一个符文,都是天地意志的体现,都是其创始人从苍茫的天地意志中,艰难的截取出来的。而包含符文越多,念诵持续时间越长的咒文越显得珍贵。

念诵符文的过程,并不会让人产生什么消耗。但是对念诵人的意志是一种非常大的考验,就好像上天给了一个人最想得到的东西,然后又在下一刻收了回去。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着一个人,能够在这种折磨中坚持下来,又怎么可能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呢。

秦云就在这种折磨中坚持着,语速越来越快,不断的从天人合一的状态中进来又出去。慢慢的,停顿越来越不明显,时常也会因为某一个符文的发音错误而中断。但是在总体上,秦云距离学会《圣心咒》已经并不遥远。

默长老并不打扰秦云,自从秦云学会全部单个符文的发音之后,默长老就离开了宗祠。秦云像个复读机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念诵着这些尚且不知道有何含义的咒文。

不知又过了多久,秦云沉浸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中,丝丝天地之灵从天地间被抽离,渗透进了秦云的身体,又通过身体传递给了灵魂。修补着秦云右腿上的意志空缺,虽然这个速度依然十分缓慢,但比之秦云简单的肉体锻炼,其恢复速度已经快了太多。

当秦云再次从天人合一的状态中脱离时,他才发觉他根本记不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忘记了刚刚是否在念诵咒文,只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更加敏感。虽然石室中很安静,但是在他耳中却能听到轻微的空气流动的声音,石室中的光线并不充足,但他却能看到一颗颗尘埃漂浮在空中,石板上的每一个符文,刻痕的深浅区别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见。只是这种神奇的状态却只持续了短短的几个呼吸,然后整个石室中只剩下了秦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秦云漠然的思索了片刻,又沉入了《圣心咒》的练习中,只一次成功并不能代表什么,他要将那种状态变成自己的本能。只有那样,才能在任何地点,任何环境下都可以修行。失去了所有情绪的秦云,现在只有三个目标,首位生存,其次修行到更高的境界,然后找回失去的情绪。不得不说,凡事有失必有得,若是之前的秦云,只怕此刻早已耐不住寂寞想要离开宗祠了。然而,失去了情绪的秦云,体验不到苦闷和欢喜,他已经对一切身外之事失去了兴趣。只有依靠修炼来度过这对他来说极度无聊的时间。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默长老又来到了宗祠,还给秦云带来了今晚和明早的食物。近些天来,由于秦云体内的元气堪堪只能维持正常的锻炼和生活,默长老并没有将绝麟族主让虎都带回去给他吃的奇兽血肉拿来。绝麟和虎都终究太过年轻,自身的修行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到了他们那个地步,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出现了任何问题都无法瞒过他们自己,但是对于秦云的问题他们却根本不了解。而默长老却不同,他有足够的阅历,他对针对秦云母亲的情况,给秦云定下了严格的饮食标准,换句时髦的话来说就叫科学饮食。

秦云饮用过莲华琼玉液,身体自动就可以淬炼吸纳到的外来元气,但凡事都有一个极限。秦云的身体理论上可以容纳足够的元气,因为他的身体可以容纳元气的总量本来就是通过扩充的,此时吸收元气也只是再补充空虚的部分。但是默长老认为,秦云一次性为身体补充大量的元气,带来的后果就是,吸纳的元气量过多,莲华琼玉液的淬炼效果来不及完全淬炼秦云新补充的元气,导致秦云体内积存的元气杂质过多。

虽然短期内可以看到秦云能够快速的恢复,但对于秦云的长期修炼来说,绝对不会有半点好处。所以,默长老为秦云准备的,只有一些蕴含着稀薄灵气的果实。肉食也只有普通的温顺野兽的血肉,因为越是凶残的野兽,其血肉中蕴含的元气杂质就越多。饶是如此,此前虎都带回去的那条奇兽大腿,秦云可也没少吃,所以未来的一段时间,秦云都只能保持这样的饮食习惯,以求尽快将那些淤积在他体内的杂质炼化。而这个过程,在秦云还无法做出大量运动之前,都只能靠莲华琼玉液的遗留淬炼效果缓慢进行。

而默长老做出这些安排的时候都已经对秦云讲解过其中的利害。默长老来的时候,秦云还处于天人合一的状态。于是,以默长老那种半死不活的性格,也隐隐有些惊讶,本以为秦云至少还要花费几天才能将整个《圣心咒》连贯的念诵出来,却没想到只过了一天,秦云已经真的将《圣心咒》修成。

不足六百字的咒文,又是在极快的语速下,并没有用掉多长时间。秦云清醒了过来,看到默长老的出现,秦云漠然的的脸上依然没有变化,打了招呼,自顾自的拿了食物便吃。秦云自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此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你既然已经学会了《圣心咒》,一会儿吃完我便带你出去吧。只是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等你右腿恢复,你便要代替我教导族中孩儿武技,直到你完全恢复为止。”默长老对秦云的态度并不在意,而是淡然的说出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

“何以要我来做此事,我实力未曾恢复,若有意外,我可无法出手制止。”秦云漠然说道。

“不需要你来制止意外,只是要你在教导孩儿们武技的时候,重新找寻你武技中的破绽,这是你完善武技的最佳时机,一旦你再次投入战斗,你就会身陷其中,许多需要旁观才能看清的破绽,很可能就没机会再发现。”默长老沙哑的声音还是那么淡然。

“我明白了,这是以他人重演我的武技,再由我找到其中的破绽。”秦云只一听就以明白了默长老的意思。

“你已经入道,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以后你也不必再来找我。”默长老说完这句便沉默了起来,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是啊,我已经入道,而你却将成为先祖之灵,你已经到了终点,而我却才刚刚起步。”这句话,秦云没说。他想到这句话,不过是再测度自己的终点在何方。而不管未来如何,他都只能先将现在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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