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山洞中,寒泣正望着黑黝黝的石壁想着不大光明的未来。
三百金币,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至少来这儿这么久了,寒泣还没摸过传说可以通神的金币一次,就像天空中的太阳和星星一样,你能看到它的光辉,却不能够真正的拥有它,哪怕是触摸它。
寒泣仔细思考了起来:到底干什么能赚钱啦!
耍杂技?家乡的杂技班子每年表演一次,挺受欢迎的,每次收钱的人都快掌不住“聚财盘”了,这里的人没见过杂技那玩意,应该会有人买单的。不过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寒泣不会耍。想到这儿,寒泣就有些悔恨了。当年杂技班的班主见他相貌清秀,骨骼惊奇,很适合演小丑,被胸怀大志的寒泣严词给拒绝了,还差点打起来。
“果然!果然!职业无贵贱!下九流有下九流的活法!”
寒泣唉声叹气地否决了表演杂技的念头。
抢劫?只需要动动手,就有大把大把的金币跑来了,想一想感觉十分诱人。不过这个念头在寒泣脑中很快就消失了,只能限于想一想了。违法乱纪的事,一个良好公民怎么可能去做。仔细思量,一般人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财产,所以一般被抢的都是缺钱缺势力的老百姓。有钱人贵族,哪一个没保镖?哪一个没后台?抢来抢去抢得还是没钱人,有什么意思?
被别人养活?寒泣听闻最近冒出来的这种据说源远流长的隐藏方式。奈何西界是男权主义,富婆根本就没几个。现在的富婆大多都是徐娘半老、丈夫早死的老女人,想想都可怕。主角怎么能被老婆子牵着走!堂堂主角应该有尊严的说。
想了一晚上,寒泣愣是没有想到金币来路,决定到普克镇去看看,走一走社会基层,去看一看光大群众们的经济来源,参考一下。
天刚刚亮,寒泣就来到普克镇的大街上了,在大街上走动时,他听见一个肩头扛着一只魔兽的家伙说要去什么佣兵工会换金币的。
寒泣很好奇,他以前就经常听说那些家伙吹嘘自己猎到了啥啥啥,过程不知道有多么凶险,还好自己艺高人胆大,用最后一丝斗气秒杀了它云云。
普克镇好像就是个佣兵小镇,镇子上除了开店铺的和镇长的几个人外,貌似都是佣兵。佣兵们多以猎取黑风森林里的魔兽为生,他们是用生命和拳头在凶险重重的大森林中讨生活的。
寒泣尾随那家伙来到了佣兵工会。
佣兵工会是普克镇最雄伟的建筑,高高耸立在普克镇北边。占地很广,长宽五百米左右,高二十米上下,和四周民舍店铺一对比,就像鹤群里进了一只长颈鹿。
佣兵工会大门外的大广场上,塑着三座雕像,雕像高二十米,通体由白石打造,在朝阳的照射下散发着神圣的金光。
中间一人双手握着一把大剑,怒目圆瞪,看着背部苍茫辽阔的黑风森林。左边那人,骑着一匹马,左手持盾,右手持矛,头是转过来的,眼神很是坚定,看着炊烟袅袅的普克镇。右边是一个身穿发袍的魔法师,手持魔杖,脚下踩着六芒星阵,他抬着头,眼神悲戚,似怨似恨,看着朗朗天穹之中的风动云变。
来来往往的佣兵在进入佣兵工会时都会鞠一个躬,虔诚而严肃走进大门。
在广场的南边,有一座方圆十米的高台,高台前面有三根不同颜色的大柱子,颜色不一。左边为黄铜色,上面雕刻着一只握着很多钱的黑手;中间为银白色,上面刻着两个裸身男女,一起拥抱的很紧;右边为血红色,上面刻着一把滴血的长刀。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佣兵很多,却并没有人喧哗,这多少让寒泣有些疑惑,酒馆里大街上这群人不是挺能吹挺能扯吗,到这儿怎么都哑了?
这时候,寒泣发现了广场入口处的一个大石碑,上面刻的字寒泣勉强认识两三个。寒泣的外语还处在学习阶段,现在是会读不会写不会认。模模糊糊的认出了第二词是英雄,第四个是睡觉,稍稍一理解,不就是这儿英雄在睡觉吗?
寒泣惦着脚,悄悄地走了进去,很害怕弄出一丝声响,然后被人乱刀砍死。
寒泣抬头看到佣兵工会高处有一个大石钟,指针貌似不会动的样子,时针指着三、分针指着十一,秒钟指着五。石钟下面是一一个图案,在一个黑色盾牌上白色长剑和金色法杖交叉,应该是佣兵工会的标志,这个标志寒泣在佣兵们的胸口经常看到。
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拉了拉破破烂烂的衣服,寒泣进去了。
也许是佣兵中也有穷兄弟或不注重形象的人,寒泣没有被大门两边的四个二米多高比熊还壮的大汉拦下来。
强忍着激动和好奇,寒泣来到了紧关的大门前。问题来了,这大门是一体的,没有把手钥匙孔之类的东西,寒泣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开。
用力向前推了一下,寒泣发现自己好像推到了虚空中,一个踉跄,寒泣掉了下去。
“艹!坑呀!安个假门给谁看呀!”
门后面是楼梯,寒泣自然而然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门后面是另一个世界,大笑声、吹嘘声、怒骂声…门前门后,完全是两个世界,静与闹的极端。
“又有雏儿掉下来了!”
“不知道摔不摔得死?”
“哼!连观察都不会观察,还当什么佣兵!”
“喂魔兽呀!把魔兽喂肥点,好让我们赚钱。”
“有道理!”
一大群佣兵围了过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寒泣指指点点得,除了嘲笑就是吹吹自己当年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去管寒泣的死活。人呀!人!
这段楼梯有十米高,每个佣兵工会都有,叫什么“思危梯”,意思是让佣兵们时刻保持警惕。楼梯下面是一层很厚的地毯,一般情况滚下去是摔不成什么事的。
寒泣不敢贸然使出自身本领,只在半空中卸了一下坠势,就直直的落了下来,落到了薄地毯上。
对于四周的声音寒泣不想去理会,从地上要爬起来的时候,一个女人站到了他面前,四周的声音都沉寂了。
“你没事吧!”声音很轻柔很好听,寒泣不由得抬起了头。
首先进入寒泣的眼中的是一只手,白嫩修长的手指就像是用顶尖大师用象牙制成的艺术品一样高贵而完美。顺着手指看过去,青袖滑落而下露的皓腕上散发着银月光晕。一身法袍把她的肌肤遮掩了起来,却难遮住她的高傲,鼓起的法袍下,两座雪峰不甘束缚,让人感觉随时会撑破袍子跳出来。玉颈上方,两片红唇就像两道霞彩,美丽而高洁。瑶鼻两旁,一双眼睛,清澈温柔,似初春古泉,无波无动,不娇不媚,无桃花之浮艳却有梨花之白意。两弯清眉,比雨后游虹;万千青丝,垂落在背后,就像蓝天在海波中摆动。
是她?寒泣愣住了那儿。可能,是个人遇到眼前的女人都会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