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城地牢的拷问室内,透着清冷的月光,一个瘦弱的人影被拷在墙上,若是光能够再亮些,则能够看清他血肉模糊的上半身以及那一双迷茫的眸瞳。此人,正是双珏。
距离野猪寨的覆灭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双绝闭上双眼,一幕幕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喂!奴隶,把这个撕掉。”洛乌递给他一张羊皮纸。
“这什么啊?”双珏接过来一看,只有扭扭歪歪的三行字
第一,永不背叛主人。
第二,永不背叛主人。
第三,永不背叛主人。
“嘻嘻,家畜就是家畜,真是毫无见识呢!这是贵族特享奴隶契约,撕掉它你就是我的人了!这可是受法律保护滴!”
“呃……那为什么三条都是一样的啊?”双珏问道。
洛乌一声轻哼,似乎在嘲笑双珏的无知:“这可是本王子亲笔写的!作为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重要的的事情当然要说三遍了!愚蠢的家畜果然什么都懂。”
双珏想着反正就是一张纸,但是为什么不签字画押而是要用撕呢?然而看着洛乌那期待的表情,不撕似乎也不行,那么撕就撕吧。
被撕裂的纸张中涌现出一股金芒融入了双珏的额头,在额头处留下一道金色狼头纹印。随后他在洛乌雀跃的欢呼声中晕了过去,最后的意识是:“喵的……这穿越的几天昏倒的次数怎么比在地球上的加起来还多……”
当双珏醒过来时,不再有洛乌阳光的欢笑,不再有获救的难民,只有阴冷腐臭的空气,暗无天日的密室,以及手持刑具的拷打者。
“您看,咱俩先把他的招子给熏一熏怎么样?看他说不说!”拷打者恶毒的助手手持熏眼提议道
“不错,不过你还是太年轻,上头若是真想拷问肯定是要给点希望不会一棒子直接打死像他这种死囚,摆明了是被上头放弃以后留给我们的玩具。拷打前应该先把四肢的筋脉挑断,免得被临死的狗咬上两口。”年过六十的拷打者毫无怜悯地回应着,传授给助手他几十年的老经验。
在随后的十五天内,辣椒水都不知灌了几桶拷打者们不断变着法子折磨他。
双珏渐渐垂下头合上了眼睛,内心不断呐喊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这十五天里这些非人的拷问者根本就没有问过他一个问题,分明就是以折磨人取乐,他的眸瞳已经被熏瞎,先是拔掉了舌头,十指指甲拔尽,如今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被刨开的腹中胃部早就拿掉了,剩下的肠子被打成了绳花胸部以下彻底瘫痪。
“嘿嘿,这小子还真能抗,要换成其他人早就被咋们玩死了……”逐渐走进屋内的助手向着一旁的拷打者有说有笑地调侃着这几日的乐趣。
拷问者接过助手烧得通红的烙铁向着濒死之人走来。
五米、三米、两米、两步、一步,濒死之人猛然抬起头来,翠绿的魔火燃尽了一切情绪,直视着被吓了一条的拷打者。
“怪物!来人!快来人!”拷打者喊叫着向外跑去,可惜这个老头还没有踏出这个带给他无穷欢乐的天堂便被双珏抽干了体内的源力跌倒在地。一团团烈焰在双珏的周身燃起,内脏再生,一切伤势迅速恢复着,将困住他的刑具融化成铁水,烧毁为灰烬。
拷问室位于城主府旁监牢的底下,恶毒的助手拼命地跑到地面,扑在卫兵的身上叫喊道:“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囚犯又被你们弄死了要我们处理?你快说啊!”大多战士都鄙弃这些不敢上阵杀敌而都在地下以折磨人为乐的恶魔,这监牢的门卫也不例外一把推开摊在自己身上的拷问助手,不耐烦地问道!
“有!有……”助手的话尚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守卫惊恐地看着倒在面前伸出手像他求助的助手,一双干枯灿白的手抓住助手的双腿向后拉着,双腿发抖守卫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无助的助手被拉入漆黑的死牢,随着一声惨叫,他看到无数飘在空中的幽灵涌出死牢,吓得他抱住头蹲在原地颤栗。数息过后,感觉自己还活着的守卫慢慢抬起头来,迎面是一只佝偻着腰嘴角不断滴落着涎水的尸鬼对他张开的血盆大口,而在这只尸鬼的背后,还有更多饥渴的饿鬼……
最后一缕月光也被乌云笼罩,人群的惨叫声与尸鬼的咀嚼声笼罩着这座城池,满天飘飞的幽魂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具具扭曲的干尸,不出十息时间,这些亡者又会在饥饿的驱使下爬起来,去寻觅生者的灵气源力,这注定是米特城的末日之夜,魔珏踏过布满一地碎尸的花园,走进一座雄伟华丽的建筑,听着楼上的打斗声,坐在大厅城主宝座的魔珏撇了撇嘴,虽然他出手完全能虐杀这些人类战士,不过既然有着大把大把的奴仆为自己而战,又何必劳累自我?他四处张望着,操控着灵魂源力扫荡过城主府的每一寸木板,感受到府内源力波动的魔珏兴奋了起来,起身开始一一扫荡。
推门而入,从那些粉红色调的装饰来看,应该是少女的闺阁,不过正在啃食半具女佣尸体的尸鬼打破了这份少女闺阁的梦幻,感受到床底下诱人的源力,双珏扑在地上,一双惊恐的大眼睛与其四目相对,轻轻一笑,一团火球从魔珏的手中投向尸鬼,哪怕是即将化为灰烬,尸鬼仍奋力试图把手中的碎肉塞进嘴里。
见此情景,少女从床底爬了出来抱住魔珏哭泣着。
“呜呜,阿丽她,阿丽她为了保护我……死了……呜呜……”想必阿丽就是那只剩半具尸骸的女佣吧。
“啧啧,原来还真没试过呢……”看着怀里和生命力一样诱人的少女,魔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你想干嘛?我是城主的女儿!你别乱来!啊呜……”随着一声娇呼,少女被魔珏扔到了柔软的鹅绒床上,随后上床的双珏迅速把妄图逃离的少女压在了身下。
“你很诱人,我要吃了你哦~”魔珏趴在少女耳边轻道。
“非礼啊!快来人啊!”少女挣扎喊叫着,不过很快发觉这根本没用,便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威胁道:“我父亲不会原谅你的!你,你不得好死!”
魔珏蹂躏着少女粉嫩的脸蛋,脑海中回荡着那个将他弄昏,一口一个奴隶家畜,笑的却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粉发少年不禁怒火中烧,道:“非礼?不得好死?呵呵,小姑娘你弄错了吧……不得好死的是你们!我是真的要吃了你哦!”双珏的左手死死摁在少女的脸上,生命与灵魂,两股源力交汇在一起向双珏的手中涌去,随着源力的流逝,少女水嫩的皮肤逐渐干瘪下来。
“切,没意思的东西,确实很美味,可惜还不够塞牙缝。”抛开手中的干尸,双珏看也不看正从地上爬起的干尸向着下一个目标而去。
米特城内中某处阴暗的民房内,一些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见脸的人正围在一起,其中一人向为首的一人问道:“七爷,结界支撑不了多久,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亡灵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被称作七爷的男人焦急地来回走动着:“喵的,这些人类王八蛋到底从哪惹到这些玩意的!”
七爷停下脚步一掌拍在桌上道:“算了,虽然人还没找到,但眼下的情况再不走也是全军覆没,那位大人不会怪罪我们的。你们快过来!”首领招呼着弟兄们靠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撕掉,符纸中涌出许许多多金色的丝线将众人包裹形成一枚金球,照亮了真个屋子延时了三秒后金球凭空消失,房屋重新归于黑暗,那些破门而入的尸鬼望着空荡荡的房子,不知腐朽的大脑能不能想清是怎么回事。
两盏茶的功夫去了,城主府内,被尸鬼重重围住的杰克望着面前的女尸鬼无论如何手中的剑都砍不下去,任由其扑在自己身上撕扯。
而其余的尸鬼尽管饥饿难耐但仍然不敢上前抢夺,因为有一个比饥饿还要恐怖它们必须遵从的东西压制着他们,只得去捡食那些守卫的碎肉。
“还真是感人啊……”随着尸鬼的离去,伫立在尸鬼中拍手称赞的魔珏出现在杰克的眼前
“你是谁!害死了这么多人你不怕遭报应吗!”看着这个双眼闪烁着邪恶光彩,在尸群中缓步前行犹如君王的诡异少年,杰克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就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你说报应?”魔珏停下来托着下巴思索着这个词汇,随后放声捧腹大笑道:“苍天不饶人!可惜,我不是人!”
在癫狂的少年面前,这个坚毅的男人哭了出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女儿!给她的灵魂一个自由吧!”杰克奋力推开正啃食着肠肝肚肺的女尸鬼,忍痛保住少年的腿道。
少年提起这个崩溃的男人,一只手摁在他的脸上道:“还真是阴险邪恶的伟大父亲啊!我是想知道些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不过……”少年的嘴角扬起一丝与气氛格格不入的微笑道:“我自己来。”
少年扔下手中被吸干的尸体,细细搜查着杰克的记忆,包括十几年来在这米特城中的肮脏勾当,一幕幕地呈现在他眼前,杰克与野猪贼匪十几年的交易,那些被当做奴隶处理掉的难民,以及就在半个月前……
城主府的大厅内。
“公主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杰克望着被银狮骑士扔到地上的少年。
“杰克,这家伙就交给你处理,别让我失望。”芙丝坐在上位椅对杰克吩咐道。
“可,我听底下人报告过,王子殿下的人我可不敢碰。”杰克回绝道。
“哼,一个下贱的奴隶罢了,我弟弟只是一时好奇而已,等过了这阵子估计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芙丝道。
“假如,我是说假如三王子殿下问起来我该怎么说?”杰克问道。
“我跟洛乌说这家伙留在你这里学习一些作为王室奴隶的基本常识,过一段时间去找他,他若是问起来你就说这家伙去斯托瑞学院的路上惹了不该惹的人被杀掉了。真搞笑,一个能和三阶圣系骑士一较高低的人会被那帮山匪捉住?我可不希望这么一个目的不明的人在我弟弟的身边跟着。”芙丝冷冷地道。
从下属报告中杰克也知道了芙丝的各项处理方案,站在这个外表神圣高洁不可侵犯,可内心却狠如蛇蝎的女人面前他不由地一颤:“是,殿下……”
读取完记忆的少年冷冷地看着窗外尸横遍野,犹如人间地狱的惨像,面色狰狞地起誓:“芙丝?我要你不得好死……“少年回头望着杰克的尸骸摸摸头又笑道:“诶呀!忘记告诉伟大又肮脏的父亲我的名字了呢。”少年走到尸骸的身边一脚踩在干瘪的头上恶狠狠地道:“我的名字——阿比索迪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