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是这个画面吗?”司空扶辰喃喃自语,一句话仿佛一颗小石头扔向平静的湖面,惊起一圈一圈涟漪。
“好了,我们去前堂吧。”百里炎冥说罢转身离去。一向冷漠的宇文擎傲看着前面走着的三个男人嘴角上扬。
夏沫沫四人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左拐就看见熙熙攘攘的一群女人,打扮的妖妖艳艳,腰肢扭动,或是掩嘴轻笑,或是嬉戏打闹,或是赏花吟诗。“还真是,热闹啊。”蓝钟离冷眼道。
“皆是俗物。”司徒月冷声一哼,跟上夏沫沫的脚步。
“老夫人,夏府四位小姐到。”丫鬟禀告道,又微微屈膝施礼下去了。
夏沫沫四人望向申屠老夫人,一身荣贵华装,一头银发插着朴实而不华翡翠玉簪,虽已耄耋岁月,却不似现代老人那般面色枯黄。“老夫人安好。”夏沫沫四人微微施礼。
“哦,你们就是那四个震惊皇城的女商人?”老夫人并未让夏沫沫四人起身赐坐,而是话中有话。夏沫沫并未理会,自顾自起身,一脸冷笑,“这就是申屠府待客之道?”
“哦?夏小姐是怪罪老妇人不懂待客之道?”老夫人面虽不露怒色,声音却透着严厉。
“大家都是因为老夫人祝寿而来,来者皆是客,我等本以礼施人,却见老夫人冷眼相待,呵呵,这就所谓的待客之道?”夏沫沫不屑。
“大胆,申屠府也是堂堂礼部尚书,你一无礼女子竟敢如此撒野!”
夏沫沫四人闻声望去,原来是轩辕璃韵,“哟,这不是华而不实的轩辕小姐么?谁裤子没提把你露出来了!呵呵……”韩雪菲讽刺道。
“放肆,你怎么说话呢!果然是没有家教!真不知道你们爹娘怎么教的。”轩辕璃韵一句话说完,就看见司徒月风一般冲向自己,刚反应过来,司徒月的右手早已掐在轩辕璃韵的脖子上。夏沫沫四人寒气逼人,一脸冷漠。
“夏沫沫,我告诉你,最好让她把手放了,否则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咳咳……放……放开我。”轩辕璃韵憋得脸颊通红。
“还如此嘴硬。”司徒月望向轩辕璃韵,眼里闪出杀意,右手暗暗用力,轩辕璃韵手脚并用不停地挣扎着,司徒月缓缓将她提起,眼看轩辕璃韵就要翻白眼,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从司徒月手中救下轩辕璃韵,司徒月一个趔趄,站稳身形,望向来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轩辕辰逸四人赶来救人。
“司徒小姐,舍妹并未怎样为何出手如此之狠?”看着倒在自己身上昏厥过去的妹妹,辰逸也是心疼。
“哼,不让人杀了就管教好。”司徒月冷哼转身走到夏沫沫身旁。
“哥哥,不是夏小姐她们的错哦。”女孩走到宇文擎傲身边,小声说道。夏沫沫四人亦是一惊,竟然有人替她们说话,细细打量这个女孩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说话燕语莺声,特别可人。
“哦?霏瑶,到底发生了什么?”宇文擎傲问。“哥哥是这样的……”宇文霏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缘由,轩辕辰逸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司徒月,“司徒小姐,舍妹无礼,我替她赔罪了,可是,你也不该如此出手,毕竟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哼,没杀了她,你应该烧高香了。”司徒月不需要她的道歉,只要说她们四个没有爹娘教养的,都得死。
“你!”轩辕辰逸一向彬彬有礼,也被司徒月气的不知说什么。
“夏小姐,本来请你们来,是想大家认识一下,没想到闹得如此不愉快,老夫深感抱歉”申屠文浩说。
“申屠老爷不必如此,既然已来,心意已到,不必多留,小女子们告退。”夏沫沫四人不等申屠文皓说话已转身离去。与百里炎冥擦肩而过,炎冥看着夏沫沫的侧脸那样冷清,究竟经历过何事才会如此?
出了申屠府,上了马车,气氛还是异常低沉。“沫沫,对不起,是我给大家找麻烦了。”韩雪菲泪眼朦胧,如果不是她强出头,也不会让大家误会,也不会让她们三个跟着我受这种委屈。父母这两个字,对于我们四个是那么遥远。
“不是你的错,这次来本就没那么简单,申屠府老夫人过寿为何请我们前去,一直都是个谜,我们无权无势,这本就是个下马威。”夏沫沫柔声道。
四人无言,陷入深深的回忆。
那一年,夏沫沫四岁,那天母亲早早把她从幼稚园接回来,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和妈妈从下午三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爸爸都没有回来,八点半的时候,妈妈柔声说“沫沫啊,要不我们点上蜡烛,妈妈一个人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不要,我要妈妈和爸爸一起陪我过生日。”
那时候的她还会任性,还会耍耍小脾气。就在母亲劝她的时候,爸爸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爸爸的怀里搂着另一个女人,一个妖艳的女人。爸爸喝了酒,醉醺醺的坐在沙发上,妈妈看着夏沫沫,很无奈,也很生气。妈妈走到爸爸身边,早已泪流满面,“你在外面怎么胡来都可以,为什么今天要把她到到家里来,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今天是沫沫的生日。”妈妈失去控制,大力的摇着爸爸,用手捶打着他。可是父亲接下来的举动,深深的伤害了夏沫沫,爸爸一把推倒妈妈,夏沫沫哭着跑到妈妈身边,扶起妈妈,她的额头碰在桌角上,鲜血顺着眼睛流了下来,夏沫沫害怕极了,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妈妈抱着夏沫沫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嘴里谩骂着“你这个疯女人,我把谁领回家还用你管嘛?不服气,你怎么不去死?啊?去死啊!过生日怎么了,过生日我就不能领女人了吗?”说的气急还往母亲身上踹着,夏沫沫哭的更厉害了,虽然妈妈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她也害怕,那时她才四岁。
父亲带着那个女人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妈妈把夏沫沫抱回卧室,给她盖好被子,脸上还挂着凝固的血,妈妈说“沫沫,以后你要自己一个人好好地,妈妈不能陪着你了,妈妈熬不下去了,好孩子一个人不要害怕,以后不要相信男人。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宝贝,对不起。”那次妈妈哭的很伤心,夏沫沫听着妈妈说着听不懂的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找遍了整个屋子,在浴室里找到了母亲,她选择了自杀,鲜血从手腕流到了浴缸里,而母亲就躺在鲜红的池水里,眼睛睁着,就那样看着夏沫沫,然而夏沫沫没有哭,就那样站在浴室里一动没有动。一直到警察来了,把妈妈的尸体拉走,那是夏沫沫最后一次看着妈妈的脸。后来,妈妈的家人把夏沫沫送到了孤儿院,夏沫沫就成了没有爹娘的孩子。只是从那以后,她的话就少了,也不笑了,直到那次,在孤儿院的小角落,一群大点的孩子正在欺负三个小女孩,一个小女孩紧紧搂着那两个,躲在角落被其他孩子踢打着。夏沫沫一句话没有说,从角落拿起一个棍子,砸着那些欺负她们三个的坏孩子们,然而寡不敌众,夏沫沫被按在地上,打的奄奄一息,手里依旧握着那根棍子。而被她救得那三个女孩子就是司徒月,蓝钟离和韩雪菲。她们三个从不记事时就在这所孤儿院,一直被人欺负,只有夏沫沫替她们出头。从那以后,她们四个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有人欺负她们,她们就使出全劲欺负回去。直到夏沫沫十一岁,四人离开了孤儿院。
“小姐,到了。”车夫撩起帘子,四人下了马车,夏沫沫和韩雪菲回了各自的院子,而司徒月和蓝钟离又赶回了基地,想要让人看起,就得有那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