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山那高水平的,能够在几分钟之内,为整鸡整鱼脱骨的娴熟刀法,竟然用到这儿来了,他唰地从屁股上抽出菜刀,然后,在阳光下舞出一片雪光来。
两个司机一见是拼命来的,哪敢上前拦阻,立即脚底抹油,溜得比耗子还快。村长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赶紧去关门,想把邓大山挡在门外,然后再报警叫警察来抓人。
可惜,他的反应终归还是慢了一拍,那大门还只关了不到一半,就让邓大山一脚踹倒了半边,不知是这门的质量太差,还是邓大山的力量太大,忘了介绍了,邓大山去CD学厨艺当厨师前,是村里有民的屠夫,不光杀猪还能杀牛。
接下来,就不用介绍了,总之,一片刀光血影之后,一身血衣的邓大山提着菜刀跑进后面的深山去了,他身后的村长,只剩一副骨架,而村长的肉,全都成了片状,铺满了村委会经常用来开会的那张大会议桌。等警察闻讯前来搜山的时候,邓大山已经换了干净衣裳,戴上假发、加垫胸罩,男扮女装,上了火车跑到了云南,然后出境,就这样到了金三角。
沙龙说到这儿,又端起酒杯对我说:“别光听故事了,赶紧喝酒,等一会邓大山出来上菜时,你还可以问他,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这小子一来我就看上了,强行留到了我的前哨一班,他的大厨手艺,我没有上报,否则最好吃一口川菜的901团猛虎团长,还不早就抢了去?哈哈!”
我也笑了笑,看来,这儿还真的是藏龙卧虎,什么人都有,便说道:“沙班长厉害,白忙之中还不忘享受口福之欲,真是羡杀金某呀。”
沙龙道:“不过,我们的邓大厨平时间是轻易不展示手艺的,不是金班长要高升,他还藏而不露呢。我们全班可都是沾了金班长的光哟。”
我笑道:“沙班长取笑我了,没有你老的慧眼识才,我就是升上去当连长了,也不见得有这口福的。”
大家又扯了一会儿闲话,邓大山果真送菜上来了,这是一个汤菜,邓大山报了一下菜名:“虫草绿孔雀汤。”我说:“邓兄弟真是好手艺,空了到我的二班去,给我们现场露两手,好让大家都学着点。”邓大山道:“别听沙班长吹牛了,我这三脚猫的手艺,只能在弟兄们面前装装宝,哪敢在来自美国的金班长面前出乖献丑呢。”
“邓兄弟太谦虚了,听人说,过分的谦虚就等于是骄傲了,你不用去厨房忙了,这一大桌子菜,十个人也吃不完,大家都坐下一块儿喝几杯吧。”
我来这儿都三个多月了,性格缅甸内向的邓大山平时很少说话,长得白白净净,和那些越南兵老挝兵黑得像荞面一样不同,看上去,既有川人的灵气,也有川人的水色,颇有几分秀才兵的帅气。真看不出,他还是一个“给活人脱骨”的高手。
大家又东拉西扯几句,我开始向沙龙等打听901团长猛虎的故事了。
沙龙看看日头正当午,也不是让我走人的时候,便缓缓地打开了话匣子,下面便是来自中国侦察连长猛虎的故事。
事情的源头还得从1979年2、3月间那场中越战争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