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他回过神来,走到卧室,打开郑处长带来的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两把手枪,再装上子弹。
午夜,街道上车辆依稀,不出十分钟,他们就到了城东的住宅区。这里的楼房互相拥挤着,大多数住宅已经十分破败,在昏暗的路灯的映衬下,显得阴森而死气沉沉,和城西的那片社区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这里原来是国营工厂的职工公寓区,当年可是非常的气派,自从机械厂和炼钢厂倒闭后,就开始没落了。如今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穷人和外来打工的人。”张平向他介绍道。
“和大都市的贫民区相比,这里已经不错了。”木警官说道。
“就是这里了。”他们在一个家属院门口停下,那大门敞开着,门口吊着一盏昏黄的灯泡,门卫室里的值班人正昏昏欲睡。
他们下车走进院里,用老式砖块铺成的路已经是崎岖不平,路两边停放着许多摩托,电动车和自行车,偶尔夹着几辆陈旧的汽车。前面的6层楼房少说也有30年历史了,外墙裸露的砖面上满是油污,看起来黑乎乎的。整座楼房只有中间一个门,同样是敞开着,门里边的楼梯下,胡乱停着几辆自行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发臭了的味道。
他们借着昏暗的灯光,沿着水泥面的楼梯,悄悄地上到4楼,长长的楼道贯穿整栋楼房,里面倒是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想象中乱七八糟的杂物,楼道的墙上涂着暗红色的墙漆,地面是水泥的。
“就是这家了。”张平小声说道。
这家的木质防盗门显然是后来换装的,门边上还残留着塑料的包装纸。
“屋面几个卧室?”木警官低声问道。
“一室一厅。”
“有小孩吗?”
“没有,只有他和她老婆。”
木警官左手拿着手电筒,照着着门的锁孔,右手拿起手枪,并示意张平站远一些。
他对着锁孔连开了两枪,巨大的枪声回响在楼道里,震得他们耳朵嗡嗡直响,紧接着,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喊叫声。他抓住门的把手使劲摇了几下,然后门就开了。
他们迅速闯进屋里,木警官一脚将卧室的门踹开,里面的马国强正要开门,结果一下子被撞到在地上。他们两人同时用手电筒照着马国强的脸,并用枪指着他,大声喊道:
“不许动!”
然后木警官将手电筒插在腰间,上前一把抓住马国强的两只手臂,将他面朝下按在地上,再用手铐把他拷上。张平则用枪和手电筒对着床上的女人,示意她不要妄动。
“老子他妈的是警察,你们凭什么抓我!”终于反应过来的马国强,愤怒的骂道。
“马国强!你涉嫌杀害杨雪被我们逮捕!”木警官说着,拿出那份郑处长给他的特别文件。
“这是省检察院签发的逮捕令!”他用手电照着文件下面省检察院的公章,示意给马国强看。
“你们抓错人了!我是被冤枉的!”他害怕了,声音也小了很多。
“你看杨雪长得漂亮,企图和她发生关系,被拒绝后,就蓄意将她杀害!你还敢抵赖!”木警官厉声呵斥道。
“我---,我没有!我没有啊!”马国强不服气的嚷道。
“那天夜里,你破坏掉宾馆的电闸,趁黑溜进杨雪的房间,企图强爆她,杨雪宁死反抗,于是你愤怒之下,将杨雪活活掐死。有人亲眼看见你走进了306房间,还听见了里面的喊叫声。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我是被冤枉的!”他哀声喊道,几乎要哭出来。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两位大哥,求求你放过他吧!他肯定是被冤枉的!”那女人也哀求道。
“你还敢抵赖!”木警官再次将他的头按在地上。
“我没杀人!有人----有人可以给我作证!”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
“废话少说!跟我走!”说着,木警官拖着他就往外走。
“君来阁的阿雯!她可以证明!”他急忙喊叫道。
“君来阁?”木警官装作不解的问道。
“就是洗浴中心!我那天一整夜都在那里。”他继续说道。
“阿雯又是谁?”
“她是-----是里面的按摩小姐。”他支支吾吾道。
“马国强!你这个王八蛋!你竟敢背着我在外面胡搞!我----我要杀了你!”床上那女人杀猪似的咆哮道,并立刻冲了过来。张平上前一把拦住她,用枪顶着她的额头。
“坐回去!闭上你的嘴!”他大声呵斥道,那女人乖乖的回到了床上 ,一声不吭。
“这么说,你一整夜都和那个按摩小姐在一起!”木警官问道。
“是的,从11点多一直到天亮,我哪儿也没去。”他这会儿安静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谎称你看见小阳开着车从街上经过!”
“这------我-----”他支支吾吾道。
木警官一把拎起他,猛地将他按在墙上。
“我说!我说!有人打电话,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去作证,就给我3万块钱,不然的话,就要我的命!所以,我也是被逼的!”
“都录下了吗?”木警官问道,并解开马国强戴着的的手铐
“是的。”张平答道。
然后,他们离开了马国强的家,只听见那女人哭爹喊娘似得的尖叫声,把整栋楼房都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