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到达医院门口时,叶婷已经在那里等着。她正在和旁边卖水果的大妈搭讪,有说有笑的,聊得十分开心。她坚强而乐观的性格,总带给人一种轻松和惬意的感觉。相处不过两天,她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既是一个好姑娘,同时又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他暗自祈祷,希望她会平安无事。
她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像是装着两杯饮料。看见他开车过来,她和那位大妈亲切的告别,然后兴冲冲的上了车。
她从袋子里拿出两倍热气腾腾的奶茶。
“给你!趁热喝吧!”她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谢谢!”他还真是口渴了。
他没用吸管,而是打开上面的盖子,直接用嘴喝。
她见状,咯咯的笑着。
对此,他毫不在意,而是开口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是个土匪!”说着,她再次禁不住笑了。
“就是那个姑娘,你不知道她骂得有多难听!”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继续说着,“唉!现在的90后真是的!”
看见他不动声色,她也立即严肃起来,正经的说道:“翟刚说,他和杨雪并没有实质性的男女关系,顶多就是拉拉手,连接吻都没有。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前后不到两个月。他认为杨雪和他谈对象只是为了寻开心,觉得好玩罢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女朋友应该也在场吧。”
“是的,但是我觉得他并没有撒谎。据他所说,在他没有和丽莎恋爱之前,他就一直钟情于杨雪。但他选择和杨雪在一起,并不是在背叛丽莎,而是因为杨雪需要他的帮助。他说,自从杨雪和凌寒断绝关系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喜怒无常。有时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有时却异常兴奋,有时候则会发疯似得喝酒,跳舞,甚至彻夜狂欢。至于她们为什么分开,他也不清楚。”她叙述的时候,眉头紧皱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哎!你不是去见了凌寒吗,她没告诉你吗?”她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没有,她什么也没说。”
她不相信似得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翟刚说,他和杨雪在一起的时候,杨雪总是不停的抱怨这,抱怨那。总是说她憎恨这里,憎恨这里的人和事,憎恨这里的一切。她说她最恨的人就是凌寒,说她是一个虚伪而自命不凡的贱女孩,她希望凌寒永远都嫁不出去。真不知道凌寒到底把她怎么了!”说完,她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能查出来她们分手的原因,也许-----”说着,她费力的思索着。
“噢,对了!他还说杨雪染上了毒品。”她突然提起神说道。
“是杨雪告诉他的吗?”
“不,是他亲眼看到的,就在12月18号,杨雪生日的那天。他到天空之城去找杨雪的时候,就在杨雪的房间里,他看见她正在吸食毒品。 ”
“尸检报告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那些人根本就靠不住!”她面露厌恶的表情,然后接着说:“听翟刚说,杨雪以往非常讨厌毒品。所以,他认为杨雪已经彻底放弃自己了。”
“案发当晚,他见过杨雪吗?”
“是的,就在天空之城的酒吧里,他和丽莎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去了那里。进去的时候,杨雪正在台上唱歌,精神状态比往常要好很多。唱完歌后,杨雪还和他们随便聊了几句,看起来十分轻松。之后,杨雪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看见杨雪离开了酒吧,走的时候还跟他们告了别。”
“也就是说,那晚杨雪的表现跟往常不太一样!”他总结着说道。
“是的,他就是这个意思。”她继续说道,“杨雪走后没多久,他和丽莎也离开了天空之城,回到了他俩在虹桥宾馆预定的房间,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离开。”
“一会儿我们就去虹桥宾馆核实一下。”他跟着说道,但是看他的眼神,还像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不用了,我已经打电话核实过了。我们之前不是在那里住了一晚吗,我手机里正好有他们前台的电话。”她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些得意,“他们俩是在那晚12点左右登记入住的,第二天上午9点多退的房间。宾馆的前台记得很清楚,他们中间没有离开过。”
“那么,他俩的嫌疑就算是排除了。现在,我们要去见下一个重要的人。”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谁啊?”她好奇的问道。
“杨雪的姑妈。”
电话通了。
“喂!请问你是谁啊?”对方很有礼貌的问道。
“你好!杨老师。我是从省里来的警察,想找你问一些事情,关于杨雪的。”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
“什么事?你问吧!”她冷冷的说。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看我们能不能见个面?”他恳切地说,虽然不抱任何希望。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人在外地,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她委婉的拒绝道。
“那好吧!就等你回来再说,我就不打扰你了。”
“既然这样,那就再见吧!”
说完,她立刻就挂了电话。
叶婷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她真觉得好笑。
他默不作声的收起电话,然后发动了汽车。
“接下来,我们去找那个失踪的姑娘。”他严肃地说道。
“到哪儿去找?”她不解的问道。
“城北郊区的树林。”
“什么?树林里!”她纳闷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简单答道。
他开着车,沿着虹桥路往西驶去,经过人流涌动的南北广场和那座美丽动人的天桥。
一路上,叶婷不停地感慨道:“这个广场可真是繁华,甚至令人想起了省城。尤其是那个地下停车场,连着广场上的那一片商业区,这地方就像是一个迷宫。中午我们去下面吃饭的时候,要不是有张平带着,恐怕早就迷路了!”
“你说这么一个偏远的边境小城,旁边相邻的又是穷的叮当响的俄罗斯,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建造这些?”她冷不防地问道。
“我听说有相当一部分钱是聂胜文出的。”他答道。
“是吗?”她似乎不太相信,“要真是这样,那也是他通过贩毒和走私赚来的黑心钱!”
正说话时,他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来电。
“喂!木警官!是你吗?”对方十分的焦急。
“是我。请问你是谁?”
“我是蓝玫瑰的老板,我们上午见过面的。木警官,麻烦你赶紧来一下!有两个俄国人在我这里闹事,他们打伤了十几个人,正在欺负一个女孩。你赶紧来吧!就算我求你了!”电话那边,老板焦急地喊道。
“他们有枪吗?”他问道。
“应该没有,反正我没看见。哎呀!你赶紧过来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老板再次急切的恳求道。
“好的!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