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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胡蔚,胡为

好友聚会仍在继续。于木的不矫柔,不做作,赢得了胡蔚朋友们的一致赞赏,聊起来越发热火朝天。只不过,闲聊之暇,于木却忍不住的心不在焉。

今天以前,于木从未真正设想过胡蔚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子,就像今天以前,于木从未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走进酒吧这个地方一样。她一直觉得,胡蔚的朋友们应该和自己的朋友们差不多,有像蛋蛋那样的,有像雪儿那样的,有像彤彤那样的,有像自己的舍友们那样的、、、、、

可现实中,观胡蔚这些朋友们的谈吐言行,穿着打扮,根本不像是她这样的小老百姓随随便便能接触到的人。于木甚至想,如果贝贝在就好了,她那双眼睛精得很,连人家袜子的牌子都能看出来,这样也许自己就能稍微了解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其实,不用贝贝,不用看他们的衣服牌子,也能从其他方面获得一些信息。

胡蔚说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可是,自己跟你的朋友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好么。虽然不会自卑,但是这种什么东西都无法掌握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就连胡蔚,自己都好像不认识他了。自从进入这个酒吧,走进这个包厢,她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这个说着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的人是胡蔚么,还是那个每天陪着自己上下班的小护卫么?

“小蔚,跟我出去一趟。”胡大哥发话,于木便看着胡蔚从沙发上起身走了出去。

“没事,别看了,胡蔚那么长时间没有跟我们联系,胡大哥骂他两句很正常。放心吧,木姐姐。来,给你吃个葡萄。”秦意往她嘴里塞进去一颗葡萄,酸酸甜甜的,像极了恋爱的味道。

“她就是你抛下我们独自来L市的原因。”胡斌点燃一根烟,在袅袅升起的烟雾缭绕中,神情也变得晦暗莫测。

“嗯。”胡蔚神色淡淡,平视着前方应道。

“人是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能适应咱们这个圈子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于你自己,应该什么都没跟她说吧。”

“一步一步来吧,我有自己的打算。她那个性子,如果太早交待清楚了,估计现在我都不可能带她来见你们。”胡蔚想着某人大大咧咧却又敏感到不行的性子,无奈的说道。

“至于她能否适应咱们这个圈子,我说了不算,要不然问问秦意和王暮他们?”胡蔚微微挑起眉毛反问自己的大哥。

“你呀你,平时装的最潇洒,最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心细。好,既然你认定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你想好怎么跟你父母说了么,叔叔阿姨虽然开明,但是对你离开他们来L市可是颇有微词。”他们这一帮人算是认可了于木的身份,可胡蔚的爸妈绝对不是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就能打发的了的。

“嗯,我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付我爸妈,山人自有妙计。”胡蔚笑道。

“木姐姐,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什么?”秦意像是发现了一块魔镜,想到什么都喜欢来问问于木。

“要实话实说么?”于木不好意思的问道。

“嗯嗯。”秦意看她那一脸娇羞样,猛然觉得自己随口而出的一个小问题好像误打误撞的把局势引到正题上了,于是十分卖力的肯定到。心里大声的喊道:“胡蔚啊,你快回来啊,你想知道的我要帮你问出来了!!!”

“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光明正大的抢一次银行。”于木一脸兴奋地说道。

场面一时之间有点儿冷,人们一时之间有点儿愣,就连胡斌听到她说的话也是呆在了原地,保持着手推着门把手的模样。

“呵呵,木姐姐你这理想真是又远大又宏伟啊,哈,哈哈。”秦意反应过来,慢吞吞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声不绝于耳,于木又一次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笑什么,不是你们让我实话实说的么?”于木一本正经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傻木头,本来没那么好笑的。倒是你,明明脱口而出的话那么引人发笑,但这样子又实在是太正经严肃了。”胡蔚坐在她身边,笑呵呵的看着这个自己带来的“宝”。

“、、、、、、”于木不发一言,却涨红了脸。

“哈哈,好了,说件正事。过几天胡蔚生日,生日聚会就按惯例在L市的“言”办吧,虽然不是老地方,但该通知的人,还是明确通知一下吧。”胡斌说完,没有人有异议。胡蔚向他们看过去,一一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木姐姐,我们下楼去玩玩吧。”秦意提议道。

“好啊好啊,美女们我来了。”李恪兴高采烈的说道。

“啊、、、呃、、、好吧。”于木下意识的想拒绝,只是看着秦意她这么热情,实在说不出口。

来到一楼,这穿透耳膜的音乐,实在是让于木的心脏受不了。她选了一个离舞台最远的角落,才感觉稍稍舒服了那么一点儿。

“于木,你喜欢这酒吧的装修吗?”李恪抬手递给于木一杯颜色鲜艳的“饮料”,问道。

“喜欢,中西结合,新旧更替。”于木接过来小小的泯了一口,味道不错,又喝了大大的一口。环顾着酒吧的环境,回答道。

“知道是谁设计的么?”李恪接着问道。

“谁?”于木看着他问道。

“胡蔚。”李恪回答道,紧紧盯着于木的神色。

“谁?护卫么?”于木觉得今天最让她惊讶的莫过于此,对胡蔚平时的称呼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胡蔚还有这特长,原来怎么没听他炫耀过。

“什么,‘护卫’?于木,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护卫’?”李恪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揪着于木锲而不舍的问道。

“嗯,我给他起的外号。”于木回答道,接过李恪又递过来的果汁。

“哈哈哈哈,胡蔚,护卫?哈哈,你知道原来我们叫他什么么?”李恪反问道。

“什么?”于木好奇。

“胡蔚,‘胡为’呀!”李恪说完哈哈大笑,笑得眼角仿佛都有泪水要流出。

“‘胡为’么,哈哈,确实符合他这不修边幅的性格。”于木点头称是。

“来,这饮料好喝吧,再来一杯。于木,我特别后悔怎么当初刚知道有你这样一号人的时候,没带着自己的好奇心来认识认识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李恪用力拍了拍于木的肩膀,拍得于木整个儿震了震。

“不晚不晚,胡蔚也才刚和我认识两个月。”于木喝完第三杯手里的果汁,感觉有点儿晕乎乎的,冲着李恪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哎?不是啊,胡蔚他不是早就”李恪皱着眉头诧异道。

“李恪,胡大哥叫你。”胡蔚的声音传来,截断了李恪未说完的话。

“啊、、、、、、哦,我先上去了。”李恪和于木打完招呼,往楼梯口走去,经过胡蔚身边,感觉他周围的气温有点儿冷,当然,说出的话,也有点儿冷,“有些事,你知道就好,我不希望让她从别人口中得知。”

李恪转过头,看了一眼胡蔚的背影,好像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神情有点儿郁闷。

“护卫、、、、、、他们说你原来叫‘胡为’,是胡作非为的‘胡为’哦。”看到胡蔚走过来坐在自己的身边,于木一脸坏笑的冲胡蔚显摆自己刚刚得知的“军情”。

“木头,你喝了几杯啦?”胡蔚看到于木红得发紫的脸,又听到她明显有点儿迷糊的语气,拿起于木面前的特制杯子问道。

“三、、、三杯,这个饮料好好喝,你要不要尝尝。”于木看着他,又指着他手里的杯子说道。

“这不是饮料,这是言里最有名的酒‘桃李’,这酒好喝,但度数很高,后劲儿很大的。”胡蔚看着此时已经有点儿坐不住的于木,怒火中烧,心里恨不得冲上楼去打李恪一顿。

“哦,是酒呀。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好喝的酒?”

“再好喝也不能像你这样十分钟不到灌下去三杯啊。”胡蔚紧了紧放在某个东倒西歪的人腰上的手,接着道,“走吧,我们回家。”

“哦,好,回家,回家,跟胡大哥告个别、、、、、、”此时的于木超听话,说什么是什么,但还是记得护卫的朋友们,不能让他们生气自己把胡蔚带走了。

“嗯,上了车再说。”胡蔚挽起她,走出酒吧。

“哥,我先回去了,木头醉了。”胡蔚看着旁边座位上呵呵傻笑的于木打电话交代道。

“嗯,路上小心。生日聚会的细节,回头让李恪E-mail给你。”胡斌说道。

“别,让王晨联系我就行。顺便帮我转告李恪,明天我在L市的体育馆等他,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不得来场篮球‘友谊赛’。”胡蔚嘴边扬起了诡异的弧度。

“好。”胡斌挂断电话,转过头看向某个正和秦意吵得不可开交的人,问道“你怎么惹到小蔚了?值得他让你去体育馆。”

“啊?哥,他真这样说?天哪,我要完了。不行,我今天要连夜回北京。”李恪一脸惊恐道。

“哈哈,怎么啦???继续嚣张啊。瞅瞅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和胡蔚打场篮球。你今天可是喝酒了,注意点,我们可不想因为酒驾这种丢人的事儿去局子里捞你。”秦意对他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模样嗤之以鼻。

“你是个女的,又不打篮球,自然不知道和胡蔚打篮球有多么可怕。特别是他发狠的时候,记得那次和他打了一场美其名曰的“友谊赛”,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现在回想起来,我就浑身发软。”李恪瞅着秦意的表情,不甘的解释道。

“那完了,估计你又要躺一个星期了,他刚刚在电话里说的就是--友、、、谊、、、赛。”胡斌慢条斯理的说道。

“友谊赛”三个字狠狠地锤击在李恪的心房上,锤得他浑身打颤,无比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

“哎哎哎,你到底做什么了?”王晨抬起脚轻踢了某人一下。

“我就是哄于木喝了三杯桃李。”李恪一脸委屈道。

“就这样?”王暮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还差点儿说出了胡蔚认识了于木三年的、、、、、、”李恪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声音轻一点儿就能当做从未说出口过一样。啊,天灵灵,地灵灵。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也没发生过。

“哦,无可救药,你要over了。”秦意冲他翻了翻白眼。

听到秦意的总结,再看看周围每个人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李恪面如死灰,如死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胡蔚,护卫,胡为。你看,你有两个外号了。”于木掰着手指头对胡蔚说。

“嗯,和你一样了。于木,榆木,木头。”胡蔚仔细的开着车,回答道。

“你喜欢哪个?”于木问,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护卫。”胡蔚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对她说。

“嗯,乖,很高兴你能喜欢本宫为你赐的名。”于木板着脸说道,说完好像被自己逗到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听到她的笑声,胡蔚也不自觉的感染上好心情。

“护卫,我很郁闷。”于木皱着好看的眉毛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很难受?”胡蔚看着她血色未退的脸问道。

“不是,是、、、呃,是心里郁闷。”于木打了一个酒嗝,用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为什么?”胡蔚目不斜视的看着路况,但心里确实很疑惑。

“嗯、、、今天好像认识了一个新的你,不,不,或者可以说,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你。”

胡蔚又看了她一眼,神情莫测。

“你看,今天的你,和胡大哥说的那些东西,嗯、、、应该是商业上的吧,我一句都听不懂。还有,李恪说,言的装修是你设计的,我就更纳闷了。本来你不是和我一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师吗,怎么会懂那么多。”于木侧过身来,双手虚虚的抓着胡蔚的右胳膊,脸也贴近了他,眼睛眨也不眨,好像他的脸上有答案似的。

感受到于木掌心有点烫人的温度,胡蔚浑身紧绷。尽管于木的双手没有用力,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压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胡蔚始终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沉默,一分一秒。

“木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话到半截上,胡蔚听到了平缓的呼吸声,侧头看去,于木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只是双手一直没有放开。

看了看前面没有一辆车,胡蔚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把于木的手放回到她的双膝上,叹了口气。

“我要怎么跟你说呢?又要从何说起呢?还有,我现在的做法是对还是不对呢?”胡蔚情不自禁的低喃道。

可惜,主人公睡着了,没有办法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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