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震得碗儿身体发软,脚下像失去了根基一样,强挺住拿起电话。
“秦助理请过来一下。”
秦湘像朵云一样飘了进来。
“苏副总请指示。”
“带陈总监去车间转转。”碗儿站起身。
“好的。”“陈总监请跟我来。”
目送陈翀跟着秦湘出了门,碗儿一下子瘫在座椅上。强行收购和强行解约,这哪像是当年那个温婉如玉的陈三公子做出的事儿,陈三公子待人是宽厚的,乐善好施的美德是大家公认的。
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让陈翀这样为难自己。尘封的往事一辈子都不愿意打开它,可是究其缘由到底在哪?那噩梦般的一幕不得不浮现在眼前······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痛彻心扉。
约翰你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把这个人推了回来?以至于让他性情大变。陈翀,我曾经的火热的太阳,你回来做什么?跟着你的爱去走天涯闯海角不要回头。
心底的灼痛感像滚油浇活鱼,肉身死了神经还活着,人类最残忍折磨人的手段不是让你忘记而是让你记忆犹新。
碗儿要在这个人回来之前迅速消失,她出了办公楼坐进车子,一脚油门驶出公司大门。
秦湘的心情兴奋有余灿烂有致,她引领着陈翀一边走一边左一个陈总监右一个陈总监,叫的陈翀似乎有点不自在,好难缠的小姑娘。
车间到了,陈翀顺着机台边走边抽查着工人手里的半成品,有心地浏览了一下设备的标签,德国流水线,全局纵观一下整个车间,所有设备运进来大概估算有个几千万人民币,地皮房产加上东盛这块牌子的品牌价值值个一个多亿人民币,加上收购赔偿也超不过两个亿人民币,陈翀心里有了底。
对于苏晨曦今天的成就陈翀不得不佩服,好样的,当年的穷小子没钱没实力没靠山凭着利润不高的服装加工行业能混到今天的份上了不起,不像自己家庭富有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钱,苏碗儿的眼光非常独到。
想到此处一丝丝伤感袭上心头。
“陈总监,您看这做工还行吧?”
秦湘拎着一件定型完的西服上衣拿给陈翀,陈翀接过来里外看了个遍,点点头。
“没问题。”
秦湘又像云朵一样飘去还衣服了。
陈翀走出车间大门站在门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城边的空气好像比市里要清新,云彩也格外的蓝。
“陈总监,我们苏副总可是美院服装设计毕业的专业设计师?”
“怎样?”
“她现在自创了一个品牌,叫彩虹系列,就是把手工绣花做到了男人的西装上面,男人穿在身上再也没有那种古板的感觉,从心里往外有着无限的自信和浪漫,我让苏副总给您特殊制作一套行吗?就您这模特身材穿上一定帅呆了。”
陈翀也斜了一眼秦湘,心想这丫头还真有点古灵精怪,苏碗儿安静的性格都让她给代劳了。
“不用,我需要会找她要。”“她的彩虹系列在什么地方卖?”
“市内商业区有专卖店,网上有网店,现在准备进驻商场销售,这种西装不是大众需要的口味,虽然不靠量取胜但利润挺丰厚。”
“哦。”
“陈总监,我带您去仓库看看吧。”
“不必了。我上去跟你们苏副总说两句话就走。”
“那好吧,这边走陈总监。”
两个人回到了副总办公室,秦湘敲敲门没反应,走廊尽头总经办走出一位年轻的女士。
“苏副总已经走了,她说今天不回来了。有什么事我能帮上你们吗?”
“王助理,这位是朱氏的陈总监,他有事没跟苏副总谈完。”
王助理走过来跟陈翀握手。
“那您是跟苏副总通个电话还是我给您转告或则再约时间?”
“请转告她只有一周的时间就行了。”
陈翀出了办公楼坐进车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来的是唐突了点。
碗儿出了公司没有回家开车来到河边,这里离家不远,是她和晨曦偶尔散步的地方。天气逐渐转暖,河两岸的桃树梨树都散发着刚开放花朵的清香味道。朝着夕阳整整晒了一下午的太阳,车里被晒得暖洋洋的,难得这么有空闲什么都不做就看夕阳。
自己四岁到苏家,把晨曦的妈妈当自己的亲妈,妈对自己就像是亲生的一样,十四岁失去母爱晨曦把自己当成亲妹妹一样退学经商养活自己,明知道晨曦对自己的爱意却走了弯路爱上不该爱的人,现在这个人回来又要抢夺晨曦的半生心血,碗儿感到身心疲惫好累好累,趴在方向上睡着了······妈妈的脸在睡梦中出现了,碗儿对妈妈哭喊着:妈妈,我好久没梦见你了,我好想你啊······
晨曦下午给碗儿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正纳闷儿王助理电话打了进来。
“苏总您好,今天下午朱氏有位陈总监来公司找苏副总谈收购东盛事宜,我不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不知您知不知道这件事?他让我转告苏副总只有一周的时间。”
“苏副总在哪?”
“已经走了三个小时了。”
“这个人长什么样?”
“高个子长头发,我只知道他姓陈,别的不清楚。我给您问问秦助理吧。
陈翀,晨曦预感到来者就是他。
“不用了,把办公室给我整理好,我明天上班。”
收购东盛,好大的口气。自己跟朱氏费心费力建立起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你一句话就收了?朱氏不是你家开的你说收购就收购。
晨曦想到碗儿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关机躲起来了,如果不是自己非逼着她回家,把公司扔给她一个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晨曦开着车子出来寻找,一会来到河边,老远看见碗儿的车子停在河边,开得近一点在看,碗儿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晨曦没有在靠近,坐在车里点上雪茄慢慢吸着等着碗儿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