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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

乐夜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浑身感觉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视力开始慢慢开始恢复,周围的景物清晰起来。乐夜揉了揉眼睛,周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的房间。乐夜爬起来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思路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自己在宴会上晕倒了,自己没有被送到医院,被送回了家里来了?乐夜掀开被子下了床。屋子还是熟悉的屋子,但是乐夜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手刚放到房门的门把上。乐夜似乎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微微的哭声。

有人在哭?乐夜疑惑起来。

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隙,乐夜透过缝隙看到了一圈,找到了哭声的源头。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小男孩低头哭泣。而且除了小孩之外,房子里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小孩是谁?”乐夜有点疑惑,自己并没有认识这么小的孩子。只不过小孩的背影却又让乐夜感觉到无比的熟悉。虽然有着各种疑惑,但是小孩哭得这么悲伤乐夜觉得还是应该过去去安慰一番。

“小朋友你好”乐夜推门走出来跟小孩打了个招呼,只不过小孩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是低着头哭泣。乐夜挠了挠头,绕到小孩的面前。乐夜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开口才好,自己一醒过来给了件这样的麻烦事,自己也没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就在乐夜绞尽脑汁的时候,小孩的哭声慢慢小了下来,最后变成了低声的啜泣。乐夜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不哭就好。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乐夜愣住了。

小孩伸手擦了擦眼泪之后慢慢抬起头。乐夜看到了小孩的脸,那张停留在过去记忆深处又无比熟悉的脸。小孩不是别人,正是乐夜本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小时候的乐夜。

小孩完全没有理会眼前的乐夜,慢慢起身,径直走向大门然后打开大门走了出去。这时候乐夜也终于发现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家里的一切都显得非常新,所有的东西就好像刚买的一样。乐夜震惊之余,赶紧追上以前的自己。

跟着小时候的自己,乐夜来到街上,街道依然是熟悉的街道但是现在却空无一人。天空变得像一副五彩斑斓的抽象画作。乐夜捏了捏自己的脸,毫无感觉。“这是梦?还是应该说······我现在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看着五彩斑斓的天空,乐夜在想自己的潜意识为什么会制造出这样的梦境。

跟着小时候的自己,乐夜一边走一边回忆这是不是小时候就发生过的事情,不过无论自己怎么回想,自己就是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件事。最后乐夜放弃了,跟着小时候的自己最后应该就能找到答案吧。

小乐夜走得并不快,不过乐夜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靠近,小乐夜都是跟自己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最后乐夜有点明白了,这是自己投影出来的潜意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观看者是无法做任何事情的。

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乐夜也不再做什么无用功了,老老实实的跟着小乐夜后面。

小乐夜在城市里七拐八拐之后,道路两旁的建筑也开始渐渐稀少起来。乐夜回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位置已经靠近城市的边缘了。

最后,乐夜来到一栋灰色三层小楼前。偌大的地方只有这座孤零零的小楼。小楼的结构很简单,阳台都没有就像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墙面上只有小的人都钻不过的窗户。小楼两边种了不少树木,而在小楼后面不远就是江南市那高大的城墙。

乐夜皱了皱眉头,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座建筑的任何资料。但是乐夜站在建筑前的时候毫无缘由的涌起一股强烈的悲伤感,跟着前面的自己,乐夜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无比沉重。

小楼的大门都是黑色的。“吱呀”小乐夜推开大门沉重的木质大门,楼内显得有些昏暗。透过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乐夜看清楚了里面的样子。楼里摆满了一层层的架子,架子上每个一段距离就放着一个小罐子,罐子的旁边立着一个标注的小牌子。

看到这些乐夜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一座墓地。忽然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地方松动了一下,乐夜有些木然的走向楼梯。心中没有任何犹豫,乐夜来到顶楼,完全通过本能的意识穿过层层架子,最后停在最深处的一个架子前。小乐夜已经静静的站在这个架子前面了,这个架子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陶罐。陶罐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乐夜熟悉的名字。

“爷···爷”乐夜沙哑的说道,泪水不知不觉间从脸庞滑落。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开始从脑海深处涌现出来。爷爷去世后被火化送到了这里,自己今天是过来看爷爷的。只不过自己当时太过悲伤,当场就昏了过去。看来是昏迷的时候身体进入保护机制,这段记忆被封存了起来。而在乐夜昏迷的这段时间这栋墓地因为改建的原因被搬到了别处,所以乐夜总是把去新墓地那次祭奠当成第一次。

原来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小时候的自己正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同一件事。“抱歉呢,爷爷。”乐夜喃喃的说道“您说人固有一死,一生得意就够了。虽然你死了但是你依然会活在我的心里。”乐夜的手按在旁边小乐夜的肩膀上,感受到手上的触感,乐夜淡淡的笑道“你说过,要我代替你继续看这个世界,你放心,我会做到的。今后我也不会再逃避这件事。”

小乐夜的身体发出淡淡的荧光,慢慢脱离乐夜的手飘到了半空中,小乐夜在空中化成了一阵光雨飘向乐夜。光点洒落在乐夜身上,开始融入了乐夜的身体,全身感觉暖洋洋的同时,乐夜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重新回到身上。

周围的景物像沙砾一般开始飘散,乐夜对着前方摆了摆手“再见,爷爷。”随着这一句世界再次变成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被粉刷的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乐夜了坐起来,房间一片寂静。白色的床单,自己身上的白色制服加上旁边摆设的医疗设备。毫无疑问,自己现在正呆在医院。窗外一片漆黑,看来现在是晚上了。乐夜擦了擦眼睛,眼角似乎有些湿润,看来自己不止是在梦境里哭。

擦干了眼睛乐夜发现床边还趴在一个人,看到熟悉的蓝色长发,乐夜笑了笑世界上也就只有那两个人会对自己这么好了。乐夜伸手摸了摸蓝可的头发,透过透进的微光,蓝可似乎憔悴了一点,即使是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脸上一脸愁容。

乐夜有些怜惜的摸了摸蓝可的脑袋,自己是一个孤僻的人,真正的好朋友屈指可数。不够真正能够守在自己旁边的也就蓝可了吧。乐夜不是不懂蓝可的心思,只是自己真的适合么?

就在乐夜恍惚的时候,蓝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接着一脸迷糊的睁眼坐了起来。看着身旁坐着的乐夜,蓝可又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惊喜叫道“你醒了!”

被蓝可这么一叫,乐夜才从神游的状态拉了回来。“我去叫医生。”说着蓝可已经起身准备向外跑去。乐夜赶紧伸手拉住要往外跑的蓝可“等等,我现在感觉很好。不用叫医生了。现在也这么晚了不要再去打扰医生了。”

蓝可一脸狐疑的转过头“真的?”说完凑到乐夜身前死死盯着乐夜。乐夜被搞的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觉得应该真的没事之后蓝可坐到床边说道“好吧,那就不叫了。”接着蓝可好像想起了什么跑到后面的冰箱前“你饿不饿,我这有吃的。”

乐夜正想说不饿来着,蓝可已经打开冰箱翻找起来了同时自言自语说道“听说昏迷醒来的人不能马上吃固体食物,那就喝汤吧。哎呀?奇怪了,我的饭盒呢?”

看着在那边翻箱倒柜的蓝可,乐夜问道“我这次昏迷了多久?”“3天。”蓝可头也不回的说道“唉,我还担心你又会像上次那样又睡足3个月呢。哈,找到了。”蓝可终于找到了饭盒,把饭盒里的汤盒拿出来放到旁边的微波炉里加热。乐夜才发现这是间单人病房,里面的设备还相当齐全。

蓝可设定了加热时间,“唉,当时真是被你吓死了。那天你忽然晕倒了,当时就围了一群人上去。最后还是一个制裁之刃的成员说你这是喝醉了,才打发了他们。然后他就带着你过来找我爸爸。我们把你送到医院也检查不出是什么问题,你倒好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蓝可把加热好的汤端给乐夜,乐夜看着手里热气腾腾的汤“当时只是觉得头疼,也没在意,不过后来严重的时候想跟你说结果已经晚了。”乐夜笑了笑说道,结果抬头时发现蓝可正认真的看着自己“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老是一声不吭。”

看着一脸认真的蓝可,乐夜点了点头接着神色古怪的说道“我现在还真有件事要告诉你来着。”“什么?”蓝可疑惑的问道。乐夜把汤盒放到一边,拉起蓝可走了出去一脸神秘的说道“先跟我走。”

两人小心的躲开值班的护士,一路来到医院的天台。天空一片阴暗,自从毁灭日过后,地球上空大部分时间都是被云层覆盖,一眼看去也就远处的建筑发出一些亮光。

“你相不相信我?”乐夜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唉?”蓝可有点反应不过来,乐夜看着蓝可又问了一次,蓝可终于反应过来了。这空无一人的天台,哦,不对。应该是只有两人的天台,紧拉的双手,还有这含情脉脉的眼神(乐夜:我没有啊。)难道这家伙终于要对我表白了?

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时间蓝可是各种激动各种扭捏啊。哈哈哈,本姑娘终于等到今天了,“矜持,矜持啊蓝可。”蓝可的心里正在大喊。深吸两口气之后平复了一阵蓝可满脸通红的嗫嚅到“我·我当然信啦。”

“那好。”四周的环境太暗了,乐夜完全没有看到蓝可脸色的异常。说完乐夜直接把蓝可横抱了起来,蓝可脑袋现在是一片空白,表个白还要抱起来?接着乐夜慢慢的向前走去。再走两步就天台边缘了啊,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乐夜径直走到天台的边缘,一阵高楼风把两人的衣服吹得凛凛作响。乐夜低头对着蓝可笑了一笑抬腿就从18楼的天台跳了下去。

蓝可捏了一把自己的脸,不是自己做梦。这是什么情况啊?殉情?都还没表白咧。感受着强烈的坠落感,蓝可死死的抱着乐夜的脖子“哎,要不要一上来就直接殉情啊,我老爸又不是不让我嫁给你,再说就算不让嫁,我们还可以私奔来着。唉,真不知道你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坠落感骤然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乐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蓝可睁开眼睛,乐夜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别乱动哦。”蓝可低头看了一下,依然是乐夜抱着自己。只不过现在不是再地上,两人正悬在半空中。

蓝可愣愣的看着乐夜,乐夜嘿嘿笑了两声“你刚才还真是镇定啊,我还以为你会大声尖叫来着。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说的太快我没听清楚。”

蓝可没有回答乐夜,指了指乐夜背后“你······这是······”“哈哈,怎么样,吃惊吧。”乐夜咧嘴笑道“我的异能又回来了。”乐夜背后的肩胛处多了两面银灰色的翅膀,巴掌大小的翅膀看起来有点好笑,但是翅膀的末端喷出的气流形成了两面巨大的朦胧膜翼,轻易托起了乐夜蓝可两人。

“那么你是要告诉我的事是?”蓝可愣愣的问道。“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的异能恢复了。”“就这样?”“就这样。”“没有别的事了?”“没有啦。”沉默了数十秒之后,一声怒吼响起。“混蛋,去死。”“啊···········”

一声惊天的惨叫过后,顿时安静的医院大楼变得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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