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榕看了看青竹,她也是满腹狐疑。念榕悄悄使了个眼色,便拉着愤然的青竹跟了上去。
来到池边的一处空地上,只见侧太妃和溪花正拍着手,嘴里喝五吆六的,一眼看见了念榕和青竹,脸色微微一变,却立即堆上了粲然的笑。假惺惺的令人作呕!
“小姐来得正好!这两只斗鸡正走火入魔了!”侧太妃用绣帕捂嘴笑着。
溪花随即拉住了念榕的手,笑道:“府里没有玩乐的营生,只好观赏斗鸡!妹妹不要耻笑我们俗气呀!”
“岂敢?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喜好观赏斗鸡!”念榕笑盈盈的说完,便随着她们观赏了起来。
恋蝶却好似故意的,借着手里飘摇的扇子,把一股股的冷气扇到了念榕的身上。
念榕的心里猜到了几分,她定是恋着纳亲!自古表兄妹结亲本是亲上做亲!
侧太妃却一把拉过了恋蝶,用手在她的额上轻轻的一戳,笑道:“你刚才去了哪里?害得我们找了你半天!”
“我在菊花丛里遇见了之花姐姐。”恋蝶故意高声说着,随即话锋一转,“偏偏念榕妹妹也在那里。”
侧太妃和溪花对视了一眼,神色一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侧太妃却故意咳嗽了几声,说道:“秋凉了,咳嗽的毛病又犯了!对了,之花回房服药了吗?”
恋蝶冷笑道:“我倒是害怕她忘了!所以才好心提醒了她!她已经回去了。想必这会儿子,已经服下药歇息了!”
侧太妃定了定神,却又立即说道:“我回去看看她吧。那药可是苦涩难耐,她却不一定能喝下。你们陪着念榕小姐在这儿玩吧。”说完,便对念榕微微一笑,随即匆匆走了。
恋蝶瞥了一眼斗鸡,冷笑道:“这畜生一天到晚的斗来斗去竟然不嫌烦躁!真是谬种!妹妹们看好戏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便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摇着手里的扇子,飘飘摇摇的走了,走了几步却又回眸冷笑一声,刺得人心窝一阵发凉。
念榕和青竹愈发的觉得狐疑,却又不好开口问。溪花冲着恋蝶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冷笑道:“别理她!那丫头从小便性情古怪!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天生的一个冷人儿!”说完,便搀扶着念榕的胳膊,专心的看起了斗鸡。
那日傍晚,明月高挂穹苍,掐指一算,离十五只剩五天。
都怪那婉妃,害得不能和爹娘团圆。这也罢了,偏偏又寄人篱下!
顾婆子和兰婆子颤颤巍巍的端着一张楠木雕花小炕桌来到了屋里。念榕在镜前卸去了那满头珠翠,手里捏着一只锦花,对着窗外那轮高挂苍穹的明月暗自出神。听闻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由得回眸扫了一眼,只见炕桌上面堆着满满的细瓷碗碟,净是山珍海味。这纳亲府里竟是如此的奢靡,由此可见一斑。
顾婆子笑道:“按照太妃的悉心吩咐,专门给小姐加了几道菜。但愿小姐能吃得惯这家常便饭。”说毕,又抢着上前倒茶添水的。
“这是宫里新制的各样精巧点心,请小姐尝一尝。”兰婆子捧来了一碟子百般精致的上好点心,放在了那楠木雕花小炕桌上,随即便拉着顾婆子下去了。
偏偏叫住了她们,问道:“我的那俩哥哥们为何不来见念榕?”说完,便走过去,款款坐下,端起那青瓷茶盏呷了一口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