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冰馨的出院手续办的很顺利,但是仪式却夸张的热闹,而造成这一切的还是蓝海翔,有的时候,司徒冰馨都不知道被蓝海翔这样照顾着是自己的幸运还是灾难。
因为今天司徒冰馨要出院了,蓝海翔的心情不仅仅是高兴,而且竟然还有些雀跃,四天的相处,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但是却让他感觉从所未有的轻松。在生意场上闯荡了这么多年,心早已经累了。他之所以这次要偏执的来找司徒冰馨,其实更重要的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迷上这个女孩什么地方。对于蓝海翔而言,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让他感觉到了害怕。
终于,他明白了,司徒冰馨很干净、很自然、很快乐,更为重要的她很真诚和诚实,第一次惹司徒冰馨生气,傻丫头竟然很正经的对他说:“蓝海翔,我正式告诉你,从这句话后,我就开始生气了。”
“啊。”蓝海翔第一次听说生气前还有提前预告的。为此他每一次想起来都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蓝海翔正想这些有些出神,手机响了起来。“蓝精灵,你到底来不来接我?我都快被你的粉丝问烦了。”是司徒冰馨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蓝海翔提起昨天就准备好的各种礼物出了宾馆的大门。
医院里司徒冰馨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医生进行最后一次查房,然后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后,我倒那里去?郑军先到现在也没有电话,他那里的情况如何?转眼出来一个多星期了,单位会不会把自己除名?”想到这些问题,司徒冰馨的心开始烦躁了,她很想给郑军先打电话,但是想起出发前,郑军先嘱托了,等他的电话。
“如果单位把自己除名,回去后,我又能干什么?”本来还心情不错的司徒冰馨整个人坐在床上显得异常的颓废,还好一早病房的患者都去做检查了,只剩她一个人,坏情绪不会引来大家的关心。
“丫头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正当司徒冰馨看着窗外发呆,蓝海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司徒冰馨连头都没有扭过来回答了一句:“别理我,烦着呢。”
“我可没有惹你,你别吓我,回头我被吓住院了。”蓝海翔转到司徒冰馨的正面打趣地说。
“蓝精灵,你说郑老师现在怎么样了?我要不要打个电话,你说万一单位把我给开除了,我今后干嘛去?”司徒冰馨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蓝海翔。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发愁,蓝海翔自己松了一口气。“别担心,我不知道郑军先现在情况怎样,但是我保证你出院后,我就去问这件事情,但有一点我可以担保,你绝对不会被报社开除的。”蓝海翔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真的。”听完蓝海翔的话,司徒冰馨立刻开朗,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对蓝海翔的依赖和信任在潜移默化中一点点加深,眼看着要深入的接近骨髓。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两人相识数载,每天朝夕相处,却是猜疑大过信赖,而有些人也许仅仅是一面之缘,相处不过论小时计算,却能够坦诚相待,内外无欺。司徒冰馨和蓝海翔应该算是第二种吧。
蓝海翔和司徒冰馨在病房里还没有说了几句话,已经嗅到味道的护士们都来了。反正县医院的工作也不是很忙,所以一会儿的功夫,病房里挤下了7名护士。不但有呼吸科的护士,连心血管科的护士也来了。
“感谢大家对我妹妹的照顾,今天出院,我给大家备了一些礼物,希望你们能够喜欢。”蓝海翔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司徒冰馨都觉得那个时刻他极富有魅力。
“谢谢蓝总了。”病房里的护士们抑制不住的喊出了声。司徒冰馨举得一个女人何止是500只鸭子,简直就是1000只鸭子,7名护士就是7000只鸭子。
“江护士,这是你的,舒护士,这是你的。”病房里一片热闹景象。
终于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不知道天气有些热,还是司徒冰馨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虚,没有走两步路,已经开始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我们这是要到哪来去,我走不动了。”司徒冰馨有些耍赖的干脆蹲在地上不走了。
看着司徒冰馨的样子,蓝海翔想了出来。“不远,就在前面县政府的宾馆。”
“宾馆?”司徒冰馨抬头,把脖子仰到了极限才看到蓝海翔的脸。
“对了,我没有和你商量,刚刚你也听医生说了,虽然你出院了,但是还需要静养,而且不能劳累,更加不能感冒,不然再有一次,会比这次更加严重,说不定还成为慢性病。所以我想你现在也不太适合回辽城,所以干脆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当修养了,好了再回去。”蓝海翔说完,还想继续说下去,手机响了。
蹲在地上的司徒冰馨独自揣摩,她知道蓝海翔说的对,她也知道既然他这样说了,也就是一切都安排好了,自己根本就不用操心。“算了,只能这样,不然还能怎样,就当自己虚荣一次吧。”
重新回来的蓝海翔看着还是蹲在地上的司徒冰馨说:“想好了没有,有反对意见吗?”
“没有,反正我就赖上你了,我可没有钱给你。”
“啊你没有钱,那怎办,要不以身相许也可以。”
“你想的美。”
县政府宾馆是吉庆县最好的宾馆,虽然无法赶上辽城市的五星级宾馆,但是三星级还是绰绰有余。因为蓝海翔的公司和县政府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公司在这里有长包房,这次刚好也用上了。
把司徒冰馨送到了宾馆房间后,蓝海翔说出去办事就走了。司徒冰馨好好的洗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没有看两眼电视,就开始狂睡。再睁开眼,窗外的星星已经在天空中三五一群的俯瞰着城市一切的喜怒哀乐。
睁着眼睛,看着黑黑的房间,司徒冰馨突然想起了许红军夫妇,对了,怎么忘记了,许红军夫妇还在等待着自己。想到这里,她猛然坐了起来,打开房间的台灯,看看表已经9点多了。
奇怪了,今天蓝海翔怎么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
“蓝精灵,你在什么地方?”司徒冰馨拨通了蓝海翔的手机。
“你醒了,我回去看你时,你睡的香的,我公司临时有急事,你就安心住在那里,饿了就打电话点餐就可以了。等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看你。”
“知道了。对了,你有没有舒护士的电话?”
“干嘛?”
“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想找舒护士了解一下许红军夫妇的遭遇,然后再让她带着自己去找他们。”
电话那端有了异常的沉默。
片刻,蓝海翔又开口了。“你先养好身体,不然哪有功夫去搞这些。你等等,等我来了一起带你去找舒护士,你人生地不熟的。”
司徒冰馨一听,也对,自己都是一个刚刚出院的病人,还是照顾好自己身体再说。也就几天的时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一周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蓝海翔一直没有打电话,司徒冰馨几番打过去,对方都没有接,仅仅回了短信:“忙。”为了排挤自己空虚的生活,司徒冰馨找到了县城里唯一的书店,开始阅读,日子过的倒也轻松。
又是一个星期一,司徒冰馨一早起来,她打算自己找舒护士去,不等蓝海翔了。
收拾完毕,司徒冰馨在10点多钟就到了医院。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舒护士的身影,只是和几个熟悉的护士聊了一会天,司徒冰馨有意婉转的问,关于糖尿病人能不能打葡萄糖的问题?大家看着不介意,但是自己一琢磨就发现,她们都在有意转移话题,这反而更加激发司徒冰馨探寻内幕的兴趣,不过几番周折没有结果。
失望的司徒冰馨只好从医院里出来,准备回宾馆休息,明天接着来找舒护士。
刚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就见舒护士从马路对面而来。
“舒护士,舒护士。”司徒冰馨不顾形象的抬高手臂拼命的摇手,引起舒护士的注意。
舒护士没有理会,绕了个弯,往医院走去。司徒冰馨确定舒护士看到她了。“为什么?”司徒冰馨有些想不明白。
她奔跑着追了上去,一把抓住舒兰的胳膊。“舒护士,我找叫你,怎么把不理我?”
“司大记者,我没有听到。”舒兰转过头,有意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撇开了司徒冰馨抓着胳膊的手,同时她们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一切司徒冰馨不想计较,本来两人就没有什么交情,所以她直接奔入主题。
“我看着你和许红军夫妇认识,想了解一下他们在所说事情的原委。”
舒兰听完司徒冰馨的话先是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立刻暗淡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蔑视。
“对于一个已经要崩溃的家庭,你们这样做觉得有意思吗?”舒兰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愤慨。
“什么意思?我不明明白。”
“小舒,你今天没有班吗?怎么在这里?”司徒冰馨还没有听到舒兰的回答,另外一个声音出现了。
扭头一看,50左右的男子,中等个子,很胖,肚子很大,有些秃顶,肤色白里透红,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
“孙院长好!”舒兰问了一声好,在眼前男人眼神的示意下,舒兰走了。
司徒冰馨还想叫住舒兰,身边的男子开口了:“你是司徒冰馨记者吧,我叫孙兴诚,我听蓝总提到过你,我和蓝总很熟悉,蓝总的眼睛很不错嘛。”
孙兴诚是吉庆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可以说是他改变了医院一穷二白的现状,引进人才,购买大量的医疗器械,附近几所县级医院第一家公开药品招标。这些举措让吉庆县人民医院成为县医院的老大,他本人深受县领导的喜爱。
但是,孙兴诚给司徒冰馨的感觉一点不好,眼睛飘忽不定,尤其说到“蓝海翔眼光不错时”那种眼光和笑容让司徒冰馨很不舒服。
司徒冰馨笑了笑没有接话,孙兴诚却毫不介意,他说:“怎么找舒护士有事啊?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可以让医生再给你看看。”
本来被舒兰拒绝让司徒冰馨心里很不舒服,而且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看孙兴诚这样问话,她立刻计上心来。
“孙院长,您是否知道许红军这个人?”
“许红军,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怎么了?”
“据说,他爱人在你们医院看糖尿病,结果却被注射了大量的葡萄糖,造成她身体的溃烂,有这事吗?”
孙兴诚一脸平静,不见一丝波澜。
“有这事,我回头问问。好了,我还要开会,等蓝总来了,我请你们吃饭。”
孙兴诚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司徒冰馨有些疑问:“他会不知道。”
司徒冰馨不死心,第二天她又来找舒兰,问一问许红军夫妇住在哪里。
第一天,舒护士不在。
第二天,舒护士不在。
第三天,舒护士不在。
舒护士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家的回答是,好像出差了。
司徒冰馨没有办法找到了自己住院的主治大夫,才找到舒兰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