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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时空之舞归去来

古丽却没注意飞燕怎么称呼东方焰,只是一把将飞燕从东方焰身上拉开,道:“拿开你的脏手!”

飞燕一笑,随即竟将古丽揽入怀里,道:“我手脏,可我偏偏要用我的脏手抱你。”

“走开!”古丽重重一推,飞燕毫无法力,哪里敌得过古丽,重重扑到地上。

瑶姬冲过去,扶起飞燕,拜倒在东方焰面前,道:“尊神救命!”

东方焰这才开口,道:“我看你们像是凡人,如何认得出我?”

瑶姬道:“我们本是精灵,乃是帝江和烛九阴的后裔,只因幼时误信娘舅,让那虎狼舅拐了,封住法力卖给凡人做歌舞姬。我们原有挽转时空的力量,尊神若肯解除我们的封印,我姐弟俩愿为尊神效命!”

东方焰听闻“帝江和烛九阴”已微微动容,听见“姐弟俩”……东方焰的表情就奇怪了,古丽也狐疑地将飞燕和瑶姬看了又看,古丽道:“什么姐弟俩?是姐妹俩吧?”

飞燕仰头,对古丽笑笑,道:“我是男生哦……”

而后,东方焰听飞燕和瑶姬说了他们的遭遇,断定他们没有撒谎,便解了他们的封印,姐弟俩恢复法力,但因幼时即被封印,他们的法力很微弱。

刚开始那会,飞燕和瑶姬本想先跟着东方焰,骗东方焰点化他们,等他们法力高了,再趁机逃走。可是,日子久了,姐弟俩不禁佩服东方焰的智谋和痴情,决心跟着东方焰,做他的时空神巫。

其后,青晔来勾搭他们,想策反他们,姐弟俩心里认定了东方焰,便背着东方焰把青晔他们捉弄了好一番,当然,以他们的敏慧,自然猜得到青晔就是那个让东方焰“长相思”的女神,捉弄也没太过火。

而且,到黎明宫以后,飞燕和瑶姬不像其他神巫那样叫东方焰做“将军”,而称东方焰为“主公”,称青晔为“公主”……他们心里只认东方焰是主子,这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却说玉惜寒和律歌音在轻歌曼舞中忆起前世,玉惜寒的歌声愈发哀婉,律歌音的舞步却如云端的飞鸿。玉惜寒看着修美挺拔的律歌音……律歌音的舞步越轻灵,玉惜寒心下越是黯然:他是弟弟,是男孩子……律歌音确实是男孩子,飞燕呢?

玉惜寒想起那个千娇百媚的飞燕,那个美到骨子里,媚到骨子里的飞燕……飞燕为了留在姐姐身边,为了不被胡大人卖掉,一直努力让自己像个女孩子……他不敢晒太阳,不敢让自己变强壮,时刻轻声细语,袅袅婷婷,飞燕终于像足了女孩子!在刚开始的那几年,飞燕还会在夜深无人穿上男装,独对寒镜,后来,飞燕大了,却再也不穿男装,他甚至吃了阴柔的药物……

律歌音的舞姿如已如流云飞絮,玉惜寒的歌声渐渐迟滞……瑶姬的歌声可以挽转时间,飞燕的舞步可以超越空间,是啊,他们曾经有这样的歌声、这样的舞步,时空就在他们的歌喉间,在他们的舞步里。

曾经,飞燕和瑶姬用歌声,用舞步,回到了当初美好的时光……回到幼时,回到那个元宵前……可是,一切还是无法改变,他们可以生活在那时,却无法改变曾经发生的事。他们不解,他们既然能够掌握时间和空间,为什么不能改变曾经发生的事?

东方焰告诉他们,世界的运行,历史的发展,自有定数,神仙凭法力穿越时空,也很难改变历史,改变定数。虽然法力够高的神仙穿越时空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但世事无常,即使在某一处改变了事情发展的方向,却很可能在另一处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最终殊途同归,甚至导致更糟糕的结果。

是啊,一切都无法改变,但他们的歌声,他们的舞步,却可以带他们回到曾经的世界,就像真实地重温一个美好的旧梦一般。飞燕知道,瑶姬想公子,瑶姬的歌声总是饱含对公子浓浓的思念,瑶姬每每含泪高歌,飞燕随之狂舞,在高歌狂舞之中,回到那个旧梦里……

那时,公子未娶,瑶姬尚幼……可是,那个温润如玉、暖语如春的公子,终究埋骨黄沙!歌破喉,舞断足,都换不回那个公子……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定数!这就是命运!

轻歌,曼舞。

歌,舞。

高歌!狂舞!

掌声,欢呼……

霜晨月豁然起身,茫然四顾,而后怔怔看着台上的律歌音和玉惜寒,玉惜寒坐在钢琴旁,歌犹未歇,律歌音的舞步已如归鸿岫烟……

剑南大礼堂!

霜晨月看着台上的横幅才反应上来这是新生的迎新晚会!

在律歌音和玉惜寒的高歌狂舞中,众人竟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且,此刻的律歌音和玉惜寒正在台上为新生表演。

霜晨月四下看看,见大家都在,不由舒了口气。阙云月就坐在身旁,目光静如深潭。

晚会后,安如从人群里穿了出来,拉着霜晨月就道:“昙婉呢?怎么没看到昙婉?”

原来,安如和船上的人被君昙婉施法推回现实世界,船重新出现时已在海南附近海域,因吃水不够而搁浅,在当地港务的帮助下,船重新起航,开回厦门。船上的人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记得在东南亚海域碰上风暴,船迷失方向,去了个无名岛,岛上有野人,船重新起航后,再度遇风暴……这这风不知怎么吹的,反正大家清醒过来时,已经在海南了,接着大家就稀里糊涂地回了厦门。

安如回过神来,见君昙婉和大家都不见了,心下焦急不已,一方面安慰自己他们是神,不会有事;一方面又想,要是他们没事,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消息?自安如回到厦门,已经过了约莫二十天,学校已经开学,新生也已入学,直到迎新晚会,安如突然看到失踪的玉惜寒和律歌音出现在台上表演节目,再看阙云月他们,竟也都坐在礼堂中……唯独不见君昙婉。

霜晨月看看纳兰月,纳兰月默然垂首,霜晨月又看向阙云月……清清的月光洒在他的颊上,凉如水……阙云月缓缓开口,道:“昙婉死了。”

霜晨月闻言,依旧微微一震,以阙云月现在的灵觉,如果她感觉不到君昙婉,如果她觉得君昙婉死了,只怕君昙婉就是真的死了!在异度空间的时候,霜晨月虽也预料的这种结果,心里却不愿意接受,青晔毕竟是尊神,尊神是不太可能会死的,可是……

安如急道:“你说什么?!昙婉怎么会死呢?昙婉不是神吗?你们怎么都没事,怎么就昙婉没回来?!”安如停了一会,接着道:“我知道你说什么了,你之前说昙婉的身体已经死了,只是灵魂附在尸身上……”

“不是。”阙云月道,“之前的昙婉,只是死了凡身,在神仙的世界里,只要魂魄还在,都不算是真的死了。我们在异界,遇到了天气神巫,天气神巫和青晔有旧恨,兴风雨雷电,要毁掉太阳,毁掉世界。昙婉为了保住太阳,救大家,把魂魄融入太阳……昙婉的魂魄,已经……散了。”

“不会的!”纳兰月叫了起来,“公主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公主是上古尊神,太阳神的长女,怎么会轻易魂飞魄散呢?还有,东方焰已经去救她了,或许……”

“或许东方焰也一起魂飞魄散了。”霜晨月接口道,“我也想说些好听的,可只怕事实就是如此。”

“不会的!”纳兰月道,“榜妹前世不过是个凡女,只是中蛊积了一身毒,就算怨气深重阴魂不散,顶多是个恶鬼、毒僵尸,怎么能杀死公主和东方焰?”

霜晨月道:“太古十二祖巫的法器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同时毁了风雨雷电和时空法器,力量不可估计。”

而后,阙云月等人找了君子兰,向他说了君昙婉的事,君子兰虽悲痛,还是告诉了君昙婉凡间的父母,对外称君昙婉遇到海难失踪了。

时已近中秋,四下节日气氛已浓。

阙云月独对夜湖,望着水中微缺未圆的月影微微荡漾。

月,是光,却出现在暗夜里。

月,是光与暗的奇妙结合。

暗夜里有月,一切都温柔起来了。

对于月,对于月神,阑汐一直有一种微妙的感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怜爱,阑汐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月神,是个像月光一样温柔敦厚的女神,是太阳王后,是青晔的母亲。

就像多数人分不清相像而不熟悉的姐妹一样,初见青晔的时候,阑汐觉得青晔和月神好像。那日“巡天”,太阳马车车帘卷起时,阑汐一时奇怪为何“巡天”的是月神,直到青晔那羞涩而略带怯意的眼睛看着他,他托住青晔颤抖的手,阑汐才反应上来这是光公主,不是月神。

熟悉之后,阑汐也不觉得月神和青晔很像了。阑汐看着青晔征战,看着她成长、成熟,甚至看着她流血、流泪,直到青晔成为雄视三界的旭日战神,那不可一世的骄傲,绝不是月神会有的;那不让须眉的风采,那举手投足间的豪迈自信,也不是月神会有的……于是,青晔成了青晔,光公主之名响彻寰宇,阑汐却还是那个阑汐,永远温柔超脱的暗王子。

阑汐总以为,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一个长者看着冲动的青年玩闹。阑汐一直很清醒,一直很冷静,一直是开天辟地以来最妥当的神仙,比坤少君还妥当……坤少君为人类盗火,虽为万世颂扬,可真要细细研究起来,坤少君这火盗得并不高明,在大荒崖上自甘为苍生日日忍受恶鹰啄心之苦,实比佛祖舍身喂虎还令人心怵;至于坤少君娶了凡女,至今仍有不少神仙无法接受。阑汐是极妥当的,自太古那漫长岁月起,阑汐一件不妥当的事情都没有做过,不是几乎没有,是真的没有。

阑汐知道,宇宙大化,真正永恒的只有黑暗;暗王子,就是那永恒的黑暗起了凡心,做了个梦,一个不会散的梦……不是梦不醒,是梦一成就是永恒。暗王子,是永恒的寂寞,因为暗,吞噬世间一切。这寂寞,是命运,是定数,阑汐从没想过要改变,他也从没想过,这永恒的寂寞,这命定的寂寞,还能改变。

豪迈自信的光公主和温柔超脱的暗王子,是不可能好好在一起的,这道理就像沉静的长者和冲动的青年不可能好好在一起一样。青晔一直这么认为,阑汐也一直这么认为。甚至在青晔和东方焰闹得厉害的时候,阑汐曾想去调停,让他俩好好过日子,可阑汐最终没有去,因为暗王子一直超脱世外,不理世事纷争,何必为了两个冲动的孩子破了例?孩子们闹够了,自己就好了。何况,要是去劝架让孩子们不高兴,孩子们还要找他打架,到时候真是收拾他们也不是不收拾他们也不是。

当时,听闻东方焰三擒青晔,强娶青晔,阑汐虽觉不太妥当,却也和大多数神仙一样认为这是好事,乐得去喝喜酒。

只是啊……喝喜酒千万不能迟到。

要是阑汐喝喜酒不迟到,没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青晔和阑汐,都觉得彼此是两个世界的神仙,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青晔在逃婚路上遇上阑汐,青晔或许不会和阑汐扯到一块儿。当然,阑汐在路上有很多机会可以把青晔抓回去,青晔也有很多机会甩了阑汐独自逃跑,可他们都没有这么做,阑汐甚至一再违背理智帮助青晔,最后无法自拔地陷入情网。

因着青晔的骄傲和阑汐的矜持,他们即使互生情愫,也可能不越雷池。偏偏在这时候,东方焰出现了,陷害阑汐弄巧成拙,竟撮合了他们……对于此事,东方焰虽然隐约猜到端倪,却始终不愿深究,以东方焰对青晔的爱,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个样子,阴差阳错,发展得出乎意料。

爱情永远是那样莫名其妙,光与暗既能相恋,不知天与地可望携手?

死,这个问题,人类思考了千万年,或许自开天辟地以来便有了关于“死”思考……当初,天地混沌时,盘古以一身之力撑开天地,这个伟大的开天辟地之祖,还是倒下了,还是死了。不过,盘古死后,并没有消失,盘古的三魂七魄精气神化作了三清道尊和十二祖巫,身体化作了日月星辰山川湖海……盘古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始祖,三清道尊、十二祖巫甚至到现在还活着,可以这么说,如今的一切生命形式,都是盘古生命的延续。可是,三清道尊不是盘古,十二祖巫也不是盘古,世间一切都不是盘古,盘古终究是死了。若以宇宙大化的姿态看待生命,那么,生生轮回,生命永不停歇。盘古不死,一切都不会死。

曾经,阑汐就是这么想的,他是暗王子,来自三界五行外亘古的黑暗,有着不死的生命,不死的灵魂。

在神仙的世界里,身体的死,不是真正的死,只要灵魂在,就是没死;甚至在人类的观念里,也不愿把一身、一世的死亡看做生命的终结,人类虽然在轮回中失去了记忆,却依旧相信生命的不息循环……这一切,都是因为灵魂未死。如果灵魂死了,魂飞魄散,生命就真的结束了。

青晔可以是君昙婉,可以失去天神的身体,甚至失去记忆,只要那颗灵魂在,光公主就是那个光公主。可是现在,她的灵魂散了……

“生命,只是一气之聚;身体,不过是生命的载体。身死,生命之气可重新寻找身体;气散,也可重新聚合。”这些话,好像是父亲告诉他的,阑汐想。关于父亲的记忆已经很遥远,有时连阑汐自己都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夜帝,他是不是真的有父亲?或许,暗王子就是夜帝,夜帝就是暗王子,暗王子只是夜帝的一个梦,夜帝只是暗王子的一个想象,就像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一样,阑汐最初的记忆,已经很渺远。

阑汐是意念之聚,阑汐的灵魂是宇宙大化最坚强最美好的意念之聚,既可聚,亦可散,散后依旧可聚……青晔的灵魂,也一样吧……

可是,世上有很多事情,理论上都能做到,实际却遥不可及。覆水尚难收,何况重新聚合已散入宇宙大化的灵魂?

阙云月仰首看着微阙未圆的月,轻叹,垂首又想:“缘定三生,多少痴狂?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很多东西是会消失的,生生轮回、无止无休,只是一种理想的哲学。青晔死了,散了,我的情却未绝……”

“你在想公主?公主真的死了吗?”阙云月微微一震,收回思绪,回身看说话的人,正是虞翻。

阙云月淡淡一笑,道:“我比你们谁都希望她没有死。她对于我,和对你们不一样。她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朋友,却是我的妻子,是我永世不可再寻的伴侣。”

虞翻欲言又止,阙云月接着道:“她是至尊战神,终归消散。纵是神仙,也有生死无常之恨,眼下若是相爱,就不要瞻前顾后。不要像我,若不是我的消极,今天的悲剧或许根本不会发生。我曾以为,我忘不了她我可以逃,可是最终发现,逃不了的,真爱无处可逃。”

“我明白了,谢谢你。一直觉得……”虞翻顿了一顿,继而展颜一笑,接着道:“一直觉得,跟东方焰的执着奔放、坦率热烈,甚至疯狂不顾一切比起来,你太平静,我们私底下都觉得你不够爱公主。这些日子,我才渐渐明白,排山倒海、地震海啸般的爱是惊天动地,或许真正往心里去的,却是你的细雨绵长……静水深流!”

阙云月云淡风轻地一笑,摇摇头,道:“山崩海啸、细雨绵长都是爱,可真正往心里去的,不因外在的形式。谁能往心里去,自己都无法预料。拉住眼前人的手,或许天长地久就在这分分秒秒、朝朝暮暮之中。”

“我在你楼下。”虞翻拿着手机,抬头看着伊泓秋宿舍的窗口。

伊泓秋一直对虞翻很冷淡,在虞翻只是虞翻的时候,虞翻尽心追求着伊泓秋,他相信精诚所至,伊泓秋最终会爱上他。后来,金蟾复苏,虞翻又成了金蟾,虞翻的心理也起了变化,在知道伊泓秋接近他,只是因为把他当做前世负心郎的转世身企图报复的时候,虞翻很失望,虽然虞翻也曾试图抹去这种失望,让伊泓秋接受虞翻的身体、金蟾的灵魂……爱上真正的他,可是,伊泓秋依旧冷淡,甚至比以前还冷。伤心之余,虞翻也萌生了放弃的心。

可是,相思往往在无法预料的时候以无法预料的力量袭来,就像一场场突如其来的海啸,把你的意志、你的坚强一次次地摧毁,摧毁之后,海啸退了,你还要面对灾后的狼藉,重整旗鼓……因为你还要继续生活。然后,伤口渐渐愈合,或许不及伤口结痂,或许伤口还在痛,那无法预料的相思又海啸一般袭来,于是你的心再一次崩溃。在相思温柔的时候,相思就像春风一样轻轻撩动你的心,让你觉得暖暖的,让你觉得,有人相思总比无处相思好,可是啊,那暖暖的春风总会在无法预料的时候变成如刀的寒风,在你的心上深深割上几刀。

相思苦,比相思更苦的是单相思!相思是佳话,是令人扼腕的爱情悲剧,单相思却往往没有结果,甚至是笑话。可是,这世间的爱情本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两情相悦固然是好,一己单恋本是无可奈何之事,你何必笑人家?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陷入单相思的是不是你?

伊泓秋已在面前,清冷如昔。

虞翻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伊泓秋,道:“又没吃饭吧……给你。”

伊泓秋道:“其实你不必……我对你,你是知道的,以前是我骗了你。”

虞翻道:“公主蒙难,诸神遭陷,你我或许就是这凡身一世。凡人寿数有限,你又何必拿有限的生命去等待不尽轮回中的那个人?”

伊泓秋幽幽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或许我就像东方焰对公主一样,明知没有结果,还是不顾一切地去爱、去等待。我放不下,对不起……”

“虞翻可以做东方焰,你却不可以,因为你值得让虞翻做东方焰,福生却不值得让你做东方焰。”说话的是纳兰月。纳兰月背着双肩书包,看样子像是刚晚自习回来。

虞翻、伊泓秋和纳兰月面面相觑了一会,纳兰月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只是刚好路过。东方焰狂恋公主,我们谁也不觉得东方焰可悲,甚至惋惜公主不爱东方焰,因为公主值得东方焰去爱,去疯狂。可是福生呢?福生值得让你像东方焰一样吗?我想,如果公主不是公主,东方焰不会这样爱她。虽然爱情常常是不理智的,但可以不愚蠢的时候还是不愚蠢的好。”

“是啊,公主值得东方焰颠覆乾坤、冤劫三世,甚至魂飞魄散……这是不理智的,细细想来,其实也是愚蠢的,但起码东方焰和公主还有梦中百年的情分,总算可以说这是‘痴情可感’,不是‘愚不可及’……有些人却要做‘愚不可及’的事情了。”霜晨月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阙云月也和他在一起。

纳兰月平静道:“我没有‘愚不可及’,希望你也别‘愚不可及’。”

霜晨月一笑,道:“我是担心你,担心你会藏着这份情直到轮回的尽头,担心你不惜一次又一次地跳下忘川河。”

纳兰月沉默,霜晨月接着道:“你和阙云月,这一世是有兄弟的情分,但青晔、君昙婉都已没了,你也不必太过掩藏自己的感情。其实我和你一样,都不在她候选的范围,即使像东方焰一样想折腾,都折腾不起来。但我们也不必太伤心,因为暗恋永远不会失恋。”

纳兰月只是道:“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白?这样多没意思。你有什么打算?”

霜晨月道:“公主没了,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我继续去海南当妖怪,还在东山岭上,你们去旅游的时候,可以找我。纳兰,你,你的神体还在九华山,可以去找回来,重新修炼成神。至于几位神巫,要是想重新修炼成神,我可以帮助一下。当然,在走之前,我想聚合十二神巫的力量破开冥界出口,把天帝和诸神放出来,恢复三界秩序。”

虞翻道:“自然要如此,可是,天气神巫已经死了,土神巫还没有找到,只怕……”

霜晨月道:“这倒不必担心,风雨雷电都在,少一个应该也没太大关系,至于土神巫,他说难找难找,说好找也好找。当初,飞燕和瑶姬送土神巫转世的时候,佛国使者接走了土神巫,土神巫原是韦陀菩萨转世,韦陀菩萨不是太难找的。”

众人相对沉默一阵,霜晨月看一眼微缺未圆的月,道:“快中秋了,大家好好聚聚吧,安如让我们中秋晚上去她家。”

哄堂大笑。

金满堂的小头小眼睛扫了学生们一眼,看住纳兰月,道:“纳兰月,大家都笑了你为什么不笑?我说的不好笑吗?”

纳兰月破颜一笑,道:“我正在回味……老师说的,确实挺好笑的。”

“人都来齐了,可以开吃了……”碧泓清说着,筷子已经伸了出去。

安如将碧泓清手背一拍,道:“没看见你还有张椅子空着吗,还有人没来……”

碧泓清放下筷子,垂首“哦”了一声。

众人不禁黯然看了空椅子一眼,正寻思这空位是给君昙婉留的,却进来个人,来的是个矮矮瘦瘦小小戴眼镜的男人,正是金满堂。金满堂一看众人,就道:“哟……这么多人等我一个,我太有面子了。”

安如道:“是是是,金大教授当然有面子了。”

金满堂见众人情绪低落,知道是因为君昙婉的事,金满堂遂发挥他特有的幽默功夫,终于让大家颜色缓和了些。

酒过三巡,众人离席休息。大家本已吃饱,安如却告诉大家还有些甜点没做好,让大家聊聊天儿等吃甜点。

“偶滴神呐……大小姐居然会做甜点!”碧泓清和律歌音几个有的没的聊了一会,见安如不在,就去找,却发现安如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转。

“来,蛋挞你尝尝……”安如把一个热乎乎的蛋挞塞到碧泓清嘴里。

碧泓清烫得赶紧吐出来,把蛋挞不断地在两手间抛来抛去,口中道:“你想烫死我?”

安如幽幽道:“大神还怕烫吗?”

碧泓清道:“谁告诉你大神不怕烫的?”

安如道:“我还以为就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怕烫。”

碧泓清放下蛋挞,道:“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安如道:“你管我怎么了,反正你要成仙去了。”

碧泓清微微一怔,继而道:“你喜欢我?”

安如没料到碧泓清会这么直接,不禁一怔……这个人常常和她拌嘴抬杠,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可他们偏偏仙凡有别。安如“哼”了一声,道:“谁喜欢你,别自作多情……”

碧泓清淡淡一笑,道:“是我自作多情就好。”

安如甜点出炉,众人到别墅的花园里赏月吃甜点。安如搬来电子琴,玉惜寒和律歌音一个弹琴一个唱歌,唱的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时唱这首歌,自然也是应景的,可听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众人心下皆黯然……人已缺,婵娟寂寞。

虞翻轻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酒暗沉如血……虞翻的优雅,早已不必刻意,他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便是优雅。虞翻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伊泓秋,她还是清清冷冷地坐在那里,清冷如月光。那夜一谈,并无改观,虽然那夜,虞翻是决定不再消极躲避,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感动伊泓秋。可是,数日的殷勤换来的依旧是冷言冷语,虞翻的心再度冷了。

虞翻看着伊泓秋,心头却浮起另一个人的影子……乐菱。没错,乐菱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仿佛前世的情人一般渺远,没错,对于金蟾而言,乐菱已是前世的情人。可是,爱着伊泓秋的,是虞翻还是金蟾?虞翻甚至不清楚他自己是虞翻还是金蟾。

虞翻无意间瞥到虞水柔,但见虞水柔接起电话,匆匆走到花园的角落,虞翻还是听到虞水柔叫了一声“妈”,虞翻不禁放下酒杯,起身偷偷到虞水柔身后。

“妈,我国庆回去吧。中秋和国庆这么近,这次我就不回去了。妈,中秋节快乐!”虞水柔又说了一会,这才挂断电话。

虞水柔回身见虞翻站在那里,勉强一笑,道:“爸爸……”

虞水柔前世虽是大胆泼辣的喻疏影,虞水柔脾气也大,可她内心依旧有着女孩的柔弱。或者说,虞水柔突然变成了喻疏影,父亲又成了金蟾,和那些突然恢复记忆的神巫们一样,虞水柔还是不习惯自己的双重身份。然而,无论是喻疏影还是虞水柔,前世今生,都缺少家庭的温暖……家的温暖,既是喻疏影的渴望,更是虞水柔的渴望。

至于金蟾,他也渴望家庭的温暖。金蟾没有家人,青晔是造了他们,却不能算是母亲,青晔是主子,甚至是操纵他们生死的主子。冰蟾和他一起被造出来,他们是最亲密的,可荒唐的的是,冰蟾这个好姐妹竟是好兄弟,而他自己,也是男人!因此,无论是金蟾还是冰蟾,他们的性格都是不太健全的,冰蟾无意间知道自己是男儿身,爱上青晔,比金蟾还要痛苦。

虞水柔这一声“爸爸”,竟叫得虞翻落下泪来,看着虞水柔那双和他酷肖的丹凤眼,虞翻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道:“水柔,月圆人也要圆,我们回去看你妈妈吧……”

虞水柔惊道:“你说什么?”

虞翻道:“我说,我们回去看你妈妈。虽然我们都已恢复前世的记忆,即使能再修炼成仙,那也少说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如过好这凡身一世。凡身一世,最幸福的莫过于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虞水柔讷讷道:“可是,你……”

虞翻淡淡一笑,道:“别可是了,男人总有那么些时候,会喜新厌旧,会嫌自己的女人不了解自己,甚至嫌孩子拖累了自己。可是,新鲜刺激褪去,沉淀下来,回首往事才知道错了……即使知错,有些人也不愿意回头,或许是为了面子,为了曾经说过的话;还有些人想回头,却已错过。”虞翻拉起虞水柔的手,道:“我想我现在回头还不晚,走……”

虞水柔忙道:“去哪里?”

虞翻道:“去上海找你妈。”

“带上我吧,丈母娘看女婿,一定很有趣。”叶知秋含笑站在面前。

虞翻当下携虞水柔向安律师告别,说是要去上海和乐菱团聚,众人已听到这话,霜晨月到虞翻身旁,道:“好好享受这一世吧,不必管那传世的脸谱,究竟轮回在哪一户。”当然,霜晨月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等他们老得差不多了,霜晨月会去助他们成仙。

虞翻携虞水柔、叶知秋去上海找了乐菱,过了些日子就和乐菱结了婚。经历过这些事,虞翻的心境已真正澄明下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什么。

虽然,虞翻心里依旧有伊泓秋的影子,可这并不影响他对乐菱的爱,对家庭的爱。人生苦短,乐菱只有凡身一世,错过此生,谁知道下个轮回还能不能相遇?错过此生,或许再没有这样的妻子,这样的俏女佳婿。

所以虞翻放下伊泓秋,他不能做东方焰,东方焰虽深情可感,可他终究因青晔毁了一切,毁了自己,甚至毁了三界……当然,就像阙云月说的,真爱无处可逃,虞翻还能放下伊泓秋,或许是情不够深,既然情不够深,那就放下罢。毕竟,这世上多一个幸福的家庭,世界就多一份美好。

情至深而放不下,那就别放下吧,伊泓秋依旧怀着前世的理不清的爱恨在生生轮回中寻找负心郎传世的脸谱。这是后话。

却说众人暂别了虞翻父女,继续赏月攀谈。

碧泓清远远坐到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甜品,金满堂拿了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走到碧泓清身边,坐下,满斟两杯,道:“来,小兄弟,我们浮一大白……”

碧泓清粲然一笑,道:“老兄,这可是红酒,这一大白下去,你别倒了哟……”

金满堂道:“就算你是酒神,不,酒仙,也别太小看我,要是这一小杯酒就能把我放倒,我还叫金满堂?”

碧泓清微微一震,道:“你知道我是酒仙?”

金满堂意味深长地看着碧泓清,道:“我知道你不仅仅是酒仙。”

碧泓清也逼视金满堂一会,继而破颜一笑,抄起高脚杯仰起脖子“咕嘟”“咕嘟”把一杯酒都喝尽了,碧泓清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一抹嘴角,抓起一个蛋挞塞进嘴里,边嚼边说:“我当然不仅仅是酒仙,我还是天吃星下凡。”

金满堂道:“我知道,你是天上最亮的星星下凡。”

“天上最亮的星星?”碧泓清眨巴着眼睛,疑惑道。

金满堂拍拍碧泓清的肩膀,道:“到了这时候就别装了,没准儿我可以帮到你们。”金满堂说罢,转身,对阙云月勾了勾手指……堂堂一个教授对学生勾手指,实在是不伦不类,不过,阙云月还是过去了。

阙云月道:“老师,叫我吗?”

金满堂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让阙云月坐下,道:“别叫我老师,我还该叫你殿下呢。”

阙云月微微一震,看看碧泓清,碧泓清一脸无辜地把手一摊,道:“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刚才莫名其妙就拉我喝酒,说我是酒仙。我也不知道他是诈我们呢,还是诈我们呢……”

金满堂道:“谁诈你们?别以为就你们是神仙下凡,我也是‘神仙上凡’。”

碧泓清随口道:“什么‘神仙上凡’,难不成你是地狱里来的?”

话音刚落,阙云月道:“对了,当初冥王说要派一个使者来帮助我们,难道你就是冥王派来的幽冥使者?”

金满堂道:“猜对了。”

阙云月也未见喜悦,这个幽冥使者之前都帮不上忙,现在搞成这样,就是三清道尊亲自出马,也不见得顶事,阙云月道:“贵使有何见教?”

金满堂笑笑,道:“是不是觉得我‘真神不露相’啊?以你现在的灵觉,还是一点也感受不到我的气场和凡人不同。”

阙云月道:“贵使当真是‘真神不露相’。”

金满堂神色略微黯然,道:“你叫我‘贵使’,你这时候还觉得我有些‘贵’,可是以前,尊贵的暗王子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你甚至从来就没有看过我一眼。”

阙云月疑惑地看着金满堂,道:“以前,我们以前认识?”

金满堂道:“我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你是尊贵的王子,我只是粗使的仆役,根本连接近你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在每年正月十五,夜宫大宴的时候,我可以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听说我们的王子长得很美,终于在那年十五偷偷走近去看你,却挨了你车夫的打,而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阙云月道:“夜宫的仆役,我确实有不认得的。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金满堂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是,我担心她的女儿。”

事情原是如此:金满堂前世是夜宫的仆役,就像人类以私有财产的多少划分等级、划分高低贵贱一样,神仙也有等级,也有高低贵贱,仆役是很低等的神仙,生活在神仙世界的最底层。

神仙同样以私有财产划分高低贵贱,可是,就如人类一样,如果因为懒惰愚蠢而贫穷,这并不值得同情,可许多人的贫穷,往往是与生俱来的,因为父母的贫穷低贱,孩子就终身贫穷低贱,甚至代代不能扭转卑下的命运,神仙世界,亦是如此。和人类世界一样,神仙世界里被关注被谈论颂扬的,多是上层,那些卑微的神仙只是神仙世界里可怜的陪衬。

没错,在我们的印象里,神仙几乎无所不能,实际的情况是,尊神确实几乎无所不能,低等神仙却活得很卑微。

神仙可以变出东西,但即使尊神变东西,也不是凭空变的,就像聊斋里荒坟枯冢变的豪宅美室终究要变回荒坟枯冢,以法力维持的“假象”终究要破灭;即使变出真的能吃能用的东西,实际上只是“位移”,不过是把别处的东西移到自己身边。低等的神仙仆役,别说不能把荒坟枯冢变成豪宅美室,甚至不能把自己变漂亮些,把东西“位移”到自己身边,也不是能随便做的,“位移”别的神仙的东西,等同偷窃,要是被发现,是要受罚的。低等神仙,几乎没有私产,有些甚至连身体都是属于主人的。只有像青晔那种尊神,才可以随意变(“位移”)东西,因为青晔即使把天帝的王冠变走,天帝也不会怎么着。

低等神仙唯一强过人类奴仆的,就是他们的身体会健康些,病痛会少些,他们能飞行,也都有一点法力。低等神仙会老,大多数长得不好看,因为他们无法用法力维持年轻的容貌,也无法改变自己欠佳的外表。低等神仙的寿命也比上等神仙要短得多,上等神仙不乱打架几乎不会死,低等神仙寿命短则几百年,长则几千年,很少有活万年以上的……寿数短,或许是低等神仙的好处,阿Q一点想,“早死早超生”,低等神仙好歹是仙籍,要是前世表现好托生尊神,也不是不可能。

神仙间的阶级流动,也不是没有。神仙犯天条被贬,这是自上往下流动。自下往上流动,就困难得多:低等神仙偶得奇遇,法力大增;或是高等神仙看上低等神仙,不顾家族反对而通婚。

没错,神仙也是讲血统的,甚至比人类更讲血统,因为在神仙的世界里,父母的法力决定了孩子修炼的基础,不高明的父母生出的孩子必定不高明,甚至没有法力。就像东方焰注定是战神一样,他父母的血统便注定了他的尊贵和善战。这道理几乎像龙生龙凤生凤,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颠不破。

只要资源有限,就有争夺,有争夺就有胜负,有胜负就有高低贵贱之分。资源一定是有限的,神仙的世界也一样,太古以来出了那么多的战神,就是因为神仙也要争夺资源,青晔和东方焰的名声,都来源于争夺。拥有无限的资源而无需争夺,这是幻想。

美好的世界,不是没有高低贵贱,而是无论高低贵贱都有一个平等的规则,就像真正的法治社会。不过,规则往往是“高贵”者制定的,所以这世界根本不可能平等,“低贱”者只有尽自己的努力,影响规则的制定,甚至成为“高贵”者。

阿金(金满堂的前世)就是一个低等神仙,夜宫的仆役。仆役就是仆役,哪怕是夜宫的仆役,还是低微得不得了。当然,仆役也有等级,像阑汐的贴身侍从虽是仆役,却比许多小家族的当家神仙还强;阑汐的车夫力夫,也是仆役,等级比阑汐的侍从低,却也比阿金强得多。我们要说的,就是阿金和力夫还有小鹅的故事,力夫是夜宫的高等仆役,阿金却是最低等的……阿金是养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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