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美人,你倒是给我个理由,这是怎么回事?”柳如意指着床榻上昏迷的男人愤愤地嚷道。
“呵呵,柳妈妈,他突然从天而降,谁知被我当成采花大盗给砸晕了,所以我就给拖来了。”若是让柳如意知道她还和风轻语有联系,一定会将她扫地出门的,无奈只好说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这男人不是那个……”柳如意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突然眼睛一亮,惊讶道,“白玉扳指!”
“呵呵……”虞长扇只能苦笑,心里却将风轻语咒诅了一百八十遍,若是柳如意真的赶她走,她就将他碎尸万段!
柳如意柳眉紧蹙,忽然跨步上前,连忙在风轻语身上摸来摸去,嘴里还喃喃道:“在哪儿了?东西在哪儿了?”
虞长扇满脸黑线,她知道柳如意贪财,却没想到贪财到极点了,跟她那一张深明大义的脸蛋完全不相符。于是长长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白玉扳指,在柳如意身后晃了晃,“柳妈妈,在这儿呢。”
柳如意微微一愣,立刻站直身子,抚了抚发髻,拂了拂衣袖,优雅地转过身来,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虞长扇手里晶莹剔透的白玉扳指,虞长扇真的搞不懂,对于这个才刚获得一笔巨大的财富的人怎么还对这点儿小钱垂涎欲滴呢!
“美人,做得好。”柳如意啧啧称赞,说着便要伸手去拿白玉扳指。
“柳妈妈等一下!”虞长扇连忙收回手,不禁堆起一脸笑容,“这个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柳如意眸光一冷,没想到这个黄毛小丫头竟然敢跟她讲条件了,当即就要发怒,但突然想到了来这儿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一大清早便听到鸟儿愉悦的鸣叫,柳如意的心情也说不出的舒畅,尤其是想到只昨天一天蝴蝶坊就赚了个几百万银两,不由得乐开了花,脸上总是擎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起初刚识破虞长扇那丫头时,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丫头竟然会有这般本事,看来自己果真是那相马的伯乐啊……
想着想着,眼前一暗,一个人影儿蓦地落在眼前,骇得柳如意差点儿叫出声来,不过细细看去,竟是东方流云,连忙堆笑道:“东方公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莫非是美人那丫头伺候的不周到?”
东方流云并未回应,反而问道:“想不想再多一百万两?”
柳如意一听,双眼顿时放着贪婪的光芒,在这蝴蝶坊几十年了,有钱的主儿她见得多了,但是像东方流云这样一百万一百万往外甩的人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连忙笑盈盈地说道:“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会在蝴蝶坊小住几日,这几日就向蝴蝶坊借了美人如何?”东方流云冷冷说道。
柳如意真想不透虞长扇那丫头到底有什么狐媚功夫竟将这东方流云迷得团团转,不过既然有赚钱的机会,而且要求又如此简单,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因而没多想便自作主张道:“这个简单,东方公子就放心吧,美人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公子的。”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轻易让它飞了。
所以,为了那一百万两就算虞长扇有一百个条件她也得答应了,前提是不得损害蝴蝶坊的利益。于是,她板着脸说道:“你说说看。”
虞长扇哪里料到柳如意会这么爽快,连忙说道:“虽然我和这男人不熟,但是他却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就暂且让他住在蝴蝶坊吧,再者,他感染了风寒,还请柳妈妈给请个大夫来。”
“好,就依你。”柳如意倒也爽快,但又补充道,“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若答应了,别说让他在这儿住几日了,就是住上一辈子我也答应,而且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看到柳如意脸上擎着的笑容,虞长扇竟觉心里一阵恶寒,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却也硬着头皮问道:“什么要求?”
“呵呵,是这样的,东方公子在蝴蝶坊落住着几日想让你随时伺候着。”柳如意笑道。
果然有阴谋,虞长扇皱紧了眉,不知道这男子又塞给柳如意多少好处,不过细细想来,那男子虽然冷了些凶了些,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便将白玉扳指放到柳如意手上,缓缓说道:“麻烦柳妈妈去请个大夫来了。”
柳如意一听,顿时笑逐颜开,连忙向外走去,一边美滋滋地欣赏着手里的白玉扳指,一边放声喊道:“阿花阿花,快去请个大夫来!”
虞长扇重重叹了口气,怏怏坐在了床边,望着这一脸通红浑身滚烫的风轻语,心里异常苦涩,若非他有恩于她,而且还助她进了蝴蝶坊,她早就对于这样一个色眯眯成天吊儿郎当想着吃女人豆腐的男人置之不理了。
“喂,死人头,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风寒了!”她抚了抚风轻语的额头,汗水涔涔,且滚烫滚烫的,心里仍禁不住担忧着,好歹两人也相识数日且生死与共过。
就在虞长扇即将收回手的时候,却见风轻语微微一动,突然抓住了虞长扇的手。
虞长扇眉头一蹙,没想到这个男人即使昏迷了还不忘吃她豆腐,连忙将手抽出,却听他喃喃呓语道:“舞……舞儿……别……别走……”
虞长扇挑眉,不禁陷入了沉思,这舞儿是谁?细细想来,才发现她一点儿也不了解风轻语,也从来未曾询问过他,为何会出现在荒郊野岭然后碰巧救了她?为何要和她一起来洛水城?为何要调查火狐狸?又为何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而生气?
虽说他嘴坏,而且毛手毛脚的,但是,若非是他,她怕是还留在那强盗窝做填房呢!这一路走来,他无疑是自己的贵人,而自己却一直爱答不理且暴力以对的,心底竟升腾起几分歉疚,不禁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死人头,你要赶快好起来哈!”
好在大夫看过后不过是染了风寒着了凉,开了副药剂,吩咐早午晚一日三次三天便可以完全恢复。
阿花将煎好的药端了来,却掩不住满脸的笑容,虞长扇不禁皱眉道:“阿花,你乐呵个什么劲儿啊?”
“美人姐姐,这男子是你什么人啊?”阿花好奇地问道。
“阿花,我不是说了吗?就是一个倒霉鬼,被我砸晕了!”虞长扇实在是无奈。
“嘻嘻,美人姐姐你骗不了我的。”阿花掩面而笑,据她看来这男子很有可能是虞长扇的旧识,听闻昨晚虞长扇和男子合房而睡,便一时接受不了昏了过去。
“哈?我骗你什么了?”看着阿花那一脸诡异的笑,虞长扇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没往正儿八经处想、
“那美人姐姐,昨晚你和东方公子做什么了?”阿花其实更在意的是这件事,一大早便看到虞长扇衣衫不整地从厢房里跑了出来……
“去去去,阿花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别乱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虞长扇连忙打断了她,以免她继续胡思乱想。
“嘿嘿,美人姐姐,那你的衣服……”
“咳咳……”谁知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虞长扇望去,发现风轻语已醒,这才接过阿花手中的药,冷冷道:“死人头,你醒了,快喝药吧。”
风轻语脸色发白,却又露出那副吊儿郎当的坏笑,只不过显得有些惨淡而已,“美人儿,我浑身乏力,你喂我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噗嗤……”阿花忍不住轻笑出声,不忍打扰两人打情骂俏,连忙说道,“美人姐姐,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哈!”
“哎,阿花,你别走啊!”虞长扇实在不愿单独应对油嘴滑舌的风轻语,连忙喊道,可是阿花却已走远。
“美人儿,喂我吃药嘛!”风轻语像个孩子似的撒娇道。
“去,自己爱吃不吃!”说着,虞长扇便将药碗塞到风轻语手里便起身离去了。
风轻语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药碗,神色凝重,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头一仰,便将药一饮而尽,随后便又陷入了沉思。
而告辞了柳如意的东方流云往回走去的时候却见一火红身影悠悠而来,眼前自然一亮,却缓缓开口:“不知火狐狸找在下有何事?”
声音淡淡浅浅,冷冷漠漠,没有半点儿惊喜和兴奋,和平日里远远见到她就笑脸相迎的男人完全不同,火狐狸柳眉紧蹙,殷红欲滴的唇瓣也轻轻抿了起来,极尽妖冶和魅惑,东方流云承认,这女人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之中最绰约多姿、妖娆动人的女人,只是,她不是自己所要寻找的女人。
“东方流云便是你?”火狐狸语气中难免惊讶,若非方才偶然听到了他和柳如意的对话,她还不知昨晚包了虞长扇一夜的东方流云竟然是他!
“正是在下。”东方流云缓缓点头。
火狐狸陡然一颤,火红的裙裾波纹般微微荡漾,头脑一蒙,几欲跌倒,好在东方流云及时上前扶住了她。但是火狐狸却慌乱地推开了他,连忙原路折了回去,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心口好痛好痛,因而脚步微微踉跄,直至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