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特别是在将母亲接出了那个乌烟瘴气的洛家,又怼了莫以承一遍后。将母亲安排好,她就打算找机会给自己庆祝庆祝。
这一天下午,洛溪拖着那男人的衣领,将他的头拉垂下来,嘴角带着一抹极具诱惑性的笑容开口:“去我的房间等着,可以吗?”
洛溪看着张允锡,眼神仿佛在看砧板上的肉。笑意从她眼里漫了出来,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都如同在闪闪发亮。
从未见过洛溪这副模样,张允锡心口跳了跳,镇定地挑了起自己英俊的眉毛,一双鹰眸看着身高不过在他肩头的女人转身离去。
看着自己身上笔挺的西装与皮鞋,张允锡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嘴角扯了扯,一边进屋,一边摘掉领带,脱下西装,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出来散发着成熟男人独有的性感魅力,可惜此时却无人欣赏。
换上舒适的拖鞋,迈着性感修长的大长腿,本想遂洛溪的意,就这么去她的房间等着,可随后他又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停下,看着镜子里表情过于严肃的自己,暗自失笑。
伸出大手拨乱了头发,直到觉得自己看起来闲适又慵懒,眉眼都放松了许多,才转身出了浴室,走向洛溪的房间。
一个比他小了八岁的女人能将他怎么着?搞得自己如临大敌一样,不过回忆起洛溪的身手,张允锡不得不承认,他也没办法把她怎么着。
可很快张允锡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小看这个将他当成自己的奖励的女人。
虽然还年轻,洛溪却没有当下年轻人该有的娱乐活动,不出门,不逛夜店,不去KTV,不网上购物,不追剧。除了外出拍戏,她连广告代言都不接,闲下来的时候就趴在电脑面前码代码,或者发呆。
她有着极良好的生活习惯,不抽烟,不喝酒,无聊了就对着一面墙锻炼身体,一个人的时候很少说话。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找出一瓶度数不低的白酒,一碟花生,一双竹筷,一个酒杯。
“坐。”搬出自己极少用的矮桌,洛溪指示张允锡坐到她对面去。
矮桌上除了放了吃的,还放了一个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如今还待在该待的地方,静待主人的临幸。
将东西放好,洛溪姿态慵懒又不羁的盘腿坐下,笑意盈盈的抬头看着正意外站在一旁的张允锡。
张允锡看了她许久,实在看不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眼里泛上笑意,性感的喉咙动了动,一双大腿一个横跨走了过来,坐在了洛溪面前的位置。
“不请我吃么?”他看着洛溪面前的东西。
青色的瓷碟上放满了沾了白糖的炒花生,一粒粒十分饱满,散发着花生独有的香脆。同色的酒杯,酒液飘香,香醇动人。
一只纤细娇小,白皙透明的手轻松将竹筷握在手里,更衬得她肤白柔嫩,玉手不堪一握。
她身上那慵懒又不羁的姿态,像极了晋魏时期的诗人。
有食物,有美酒,有美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惜,食物,美酒,美人,都没有他的份。
“除非你赢了我,可要让你?”白嫩的手指放下筷子,抬手执白棋。
张允锡看着面前的棋盘,早些年为了附庸风雅,他也学过下围棋,甚至极少落败。见洛溪兴致这么高,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他伸手拎起了黑棋,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无声的下起了棋。张允锡自是保持这自己天之骄子的骄矜,可赢了两盘,且每盘都是只赢半子后,他却突兀的笑了,将手中的棋子弃回盘内。
“我不如你。”
洛溪倒是一点也没掩饰先前都在让着张允锡的事实,她微熏地半眯着眼,眼神迷离,神智却十分清醒。如蝶翼的纤长睫毛般扑下来,在下眼脸打出了一道模糊不清的阴影,嘴角微微向一边勾着,笑得邪肆又迷人。
“以你的人生阅历来说,已是不错了。”
原本她的声音已经足够迷人,偏生这妖精不收敛也就罢了,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比缱绻,仿佛带着看不见的钩子,一下又一下的勾着人,痒到了人心里。
张允锡下眼脸抽了抽,最后伸手扶额,轻轻笑了。
洛溪看着面前的酒与花生,再看了看张允锡,仿佛他这个人也是她面前的一盘餐点。事实上,她的想法的确也差不多。
洛溪撩人的段位实在是高,就算是张允锡一时间也着了她的道儿,此时只顾沉迷在她眼里。
还不知道洛溪真实想法的张允锡以为洛溪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捉弄他,于是开口:“真的不请我喝一杯吗?”
这个成熟的男人有自己的骄傲,撩拨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攻心为上。
洛溪抬眼朝他笑,将自己的杯子推到了他面前,一只手轻轻拎起青瓷酒瓶,手举得高高的,透明的酒液倾斜而下,却半分都没有溅到酒杯外,那香醇的味道瞬间便夺走了人的呼吸。
倒完酒,将手里的酒瓶随便一放,在木桌上发出“咄!”的一声脆响。
而后,她纤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品。”
品?
这个字可有讲究得很。
洛溪笑意盈上了双眼,一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高大男人。
张允锡看着她,手握着对他来说过小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洛溪轻声问:“比之那些多少多少年的洋酒,感觉如何。”
她漫不经心的吃着花生米,琉璃色的眼睛映出了他现在的模样。
他眼角微微泛红,虽然面无表情,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却泄露了他此时真实的情绪。
轻启薄唇,一声如同呢喃的声音从他鼓动的喉咙中溢出:“很好……”
洛溪似乎被他现在的模取悦了,她放下手中的竹筷,从棋盘边朝他那边走去,却不小心将棋盘上的棋子扫到了地上,棋子落地的清脆声响,就像一曲别致的乐章,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缠绵暧昧。
他喉咙轻动,难耐的开口,嗓音低哑得他自己都难以相信:“你想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