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祸害遗千年,青阳惜月虽然受了重伤,却没有就此驾鹤西去。去将军府查探情况的人,回来禀报了青阳夕语的境况,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气候将成,便就此先搁置他们的事。
只是,这云合庄主,就算有滔天本事,也不能寻不到半点踪迹,莫非有京中人士将他藏了起来,这个人又会是谁?
如今已然跟公玉浅羽撕破了脸皮,断不能再让她东山再起。
只是她觉得十分可笑,想不到这个愚蠢的女人,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如今她没了孩子,便在将来没了依靠,自寻短见,何不顺遂其意。
她当即修书一封,让人将一封匿名信交给高阳宇昊。
说来也是命,不愧是并蒂夫妻,竟双双绝育,当真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不过也好,这正合她意,从此二皇子跟公玉浅羽,将再难成气候!
末了,她坐在窗边,看着艳阳当空下的冰天雪地,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红枣茶,将一颗药丸扔在其中,稍稍凉却之后,举杯一饮而尽。
她虚虚的看了一眼西南,那里的好戏,也该上演了。公玉浅羽,好戏还在后头呢,你煽我脸,你踹我一脚,我便让你成千上万将士替你赔罪!
“来人!”青阳惜月放下手中茶盏,从袖口掏出一把钥匙。
“你们立马拿着这钥匙到东海的塂舴镇,交给一个叫黑八的人,说如今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刻,他自然明白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做!对了,把麻姑押上来,让我好生解解乏!”
一个脸色黢黑的男子,接过信,出了门,身影一闪,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个叫麻姑的人,如今被人捆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抬了上来,浑身鲜血,脸上被划了两刀,血肉翻卷。因为是冬天,伤口很难愈合,时不时渗出黑血。看她脸上有不少白色晶体,应该是被人撒了盐,脸色苍白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她的舌头已经被割去,再也无法辱骂眼前蛇蝎心肠的女子。
“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如何?”青阳夕语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为何突然便敢对你如此放肆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自寻死路,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了你的解药便活不下去?这些年你潜藏的再好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看穿一切!说到解药,你闻闻是不是这个。噢,差点忘了,如今你五觉尽丧猪狗不如了呢!”
她看了一眼身边噗噗喷着热气的沸水,倒了一杯,缓缓的倒在麻姑的脚上。麻姑疼的呲牙咧嘴,很快便昏了过去。
青阳惜月使了一个眼色,便见一人拿着木桶到外边装了一桶雪,铺头盖脸的从麻姑头上倾倒而下。麻姑冻的瑟瑟发抖,对青阳惜月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呀呀惨叫,再也不能骂她一声贱人。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便让你死的,我要把这些年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双倍的还回去。对了,你说要是云合庄主知道,当年是你绑架了她妹妹,他会不会亲手灭掉你一族呢?说来也是惨,你一辈子为前朝余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这又是为什么呢?”
麻姑气的吐了一口黑血,立马有人撬开她的嘴,强行将药灌了下去。麻姑却突然笑了,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笑话一般。她嘴里含了一口血,缓了许久,一口朝着青阳惜月吐了过去。
站在两旁的人,当即一拳打在麻姑的肚子上,麻姑吐了血,彻底没了知觉。
“罢了,带下去,千万别让她死了,否则由你们替她承受接下来的折磨与羞辱!”那几人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架着麻姑,在清理完地上的黑血之后,离开她药味浓郁的房间。
在她的右边桌子上有一盘棋,旗鼓相当,只见她突然捏了一子放下,便成就了一番死局!
辛恒景逸听闻公玉浅羽被害堕胎的消息,连夜赶去二皇子府上。在出发之前,青阳夕语拦了他一把,他没听,就这样火急火燎的去了。
“这人,还真当人家吃醋了,也不想想如今正直多事之秋,人家好兵好将在哪里等着呢,就这般虎头虎脑的去了,色令即昏啊色令即昏!”
“你怎么不早说!”辛恒景甜放下手中蜜枣,二话不再多说冲了出去,却为时已晚,哪里还有哥哥半点踪迹。
她不能将此事告知爹娘,自己又无计可施,当即回到青阳夕语的房里,向她索要计谋。
青阳夕语耸耸肩,人家千方百计的送死去,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女神大人,美女嫂嫂,你就帮帮哥哥吧!”辛恒景甜讨好的摇着青阳夕语的手。
“那可怎么行,万一阻拦了你哥哥去看初恋情人,他回来不得找我出气!”
辛恒景甜抱着头挠了挠,烦扰的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有些泄气。
“那可怎么办,万一哥哥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正着了二皇子的道,为了浅羽姐姐白白赔了命,还丢尽自己的名声。对了,名声,嫂子,你跟我哥既然已成夫妻,可不能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哥要真出了什么事,你岂不成了寡妇。你想想,来日方长,你就这么愿意独守空房的命运?”
青阳夕语愣了一会,也不知道该夸她深明大义好,还是夸她大义灭亲绝!
“好吧,也不知道此计能不能行,二皇子府上,但凡有水的地方,都是人工造的,没有天然水源。而这水,则是来自他后山的德全湖,如今到了冬天,河道狭窄,水流和缓,你命人从此处偷偷将几桶油运送过去,潜藏在水中,偷偷将油放入他们的仓库。我可听说这二皇子府里奇珍异宝甚多,一把火烧起,不信它不在意!”青阳夕语甚是觉得可惜,白糟蹋了这许多宝贝!
“此计虽好,可天这么冷,谁能在水下呆这么久?”辛恒景甜有些怀疑此计的可行性。
“傻眼了吧,冬天的水相对而言是比地面上暖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憋气,否则还没进去,估计就憋死了。但也没办法,如今二皇子府上必然戒备森严,想要飞檐走壁进入,纸上谈兵容易,践行起来可就难了!”青阳夕语摇了摇头,谁让辛恒景逸但凡遇到关于公玉浅羽的事情就开始没脑呢!
“好,谢谢嫂子,我现在就去安排!”辛恒景甜抬腿便走,也不知道她去哪里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