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青阳夕语在失忆之后性情大变如此,你可怀疑过她其实另有其人?兴许从前在世人面前的是虚假的,就像你的巴吉一样,如今这个才是真正的青阳夕语,并非从前那人。”公玉浅羽如今对青阳夕语有诸般想法,却拿不出真凭实据。
“却也不无可能,只是她虽看起来性情大变,人却未必比之前的她好多少,我探过,她并不懂武功,连字也是写的极丑,与他们那家人关系似乎并不好。”
“如此看来的确疑点重重,还是小心为上。还有,你可知道修鱼北漓他为何前来,倒有些奇怪,他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居然丢下琉璃一个人来到这险恶之地,只为救她?”琉璃居然纵容他来救别的女人,未免太心慈手软了些,那种得寸进尺的无耻女人,越纵容越放肆!
“琉璃与北漓成亲当日,你也看到了青阳夕语看修鱼北漓的眼神,她也许爱慕着他也不无可能。”
“这女人也太无耻了些,一边死死抓着你不放,另一边竟勾搭有妇之夫,未免过于放荡!”公玉浅羽对青阳夕语有些不耻。
“如今的她看起来并没爱慕我,对修鱼北漓却是真情,你说她行为放荡我却是认同的,只是她背后有皇后撑腰,除非绝对的声名狼藉,否则我逃不掉。罢,不提那个女人了。”就算她真嫁过来,谅她也做不出翻天之事来。
“好,不提。如今你已有计划,我自是配合的。现今的奎国举国上下都被宇文休拓迷惑,攻下奎国唯一的办法只有屠国,却过于血腥残暴史无前例,怕是会让后人诟病。既然找到的真奎王的所在地,也只能等救了奎王之后,将真相公诸于众。奎国百姓的忠君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收服奎国也不会是一天两天便能成就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只是陛下盼了一辈子的事,恐怕也不好轻易说服,还是要费一番心机的。”公玉浅羽不无担忧。
“我如今的失利,京城里那些老臣估计能重操旧技舌灿莲花,对此诸多弹劾责难,而陛下却不动声色的压下了京城里的一切,之前也没有深究两位将军的失职,便是因为殿下知道这场长达三十多年的拉锯战,并不是那般容易便能实现的。而奎国一直以来自称王而非皇,可见他也是求一栖安身之地,保全族安泰绵延。陛下求天下一统,奎王图族民安泰,这之间有了切入点,事情便有了商量的余地。如今军中有内奸细作,要想引宇文休拓入局,可利用内奸传递信息,真真假假,杀他个措手不及。”
“此计甚好,宇文休拓设计引我入局,如今也是以牙还牙血债血偿的时候了。”公玉浅羽神情冷淡,似乎不甘当日被围困的羞辱。
“切莫冲动,你在幕后便可,宇文休拓的妹妹宇文休沐,这些年以来一直修炼毒功,近她三分都有危险。她的毒功虽厉害,却可以用火攻,此计虽毒,可此人不除必将为祸长久,为一方百姓,必须做到斩草除根!”辛恒景逸拍了拍她的肩头,她由来都是极其好强的人,一如当年可以不顾性命,如今重伤如此,想必心有不甘。
“何时战争容过情,此二人心狠手辣,早已伤人无数,自然要斩草除根,何况还是旧国余孽。只是此行凶险,万望一切小心为上,我会在这里为你铺路搭桥,等你平安归来。”公玉浅羽有些不舍的抚上他的脸庞,才见面,又分离!
“惜我懂我,此生唯你!”辛恒景逸一把将公玉浅羽拥入怀中,从他们初次见面到相知相爱,到如今已有十二年,然而上天并无好生之德,生生以诸般磨难将他二人分离。可他今生,无论娶那个女人,只要不是她,终究都是无情无爱的,只愿自己能言行一致,护佑她一生安泰,将心与子共长存!
“小七,我们来谈谈心如何?”青阳夕语吃着鸡腿,满嘴油光的看着对面的一脸惨不忍睹的小七。
“说人话!”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夕语很啰嗦……
“请问你是忠心于你们的王还是忠心于他人呢?”够开门见山了没?
“我自小便在高阳帝京长大,从小一直都是听从老大安排的,老大忠于何人我便忠于何人。虽老大不曾明说,但我想,自然也是忠于我们的王的。十七,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要是我说你们一直忠心的这个王是个冒牌货,你信是不信?”
“你又发什么羊癫疯了,这大言不惭的话在这里说还行,出了外面可千万别胡闹!”一点也不省心!
“我可没有骗人,小七,如今我可算是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付于你了,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要负责,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还有,我会言出必行,等我回京,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妻儿好生照顾,等你在这边安顿好了,我立马派人将他们安全送达。”青阳夕语放下鸡腿,一脸严肃,全然没有半点平常的玩味。
“可你无凭无据,要我如何信你,这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小事!”这可关乎了奎国的命运,岂是他轻易可以决定信与不信的事。
小七虽然狠心而为,如今妻儿生死未卜,却是越发的思念自己的妻儿。虽在发动内乱之前将妻儿狠心推走送离,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奎王是真是假,无论那个结果,都是他这一辈子都赌不起的事情。
“我也不细说,如今已经有人去营救你们真正的王了,这一切我无法跟你解释,如果你真的忠心于你们的王,这些天都要听我的,我保证此事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一旦事成,我恰巧也好好活着,一定会在你们奎王的面前替你们邀功的。我青阳夕语对天发誓,若是这里对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有半句假话,情愿天打五雷轰!”
“十七你这又是什么鬼话,我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如今老大他们还没有消息,我虽答应帮你,却不会纵容。”
“还是小七叔叔人最好了,放一百个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毕竟这只是我对别人的承诺,犯不着让你跟我一起承受风险。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都对高阳禹墨下了什么毒,如今解药在谁身上?”说完又拿起鸡腿咬了一口。
“其实我们这些人中,小二才是真正的话事者,小一只是一个幌子,所有的解药如今都在小二手上。只是,我并不知道小二的心到底向着谁,他在高阳帝京又没有牵挂,我怕如今贸然去问会打草惊蛇。”
“此言不假,所以我还得想个法子,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配合,可好?”青阳夕语将剩下的最后一只鸡腿献殷勤的推到了小七面前。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小七又把鸡腿推回给那个吃货,心里寻思着,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给我准备你们这里时下最流行最惊艳的衣服,这是五十两金子,你拿去。我是打算到你们这里最大的艺倌做卖艺不卖身的舞女,然后以舞女的身份去庆贺你们奎国小王子的十八岁生辰!”青阳夕语一本正经的说出让小七瞠目结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