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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重逢我爱罗

“大蛇丸都遇到了,想必蝎也离我们不远了。”

当天攻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妙了。就以他这副乌鸦嘴,或许下一秒就会从哪里冒出一个‘蝎’。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以我们俩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是对付不了全盛状态的强敌。

于是我当机立断,决定先去砂隐村补充体能,还有补给食物与水。

……

黄沙漫天不见边际,远方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因为沙漠中特别空旷,所以没有能很好隐蔽的地方。此时我们已经来不及筑起沙丘隐蔽,所以我只能运用透遁将自己隐蔽起来,天攻魁则伪装成一颗仙人掌……

只见一队队晚归的骆驼突然出现在那线条优美的沙丘上,脖子下的大铃裆依稀可见,高耸的驼峰和庞大的躯体也披上了一层霞光。它们列着长队,从容不迫地迈着阔步。

骆驼队伍共有十几个人,但我可以感知到其中只有三个是护送的忍者。

我们一路跟踪。骆驼队转过沙丘,终于看到了古城堡的遗迹。那几处久经风沙侵蚀的残垣断壁,在浩瀚的沙漠上显得那样凄凉。

古堡之后就是一堵超长的围墙,围墙之后就是砂隐村。

我暗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天攻魁心领神会。

只见天攻魁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条毒蛇,正是刚刚在大蛇丸基地里面拿出来的。只见那条蛇在天攻魁查克拉线的操纵下飞快前进,再有我加了个风遁提升速度,护送的忍者们还未反应过来,骆驼队里的两匹装载着货物的骆驼很快就跪下了。

“你们先走吧,我想办法让他起来!”其中一个忍者与一名商贩留了下来。

我嘴角微微勾起,天攻魁也向我点点头——时机到了。

“风遁,御风而行。”

因为透遁虽然可以让我隐身,但如果我随意行走的话,仍然会在沙地上留下脚印。

逐步靠近了目标,脚底查克拉瞬间迸发,手附上风属性查克拉变为手刀往忍者的脖子上一劈!这个位置下劈去是人都会陷入昏迷。

“啪——”

艾玛,这人的脖子怎么那么硬?!幸好我手上有风属性的查克拉护着,不然这手就废了。

只见面前的“人”裂开了两半,俨然是一个傀儡!

傀儡身后背的绷带掉落地面,一个身穿猫耳斗篷、脸涂着奇怪红油线条的人崩了出来。面容五官我看着有点熟悉。

勘九郎?!

我又惊又喜,都快三年没见了吧,只是他怎么把脸化成这样?唱戏吗?

“你就等着被乌鸦吃掉吧!”

只见长着三只眼四只手的傀儡两边的身体合拢,把我包裹在它的身体里。接着四只手变成了刀刃,从空中直直刺来!

我去,你就是用这种暴力的迎接来跟我叙旧的?

“风遁,疾风守护!”

查克拉线被斩断,傀儡乌鸦被风盾爆开,我跳出它的封锁范围。天攻魁也卸掉了‘仙人掌’伪装赶了过来。

面临二对一的局面,勘九郎咬了咬牙,思索着下一波进攻。

“喂,是我啊勘九郎。”

我拉下包着脸的围巾与头巾,露出自己的模样。

“我鬼认识你…你……诶?!燕雪!?”

勘九郎呆住,但随即又警惕起来:“你是天攻魁是吧!这次又易容成小女孩的模样来欺骗我?我可不会上当了!”

我快速地瞄了眼罪魁祸首,只见天攻魁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优雅地绕着他的灰白色长发,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正想解释一番,只觉得风的气息一变,从远处卷来一股强烈的旋风直击脸庞!

“风遁,镰鼬!”

听这声音,是手鞠啊。

我再次施展风盾化解了她的攻击,而勘九郎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扬起的沙尘迷了眼睛,吐槽道:“喂…手鞠……下次你扇的时候看准一点。”

手扛着开了一星大扇子的手鞠缓缓走了过来,目光冷冷地说道:“我就觉得骆驼受伤有蹊跷,没想到真的有人搞鬼。”

天攻魁依旧不紧不慢地理着他的头发,抬眸给了我个眼神:和你熟的,交给你了。

我咬牙瞪回他:人家把我误当成了你,现在却把麻烦推给我化解?

看着勘九郎和手鞠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叹了口气,说道:“手鞠,我临走前送你的那把折扇还在吗?扇子的骨柄可是用沙漠野狼的骨头做的,十分坚固,扇面上面还有我亲自提写的梅花小纂,我说的没错吧?

手鞠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勘九郎,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梦想是做一名傀儡师,恭喜你现在实现了呢,乌鸦看上去很不错。但你制作它的过程不容易吧?有一次失误把自己困在了里面,如果不是我和手鞠及时赶到,你恐怕就命丧在自己亲手做的傀儡手里了。”

勘九郎窘迫地举起手指着我:“啊,这个,这件丢人的丑事除了我和手鞠就只有燕雪知道!你是她,不会错了!”

我耸耸肩,“就是我啊……”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小小的意外之后,我和天攻魁顺利进入了村子。手鞠和勘九郎明显没有见过天攻魁这幅模样,我也不知道天攻魁和砂隐村有什么过节,只对他们说“他是我的朋友。”

这时天攻魁竟然柔和地笑了起来,引得手鞠一阵脸红。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出卖色相使用美人计收买人心,不愧是狡诈的大灰狼。但是…这主意好像是我帮他出的额。

“诶,手鞠、勘九郎,怎么不见我爱罗呢?”

“燕雪……你不知道,自从你来了之后他意外杀了人,父亲大人就命令我们不许接近他……”

他们两一脸无奈,我也沉吟下来。当初为了躲避空之国的追杀,我来到砂隐村。当时村子里的人们本来就已经孤立排斥我爱罗了,只有我和手鞠、勘九郎,还有夜叉丸与我爱罗交往。

后来我爱罗由为了保护我而在大街上错手杀了个小混混,引起民众惊恐混乱。第二天我又因天攻魁的追杀继续逃命去木叶忍者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了。

“你离开之后,夜叉丸被我爱罗杀死了……从那一刻开始,我爱罗、我爱罗他…变得很可怕。”手鞠说着脸色都冷了下来。

夜叉丸?回忆起那张每时每刻都和蔼着微笑的脸庞,还有他无微不至地关照,他怎么会被我爱罗杀死呢?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到昔日一起玩耍的沙池,已长满了横七竖八的野草,足足有人那么高,看来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野草被困于沙池,却奋力地向上生长,似乎想突破天际触碰翱翔的飞鸟,奈何它们只是株小小的野草,一生都只能任风沙摆布。

“燕雪?!”

只听背后一声呼唤,扭过头,看见我爱罗冲过来。他长高了不少呢,头发长了点,脸蛋瘦了点,黑眼圈也重了不少,碧瞳中的忧郁也深了不少……

我爱罗在我面前停住,欲进又止。

遥遥相望,中间似乎有一条流沙缓缓经过,那里面藏了多少个日夜的等待?

“这是梦吗…不对,我的梦里从来都只有那只怪物,不会出现你的…我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指尖的流沙与阳光下的泡沫罢了,转瞬即逝。

我看着我爱罗逐渐冷淡下来的喜悦,心中很不是滋味。当初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错手杀了人,而在那之后自己也没能留下来陪伴他,留着他一人承受村子的人们给他的压力与恶意。

小小的沙池突然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是监视我爱罗的人吧,一个个虎视眈眈地望着我爱罗,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燕雪…那时你为什么要走……在我最痛苦孤独的日子里,为什么没有你?”

我爱罗狠狠压抑着内心的孤独与痛苦。

我的心也被一只手狠狠地拽着,却无法开口回答他为什么。

“燕雪…你让我品尝到了同伴的快乐与甜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但是你也让我体会到了一个人的孤单。在你离开之后的无数个夜晚,我都没办法入睡…一闭眼就是守鹤这只怪物的脸…那种被暗夜层层包裹的感觉,那种从未有过的寂寞心情,你能感觉到吗?!”

寂寞是一片黑色的睡莲,在无尽的夜晚里,尽情的蔓延。

“我知道……”

我爱罗,我是知道的,那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那种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觉。

我的身体里住着祸害空之国的鹏兽,所有人都疏离我、排斥我,不管我怎样努力他们都只会留下憎恶的眼神与嗤之以鼻。

直到体内鹏兽暴走,被丢进了千年的冰窟里面,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吃的是冰、睡得是冰、陪伴着自己的只有寒冷与寒冰!

所以才会在遇到你的时候,感觉像是遇到了另一个自己,才会忍不住从人群中走向你,忍不住把手伸向你。

“我爱罗…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留在你身边。”

我慢慢走向我爱罗,像初见他的时候那般伸出手。

身边是眼神排斥、情绪憎恶的人群,他拿着小熊、低着头被孤立在原地。

“现在我回来了,我爱罗。原谅我好吗?”

逐步靠近我爱罗,正想前去给他一个拥抱,我相信只要自己重新与他和好,一切都能重回原样的,他依旧会是那个敏感而善良的少年。

只见我爱罗身上的沙子漂浮了起来,他抬手伸向我,准备迎接这个久违的拥抱。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忍者突然紧张地开口提醒道:“别过去,很危险!”

危险?怎么会呢?我爱罗的沙子没有杀气,而是充满一种温馨熟悉的气息啊,我感觉到他没有恶意,他是想接受我的道歉的。

就这么愣神的瞬间让我脚步下意识一顿。

坏了。

也就是这半秒中的停顿,一切都变了。

我爱罗突然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原本轻轻漂浮的沙子突然狂躁不安起来,眼神也马上冷了下去。

“没错…燕雪,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朋友,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宽容,是你教会了我怎样去面对孤独…可是,可是啊……”

我爱罗眼角的泪低落,在沙子上开出一朵黑暗的花。

“我之所以懂得这些,只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啊!你说过你是我的同伴,你说过你会陪着我的!”

“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你是不是和夜叉丸一样讨厌我?想杀了我?!”

我没有料到夜叉丸的死对他影响很大,也许是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真心待他的人,只是我没弄明白:那样友善的夜叉丸怎么会要杀我爱罗?极为喜爱、依赖夜叉丸的我爱罗又怎么会忍心杀了这个一直关照着他的人?

“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

我爱罗将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愤怒与痛苦此刻猛然宣泄,化作狂舞的飞沙袭来!

我站在原地不敢走动,我怕自己再表现出排斥的话,我爱罗的情绪会波动的更加厉害。

一粒粒沙子蕴含着他的怒气,擦得皮肤生疼。

只觉得有什么把我从沙池顶了出去,远离了沙池。再睁眼,看见了我爱罗的父亲——第四代风影,罗砂。

“你不要再靠近我爱罗了,他只会伤害你。”

我挣扎着道:“我心甘情愿接受失守承诺的惩罚。”

“他本来就是个怪物,他就因为你而被村子的人恐惧。你接近他只会害了他,他情绪原本就不稳定,看到你他更加控制不住他自己!”

罗砂的话让我身体一震:我的靠近…反而会害了他?

“就算你想去见他,我也不允许!”罗砂恨恨地道,“来人,带她去大牢,没有我的允许,别人不许靠近,她也不能出来!”

看样子三代风影是将我爱罗的异动全部归罪于我的身上了。我也不敢反抗,任由人压了去。

囚禁的牢狱中。

看着三代风影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紧紧抓着冰冷的铁柱,问道:“风影大人…当初,你没有告诉他我是因为要逃命而离开的吗?”

三代风影停下脚步,阴暗下他的背影竟有些荒凉萧瑟。

“如果告诉了他,他肯定会追出去村外的,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只说你什么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爱罗会那么生气说我背叛了他……

我呆呆地坐在稻草上,望着一个小口的天空,外面依旧是淡黄色的沙际。

现在在别人的地盘,自己可不能轻举妄动。

直到月上眉梢,一个声音唤醒了我。

“小狐狸,我来救你了。”

只见天攻魁打扮成看守人员的模样,其他人都被他迷晕或者放倒了。我就知道这队友很给力,易容劫狱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我打探到消息,蝎已经快到雪之国边境了,看来他被误导了,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大蛇丸在风之国。”

天攻魁与我上蹿下跳在房屋上,他继续说道:“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我点点头:想不到这就要离开了,又没办法和我爱罗好好道别。不过…想必他也不想见到我吧……

就在这时,远方的屋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瓦砾之上,夜晚的冷风吹起他的红发,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留下孤寂凄清的痕迹。

“等我一下。”我叫住天攻魁,想办法找了一张纸,写好一封信并叠成纸飞机。

“风遁,御风之术。”

纸飞机平稳地飞到我爱罗手中,我爱罗心情正烦躁着,本来以为哪里的人乱扔垃圾正想撕了它,谁知上面画的一朵燕雪花吸引住他的眼球。

打开信封,信上是他毫不陌生的字体,深刻有力地写着:

我爱罗,对不起,我又要走了。我为自己的又一次不告而别而道歉。

之前那一次其实是因为我被仇家追杀所以不得不离开,没来得及跟你说,也是一种无奈。

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我想告诉你——

我们这一生,要走很多条路。有笔直坦途,有羊肠阡陌;有时是春暖花开的风景,有时是冬季的荒凉严寒。无论如何,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不能指望别人的爱护。仰望满天的繁星,回望留下的脚印,我们一直在孤独中跋涉,在寂寞里坚守。只要你愿意走,踩过的都是路。

学会宽容,学会仁爱,不要因为自己体内封印着尾兽而自卑,守鹤是怪物,但你不是,你就是你自己,你是我爱罗。

我爱罗,勇敢一点,学会控制身体里的那只怪物,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让他们对你刮目相看。只要你不回避与退缩,生命的掌声终会为你响起。

最后,请记住:我爱罗,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是你的伙伴。

……

月光下的信封被蹂躏成碎片随风而去淹没在沙尘之中。

自夜叉丸死后,原以为眼泪已经全部干涸的我爱罗……第二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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