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笙停住了,明显地瞳孔放大,满脸惊愕,他转身,问:“这些都是机密,你。。。”
如果说之前的想法都是自欺欺人,可那么直接地说了出来,一下子打破了路非笙最后的伪装。
他问她,还没说完,就被瞿清欢抢先开口:“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可以说,只要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明明是那么狂妄的话,可在路非笙眼里,好像她就是这样,她就是能做到。似乎,这一刻的瞿清欢不再普通,透过厚厚的镜片,那双美眸里绽放着异常的光彩,让整个人一瞬间点亮了。那一刻,路非笙竟痴了。
“路非笙,你体内的病因子只是暂时性地压制了,还会有发作的可能,一旦复发,病情恶化,岂是一所小小的医术研究所能解决的?”瞿清欢俨然一副宣判者的姿态。(小小的?世界最顶尖的医学教授表示汗颜。)
“非笙,非生,从出生起,我父母就知道我活不了几年,如今活到这个地步,已是奢侈,我还有什么不满的。”路非笙苦笑着,低声说道。温润的嗓音夹上无奈与酸楚,一片凄苦。
“你撒谎,你,很想活!”
“那又怎样,我的命,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残缺次品。”
“如果说,可以治呢?”
“怎么可能?”明明是否定,但路非笙一下子激动了,眼里透着渺茫的的希望。望着对方那自信的眼神,身体里一道声音在喊着:她能做到!在有了这个认知后,他确实惊喜了,而后又想起什么,沉下脸,冷声问道:
“你想得到什么?”
瞿清欢笑了:“你很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路非笙盯着她的笑,可那笑意只浮于表面,却不达眼底,眸子里依旧是一方寒潭,“我要的东西很简单,甚至对于你来说这是废物,所以,你不亏。”
路非笙更疑惑了:“什么东西?”
“城北那块地。”
“你要那块地,为什么?那块地没什么用。再者,以你的本事,何须要用这种条件来向我交换?“
瞿清欢合上书,静静地看着天空:“天空那么广阔,可是有用的又有多少?不过是一群无心无情的碎片组成的罢了。万物皆有因果,我救你是因,得到我想要的是果,因果循环,你又何必在乎这其中的曲折呢?”就像,这一世,我累你成魔,定要偿你一个安然的人生,只因,这是我造下的孽。
路非笙不傻,虽听不懂瞿清欢的话中真意,但明白,她,不会害他。这么说起来,路非笙不禁有些动容。
呃,娃子,我都不忍心告诉你真相了:其实瞿清欢并不是没试过用自己的方法去获得那块地,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其中,有一点麻烦。。。
路非笙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的,此时的他满心感动:“瞿同学,呃,我可以叫你清欢吗?”语气里带着一点试探。
“随意。”称呼罢了,瞿清欢向来不注重这些。
“好,清欢,”路非笙很是高兴,第一次觉得,原来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心里也是那么甜,“那么,就这样吧!如果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定奉上。”
或许连路非笙也没注意到,这么多年以来,他是第一次,那么轻松地说话。第一次,他知道了,自己还可以活下去;第一次,有了充满期待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一种神秘的感情,甜甜的,沁入心脾。。。而带来这一切的,是那个叫清欢的女孩。。。
“我一定不会客气的。”瞿清欢镜片下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月圆之夜,烟霞谷见。”
说完转身,只留路非笙一人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那个拐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