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颓废的喻晨,沙云岚一阵心疼。
相处,他是一个何等意气风发的男人,一次打击就让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至今她还记得,当初在学院校的舞台上,喻晨春风得意,发誓有一天会站在华夏国的舞台上让自己亲眼看见他成为万众注目的演员。
可是现在的他却被困难击倒,成为一个自暴自弃的人。
“滚!你们都滚!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喻晨大吼,他心里恨自己,当初要不是因为得罪人,剧团不会被迫解散,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影视公司!
他越想越气,猛地下了床,快步走出了卧室,站在肖平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呵斥,“你给我走,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我也不想演电影,你的什么狗屁戏,我根本就没兴趣,你给我离开!”
望着歇斯底里的喻晨,肖平愣住了。
他没想到喻晨反应这么大,还想张口劝说几句,却发现喻晨四处张望,从地上捡起一个空酒瓶子,冲着自己比划,大声地吼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就揍人了”
说着,喻晨还挥舞了几下瓶子,带起了一阵呜呜地风声。
沙云岚见喻晨再次发怒,赶紧上前几步,把他抱住,用眼神示意肖平离开,生怕误伤了对方。
无奈之下,肖平只能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把剧本放在了茶几上,还有些不死心地劝着喻晨。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看看剧本,男主角这个角色非常适合你,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话,肖平在瞪着眼睛的喻晨注视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茶几上的剧本,喻晨感觉那是一种侮辱。
他上前一步,把剧本拿在手里,冲着肖平的背影,一下子就扔了出去“看什么鬼剧本,骗子!一群骗子!”
剧本在空中变得散乱,随着呼啸的北风,被吹得满院子都是。
沙云岚在这旁边,望着歇斯底里,状若疯狂的喻晨,心中猛然想起这些年自己做的事情。
值得吗?啊?为了这么一个废人值得吗?
她放弃了其他剧团的高薪聘请,也放弃了好多次外出巡演的机会,就为了照顾喻晨。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
数不清的骂声,还要照顾喻晨的一切,
想一想,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沙云岚发觉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哀,莫大于心死。
沙云岚越想,心里越生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认识喻晨的样子,慢慢地跟现在的他重合。
他变了,不是那个喻晨了,或许自己真的该离开了!
“喻晨,你这么做不对,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尝试再一次劝解喻晨,沙云岚得来的是一声冷哼。
“我不要你假同情!你走!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一次,喻晨无情的话激怒了沙云岚。
她瞪圆了眼睛,四年来第一次冲着喻晨发脾气!
“我走?好!我走!”沙云岚冷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又忽然停下了动作。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人家来找你看剧本,你就这样把人家赶走,跟一条疯狗一样,你就这么恨那些影视公司人?当初那个人是骗了你,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是骗子,我看你就是懦夫,根本就不敢面对现实,只是自私自利的胆小鬼!”
大声地说出心里话,沙云岚心里从来没向今天这样痛快。
她来到院子里,把地上散乱的剧本一一捡起来,放在了茶几上,轻蔑地瞥了一眼禹琛,“哼,你还说要成为华夏国最好的话剧演员,你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还最好的话剧演员,我看就是一个笑话!”
说完,沙云岚就走到了房间门口,似乎还有些不解气。
回过头,她讥讽地笑了笑,望着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喻晨。
“懦夫,胆小鬼!我觉得这都是夸你,你根本就是一条死狗,一条只会醉生梦死的狗,活在你那个自卑,自私自利的世界里,如同一个活死人一样,一个连现实都不敢面对的男人还妄想成为华夏国最好的话剧演员,你做梦吧,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简直就是瞎了眼!”
“也难怪我这么多年瞎了眼睛,还妄图想着让你东山再起,我真是个傻子!我这些年白活了!那么多人追求我,我都不愿意,还每天照顾你,还要被你骂,我贱!我看自己就是贱!”
“我告诉你!喻晨!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一点瓜葛都没有了,从今以后你就过你的,我要成为一个享誉全国的话剧演员,我要实现我的理想!再见!”
“不对,是再也不见!”
一口气说完这番心里话,沙云岚觉得痛快不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平房。
喻晨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望着对面墙壁上的书柜,呆呆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
转眼间,已经是午夜时分。
小平房依旧灯火通明,喻晨抱着酒瓶子,一口口的不停灌下去,脑海里不自觉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刚出校门,充满了人生理想的话剧演员,被老师们誉为天才,当时的他只想着上台演话剧,他等不及体制内那种磨磨蹭蹭的生活,他要成名!
于是乎,他离开了话剧团,成立一个私人小剧团,慢慢地剧团开始有了起色,渐渐生意好了起来,他也成为别人眼里的小明星,甚至还有人和他要签名。
内心渐渐地膨胀,他以为演话剧,演电影就是那么回事儿。
对他来说,都是不在话下。
偶然的一次演出,他记得自己跟当时剧场的老板吵了起来,对方不光经营一家剧场,还是一个影视公司的副总裁。
从那以后,他的剧团就开始被各个剧场拒绝,没有人再愿意让他去演话剧。
有些明白的他不信邪,始终相信,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难题。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剧团的日子越来越差。
不少演员开始劝他,找一些小剧场,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再说。
可是他不听,甚至还孤注一掷,打算拍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