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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狂鲨来袭

莎拉立即起身奔向房外,伊泽也想出去凑热闹。

“Pong”门重重关上了。“作为一个犯人,你就好好呆在里面吧。”

“喂喂喂!这里面好闷啊!”伊泽拍着门,一脸憋屈。可从门上窗口看见的庞然大物立即打消了伊泽的念头。

正常成年大白鲨身长五米就已经是凶悍无比了,可是。可是眼前这个家伙浮出水面的鲨鱼头就已经和船头等高了!

这个家伙将巨大的身子压入水底好让它骇人的面容展现在一张张颤抖着的脸前。那张贪婪大嘴里铁板一样的牙齿交错着挤出嘴唇,毫无生气死神一样的两只灯笼大眼正与朗克船长鼓足底气的双眸对视。

朗克伤病初愈的面容很镇定,披风随风飘扬,双手交错在胸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船长加油,船长万岁!”喽啰们在后面喊了起来。

船长纹丝不动,那条巨无霸鲨鱼先有动作了。它把那面死神一样的脸埋入海中,巨大的背鳍露出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海面底下鲨鱼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船上的水手们惊慌失措。

(那些个杀人不眨眼,从没害怕过任何敌人的亡命之徒们,原来也会有这样的神态。)伊泽趴在窗前密切关注着这场海盗与巨鲨的大战,身后的炽焰弓传来一阵热度,伊泽的脸上抹过一丝自信,几乎笑了出来(哼,至少我还有炽焰弓,这种怪物不是随随便便,哼哼哼)。

鲨鱼绕着船巡游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这种被动等待的形势更加剧了水手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他们趴在船壁上紧张地注视着海面。

“Pong”伴随巨大的水花,巨鲨又将他讨厌的巨大头部露出水面,仔细打量这条鲨鱼,它的用意似乎并不是袭击这艘海盗船。

仔细聆听,居然能听见鲨鱼在悲鸣,声音就像海豚音,可是这感觉很奇怪,就像一个五大十粗的汉子却发出妹子一样的娇声让人无法接受。

船长还是淡定站在原地,一个奇怪的非人类站到船长前面,比任何人都更靠近这条史前巨鲨。

“菲兹二副!”水手们惊呼那人的名字。

这个有着海洋一样淡蓝色皮肤的家伙,专注的睁着他那对青蛙一样的大眼,六只“兔耳”像辫子一样搭在脑后。

“看出什么了吗?”这时,朗克终于发话了。

“hian,包在我身上。”

“嗯。”船长转过身,猛地跳下船头,整个身子夸张的剧烈颤抖起来,两腿一软摔一样躺倒在水手们的伸过来的手里。“哎呀,吓死老子了,下面只能看菲兹的了,加油啊,菲兹!”最后五个字船长喊得很大声,也击退了水手们的一丝恐惧。

伊泽一人在窗这边尴尬的笑,这时,一个熟悉的红头巾出现在伊泽窗前,伊泽绝不错过出去的机会。

“喂!金!阿金!快放我出去。”

“你可是犯人。”

“诶?你忘了我怎么击败你们船长的了么?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帮你们击退这个怪物,从此我们两清怎么样?”

“真的可以?”

“可以可以,你看你们家那个蜥蜴一样的二副就要和那鲨鱼搏斗了,你忍心他瘦小的身子葬身那只畜生的大嘴里吗?”

“你,别小看我们魅影号上的人,那次你是侥幸打...”

“哇啊啊~~!”水手们发出惊呼。船身一阵剧烈抖动,船体向前下沉。伊泽和金都紧紧抓住窗上凸起的窗框,才没有跌倒。

原来那只鲨鱼将头靠在船头上,巨大的“吨位”将海盗船中数一数二的魅影号压向深海。那位菲兹二副更加接近那只鲨鱼了,身子还不断滑向那怪物。这时那只巨鲨张开血盆大口,海豚音一样的悲鸣像是吃东西前的喜悦。

“危险!菲兹二副!”金大呼,顾不上那么多的手为伊泽开了门。

“畜生!让我伊泽瑞尔来对付你!”

伊泽急不可耐的取下那柄炽焰弓,弓身金色的火光刺痛所有人的眼,伊泽满弓释放光弧,伴随刺耳的电击声,金色光弧直冲那条鲨鱼的大嘴飞去。不料,鲨鱼一个机灵的转头入海,躲过了要命的光弧,留下犯二的伊泽,傻愣着站在水手们的中央。

金也很吃惊,张着嘴巴和伊泽面面相觑。那条巨鲨开始不停顶撞船身,从它发出的“海豚音”可以听出它在发脾气了,就像小孩子要的玩具妈妈没给买后,坐地上发出乖张的声音。

那个蛤蟆眼二副转过头,仇视一般的眼神扫过伊泽和金惭愧的脸。

二副跃起他一米二的个子,张开双臂像只青蛙一样纵身跳进海里。他两栖类动物一样的光滑外皮在海中发挥起巨大的功效,加上小巧的身子,卓越的泳技,二副轻快的像条海豚。他迂回旋转着下潜,很快消失在水手们的视野中。

“Pong”鲨鱼这次整个身子翻出水面,犹如钢筋般的肥躯跃出水面百丈,然后重重摔入水中,要是这样的身子打在海盗船上,再牢固的船也会被砸得四分五裂。

我们的二副呢?

他赫然出现在巨鲨的唇齿之间,他软小顺滑的身子轻易钻过巨鲨的牙缝,他在看,看着鲨鱼的嘴里的一片空洞洞的黑,这场面是多么惊悚。他打量着鲨鱼血红的牙床,银白的牙齿,夸张的粉红色巨大口腔内壁,只留一条细细的蜥蜴尾巴在空中,在巨鲨的大牙外摇晃。

“oh!我的天!”当鲨鱼夹着二副又从水面蹦出来时,水手们忍不住惊叹。

巨鲨头先落水,尾巴摆起的巨浪将魅影号整个转了个身。泛起白沫的海面下,鲨鱼往深处去了,带着嘴巴外的蜥蜴尾巴,这会迟迟没有再蹦出水面。

海面之上就是水手们的鸦雀无声,他们开始摘下帽子向海里他们敬爱的二副致敬了,朗克和莎拉小姐还不放弃。

“菲兹二副!”船长的喉音带着沙哑。

“小鱼人~~!”莎拉小姐喊二副的称谓要可爱许多。

“结束了。”金的眼角开始往整个眼睑泛红,嘴唇在颤抖。

“这是同归于尽了么?”伊泽两眼茫然望着海面,两手撑在栏杆上,半个身子探出去悬在空中。

“Pong”巨鲨再现了!

他只露出那张狡黠的脸,嘴角上扬似乎在笑话海盗们的无能。这张恐怖的三角形的脸几乎撞在伊泽的鼻梁上,伊泽“哇呀呀!”从栏杆上摔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撑地,看着面前这个颇有想法的鲨鱼。

鲨鱼控了很久的压抑气氛,猝不及防间,笑一般“啊”张开那张血肉模糊的大嘴。

“啊?!~~”

水手们目瞪口呆。

“厉...厉害!”伊泽也像见了鬼一样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鲨鱼红通通的口腔中,他们的二副——菲兹,安然无恙站在那里,发光的牙齿<菲兹的哟>保不住他内心的激情和欢悦,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光芒之下挺着瘦不拉几的胸膛,右手多了一把符文缠绕着的三叉戟。

“这个尖利的武器卡在这小可怜的喉咙里啦!”菲兹低下头摸了摸手中的三叉戟。此时的巨鲨全无刚才的凶狠狂躁,拥着菲兹,温顺的像条吐着舌头讨好的乖乖犬。

“啊,不会是传说中的海皇三叉戟吧!”一个水手指着那把戟惊呼。

“啊?”水手们都把头转向这个有话要说的中年水手。

“传说,大洋深处有个族群,是恶魔的子嗣,他们贪婪的吸光海洋里仅存的光芒,杀戮所有活着的生物,许多水中的族群都被他们赶尽杀绝,后来又开始捕杀水面上的渔夫。”说话的中年人沉着脸皮,讲鬼故事一样复述着家乡的传说“那些妖怪,皮肤黑黢黢,手指长又细,从水里突然钻出来将渔民拽进海里,“咔嚓”咬断喉咙就扬长而去。没人知道他们究竟长什么模样,直到一个手持三头鱼叉的年轻渔夫坐着一叶小舟与海里的妖魔战斗。”

说这些话的时候,那条身子肥肥胖胖的巨鲨也把头凑过来,似懂非懂听了起来,菲兹爬到甲板上聆听,一只手还不忘爱抚这条怪兽。

“是啊,没人会相信,这个渔夫赢了,他重创了那些个妖怪,砍下了妖怪首领的右手,于是妖怪们逃回深海再也没回来,许多水中的族群得以延续,于是这位年轻的渔夫被拥戴为海皇,千千万万的海中族群纷纷向新晋的海皇俯首称臣。可是海皇大人却说自己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是有神力相助,才迷迷糊糊中杀败了水怪。”

中年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可是没人信他,觉得他太谦虚了。于是这个年轻的渔夫就一脸委屈着继续解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是那把鱼叉,在我被拖进水的时候突然发出刺眼的光,我迷乱之中只看得见叉子上萦绕着神秘符文好似隐藏着神力,然后脑袋一沉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就看见自己被一群蛙人,鱼人,包围着,哇哩哇啦的说要拥戴我为海皇。我真的只是一个小小渔夫嘛!怎么配的上“皇”这么吓人的称号,还是饶了我吧!’”

中年人学着那个年轻渔夫的样子弓着身子,两手抱拳,满脸冤枉地看着周围的水手。“后来,我们再问渔夫那把鱼叉在哪,渔夫一拍脑袋说是忘在船上了,等我们跑到海边去寻,那三叉戟却是再也找不到了。这只是家乡的传说,没想到眼前的鱼叉跟渔夫描述的这么相像。”

这海皇三叉戟像是听到了自己的身世,身上的符文发出一阵光芒,菲兹如获至宝可眼眸里却是淡淡的忧愁。

“水里的妖怪?黑色的,躲在深海?深海么?”菲兹慢慢重复中年水手的话,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怎么了,小鱼人?”莎拉关心的询问。

“哦,没事,我在想怎么称呼这个大家伙。”

“诶,不如就叫他沙拉吧,好听又好记。”伊泽凑过来嬉皮笑脸。

“嗯?你怎么出来了?”莎拉瞪着大眼惊讶的看着伊泽。

“额哈哈哈。”伊泽抓着后脑勺傻笑,看了看一旁的金。金只得认错一样朝莎拉尴尬的笑笑。

“哼,你们两个小子,不得了啊,啊!?”莎拉卷起袖子一副修理人的模样。

“莎拉姐姐这是生气了?”

“我看是的!我就不该听你的。”

“喂,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伊泽和金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船头这边,沉海的残阳下,一抹余晖点缀,菲兹走到巨鲨跟前,“我叫菲兹,以后我就叫你沙拉好了!”

巨鲨钻进海中,在海面飞快的游着,尾巴后面激起的海浪逐渐围成一个爱心的形状,然后又探出头,用鲨鱼头的前边亲密的蹭着菲兹,于是菲兹“咯咯咯”笑着,拍着鲨鱼的头喊“沙拉,乖~~”

如此残忍无情的嗜血杀手,在这神秘的比尔吉沃特港湾居然变成如此通人性的宠物,那在更远的海洋,在海的深处又会有什么样的冒险等着伊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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