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果果摸着自己的脖子，“什么？”
楚寻惊骇地直接用手摸上潘果果的皮肤，大拇指反复摩擦，确认这是不是这块皮肤本就有的。楚寻的手指冰凉，潘果果被摸的有些怪怪的，想要挣扎，却被楚寻制住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潘果果气恼地说。
楚寻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妥，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不怪他这么激动，潘果果的脖子后面突然出现的螣蛇花纹正是上古部落中螣蛇部落的图腾，才刚刚觉得前途渺茫，家臣不可寻，这就送上门一个。
“你知道上古部落和创世神吗？”楚寻问。
潘果果一脸迷惘地看着他，“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吗？”
楚寻迫不及待地把创世神和上古部落之间的事情给潘果果讲个明白，“我师父秦索凡就是这一代的创世神，而下一代的创世神也一定是我。”说出最后一句时，一抹凌厉的血色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潘果果沉思片刻，问：“你刚才说你想寻找家臣也是为了当上创世神？”
楚寻点头。
“你刚才好像不太想告诉我这件事情，这么现在又决定说出来了？”
“我突然间发现你就是上古部落的人了，”楚寻微笑，用手指了指潘果果的脖子，“就在刚才，我看见你脖子上面的类似纹身的东西，那是螣蛇部落的图腾。”
“螣蛇？”潘果果凝思片刻，从胸口拿出一块玉牌，“这个？”
楚寻接过细看，玉牌质地是最常见也是应用最早的蛇纹石玉，透雕手法是最为典型的秦式玉器，整个玉牌还带着潘果果身上的体温和些许幽香。玉牌上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个似蛇、双翼、无足的怪物，最为显眼的是怪物的一双眼睛，对视一眼便有种如坠梦间的恍惚感。这怪物正是楚寻看见的潘果果脖子后面的那个，也就是螣蛇部落的图腾。
“这就是螣蛇部落的图腾，这块玉牌是烈裔为螣蛇部落雕刻之物。”楚寻指着螣蛇胸口中间，“烈裔喜欢在他刻完的玉像的胸口刻下雕刻时间。”
潘果果确实看见螣蛇胸口有一个时间，不过已经不太清晰，“烈裔是谁？”
“是秦朝的一个玉雕大师，不过有关他的历史不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也是螣蛇部落的人。”
“所以，螣蛇部落是上古部落之一，而我是螣蛇部落的人。”潘果果说，“可是我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也正常，现在大多数上古部落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毕竟上古部落打从很久以前就一点点没落了。但是，你爷爷可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竟然一点也不清楚这事情还是有些奇怪的。”
“爷爷？”
楚寻提起那个老爷子就生气，“对啊，那可是大师啊。”
“哎？他难道不就是一个算命的老头子吗？”
“切，你太小瞧他了。”楚寻撇嘴，“总而言之，你现在也知道自己是个上古部落的人了，给我当家臣吧。”
潘果果听见楚寻这种近乎于命令的语气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是笑开了，更加甜美可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啊，给你当家臣会拖累你吧。”
楚寻摁住她的脑袋，凑近了说：“你只要回答‘可以’，就好。”
潘果果笑得更灿烂了，一只手轻轻握住楚寻拿着玉牌的手，“你这样可不好啊，这么霸道，别将来把自己喜欢的人给害死了。”
在楚寻看不见的地方，他手中的玉牌上螣蛇的眼睛变成了幽暗的紫色，转瞬即逝。
楚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放开了潘果果，“算了，不愿意拉倒。”
“那你还要走吗？”
“不走了，我留在这里，狩猎。”楚寻裂开一个带有恶意的笑容。现在出于对血脉的保护，上古部落的后裔会不自觉地聚集在一起，已经发现了一个，这附近必然还会有其他的人。
潘果果不见惊慌和惧怕，微笑着说：“那真的是太好了呢，哦，对了，以后多多指教，我叫潘果果，苹果的果。”
“楚寻。”
“希望以后能相处愉快啊！”
……
云端之上，瑶素宫。
身着一身青道袍的男子轻轻扣了扣宫门，此人正是楚寻的师父秦索凡，也是出现在潘老爷子店里那人。这瑶素宫在天上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因为住在这里的人是鬼爻仙君，一个以杀伐入道反而成仙的特殊人物。
“吱呀”宫门开启一个小小的缝隙，秦索凡走进。宫殿之中幽暗冷清，不似有仙人居住之状。秦索凡轻车熟路地走到最里面的宫殿之中，鬼爻仙君正斟酌一盘棋局。鬼爻仙君说是仙，倒更像是魔，头发半白半黑，眼眉凌厉，脸上棱角分明，整个人肖似一把剑。他与秦索凡站在一起真是天上地狱两个极端。
“来了，把这棋下了。”鬼爻仙君看着秦索凡，道。
秦索凡苦笑，“何必呢，我最不擅长的便是下棋。”
“所以要你学。”
秦索凡也没说什么，坐在鬼爻仙君的对面，执起一子，点在棋盘的一处。鬼爻仙君看着他这胡乱的下法，也没说什么，也执起一子。
“你把你那小徒弟扔给潘老三了。”不是询问，鬼爻仙君笃定地说。
楚寻继续他那胡乱的下法，“嗯，我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让潘老三看看说不定会好些。”
“你真的是让潘老三看着他？”
“我最是相信你的眼光了，你挑中的人肯定有办法的。”
鬼爻仙君嗤笑，袖子在棋盘上拂过，“不爱下棋便不下，酒拿来。”
秦索凡手轻轻在桌子上点两下，两个酒坛子凭空出现。
……
地底墓穴的出口就在潘老爷子店门口，楚寻回头看看两人出来的地方，那只是一面再普通不过的围墙，楚寻用手试探地摸了两下，围墙依旧只是围墙。
“这可真神奇啊。”潘果果笑呵呵地说。
楚寻实在是累了，跟着潘果果进了店里。潘老爷子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上，“果子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不告诉我呢？都错过饭点了，爷爷我都饿了。”他抱怨地说。
“爷爷可以去隔壁李奶奶家里蹭饭啊，爷爷不是老这么干嘛。”潘果果抱着潘老爷子的一个手臂撒娇。
潘老爷子对潘果果的撒娇也挺受用的，一张老脸的褶子都要挤出一朵花来，他看见一旁的楚寻，招呼着他进屋，“楚寻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爷爷教你点东西。”
楚寻犹豫了一下，他对潘老爷子可是恨得牙痒痒的，他比较担心自己一时没忍住就给老爷子揍了，老身子骨一个不好肯定被打坏了，要不自己还是出去找一个地方住吧。楚寻明显忘记了他刚才被潘老爷子坑得有多惨了。要说楚寻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留在这里还决定忍受潘老爷子这个人那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不止一个。这两个目的倒是都和潘果果有些关联，一个是上古部落的后代出于对自身的保护会群居而住，不只是一个部落，几乎所有的部落都会聚集在一起，现在找到了潘果果这么一个上古部落后裔，那么其他部落的人也肯定是在这个城市里，说不定会和潘果果有一定的关联，所以留在潘果果身边对于现在的楚寻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而第二个目的就是螣蛇部落的特殊性，螣蛇在占卜中主虚惊怪异之事，也主牢狱之灾，而螣蛇部落之人也都是会诅咒占卜的奇能，但是在上古时期的部落战争中为求部落长存，当时的部落族长以占卜之能换取神侍之位，从此螣蛇部落之人只会诅咒，但却是所有上古部落中离神最近，知晓神的事情最多的一个部落。楚寻虽然是创世神的弟子，但是秦索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教导他有关创世神的事情，楚寻为了了解更多只能从潘老爷子和潘果果这里入手，潘老爷子确实知晓颇多的样子，而潘果果的部落属性也可以肯定她将来所得到的传承中会有大量有关乎神的知识，这都是现在楚寻最需要的。综合来说，楚寻留在这里有百利而无一害，除了潘老爷子这个人。
潘老爷子带着楚寻走进店里的会客厅，潘果果去隔壁小厨房做晚饭了。老爷子一改之前对待潘果果的和蔼，一脸严肃。
“你知道果子的事情了。”
楚寻点头。
“别打她的注意。”
楚寻笑了，“您说的是哪方面呢？”
“她是混血，只有一半的螣蛇部落血统，家臣只能让纯血统的上古部落之人来当。”潘老爷子说。
这是楚寻确实不知道的，不管是潘果果的身份还是家臣的要求，不过他可不会在潘老爷子面前示弱，“那这么说，你倒是不阻止我追求她喽。”
潘老爷子大惊。
“哎呀，果子那么漂亮，我还以为您会反对呢。”楚寻为了恶心潘老爷子还故意叫了潘果果的小名，“果子”这两个字在楚寻舌尖回味了一下，还挺好听的，楚寻想，“多谢爷爷成全啊，我会好好对果子的，爷爷您一点也不用担心。”
楚寻说罢起身就走，把后面大声嚷嚷着“混小子”的潘老爷子抛在身后，走到门口时，楚寻伸出食指竖起在嘴唇上，“小声些哦，爷爷，别让果子知道了。”
大成功，坑了潘老爷子一把的楚寻吃着潘果果做的饭愉悦地眼睛都眯起来了，看着潘果果这个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你看什么呢？”潘果果摸了一把脸，楚寻的眼神让她浑身发毛。
“看美人啊。”
“噗”，一起吃饭的潘老爷子一口老血喷出。
潘果果僵硬地脱下一口饭。
楚寻觉得好玩，又添了一句，“果子，你做的菜真好吃。”
“……”潘果果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救命，妈妈，家里有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