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别院本就是荒废的旧宅,再加上狼妖的传说四周便更加的冷清。
老太监咿咿呀呀的比划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想放两个人走。
翎手握着宝剑,他的神情凝重,阿邪尽量友好的拍了怕他的肩膀,让她不要害怕。
他并不了解这个所谓的皇姐,只知道是先皇后的遗孤。
当年先皇后因产女身亡,皇上痛失爱妻,把罪过归结到女儿身上,所以若安才有了公主被打入冷宫的先例。
冬天的风很烈,吹得人脸疼,空气还残存着血腥的味道。
进来没多久,门就被风刮带着关上,起初还能听见老太监啪啪啪的敲门声,之后整个院子就像被孤立起来一样,静的吓人。
一匹纯白色的狼幽雅的从破败的客厅中走出来,每一根毛发都晶莹如雪,一双黄绿色的眼睛露着凶光。
翎崩溃了,发了狂似的奔到门口,却说什么也砸不开门,他哭喊着,哀嚎着,鼻涕眼泪在冷风中干涸,伤了细嫩的皮肤。
不是他不勇敢,可你指望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承受多少。
阿邪,一直很冷静,她知道,无论面对什么,慌张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银剑出鞘,带着寒光。
银是不适合做兵器的金属,因为质地太软,可对付狼却非银器莫属,这是她多年的工作经验,狼人,人狼都怕银器,这狼妖大概也是要怕的。
白狼低吼着,直视着她,像是知道,只要解决了她,后面的发狂的男孩就是俎上鱼肉。
它一扑,像是晴空中一道白色的闪电。
阿邪横剑一扫,血光冲天,白狼重重的落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脖子上一道伤口冒着血,把白色的皮毛衬托的更加妖异。
翎,被吓得瘫软在地上。
阿邪依旧冷着一张脸,她走到白狼跟前,用剑尖挑开皮毛,俯身下去,掏出一颗鲜红的心脏来。
白狼的血在空气中冒着热气,它的黄绿色的眼睛终于失了光彩。
那一颗心脏像是在冷风中被迅速冻成石块,之后化为齑粉。
心脏总是这些异灵聚集能量的地方,不毁了心脏,难免它不会复活。
“啊!”随着翎惊天动地的喊叫,西郊别院的门开了,老太监依旧守在门口,咿咿呀呀的叫着,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翎的脸色苍白,蜷在门边发抖,阿邪一如常色,银剑已然归鞘,白狼的鲜血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钻入地砖的缝隙,消失不见。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容易结束,温热的狼血化开了她被冻结的命运。
很快,若安公主的威名远播,百姓纷传,这世上只有人想不出的,没有公主邪杀不了的。
然而皇宫之中,这许多年间坑害这个冷宫公主的人开始担心自己的性命了,太监们总是指派这个公主繁重肮脏的粗活,刷墙,洗衣,刷马桶。
有的时候并不是他们想,而是各宫的主子点名要求的,她们最喜欢把本应该和她们平起平坐的人踩在脚底下。
各宫主子更加的害怕了,因为她们不仅让这个落魄的公主做了粗重的工作,更是喜欢想尽办法去羞辱甚至虐待她。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阿邪就那样安静的回到了冷宫,谁都没有见,甚至谁都没有搭理。
可是事情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