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欢临走时的怨毒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咱也不怕,身边有这么多兄弟,走到哪里都有底气!
“好了,碍事的走了,那我们就一起训练吧。”
我懒懒的说道。
“嗯?那两人什么时候到我们后面的?”
我看着猥琐的尹旷和赵龙江,以及用一种杀人的眼神望着我的罗伟豪,感到一阵不解。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走我的路,他们走他们的路,如果真的发生冲突,刚刚参军的那两年,我的懦弱和畏惧早都消失在训练场上,随着我的汗水烟消云散了。
“一起上!”
胡志高领头,迅捷的动作仿佛和第一遍没有什么区别。
“胡哥,你慢点,不是要一起的么?”
我大声的喊了出来,我估摸着以胡志高现在的速度,估计走五次训练就已经超我们一整次训练了。
“班长,逼一下自己吧,要不然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
说着,胡志高已经跑过了火圈。
“来就来!”
“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即冲了出去,用出了几乎不下于百米冲刺的速度!
那仅仅不过半个脚面的独木桥我居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平衡,我只用了不到两秒钟就过了!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成绩了,就算是胡志高,也不比我快到哪里去。
“班长发飙了!”
胡彬彬抵了抵闻希舟道。
“嗯?正常,班长老被胡哥刺激。不过马上他就会后悔了。”
闻希舟微微喘了口气道。
说句老实话,在班里,胡志高的威望是比我要高的。
当然我现在是不可能听见这些话,因为此时我正在过匍匐网。
看着胡志高的身体滑动着诡异的轨迹,我不由得感到无语,这简直是被撒了盐的蚯蚓嘛!
不仅左右摇晃,居然还上下翻滚!我怎么记得训练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而且匍匐网上的铁钉都是很锋利的,他就不怕划到脸么?
不过这种方法通过匍匐网的效率还真高,起码比平时训练的快上三分之一的时间。
我看着锋利的铁钉,嘴角抽了抽,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匍匐前进。
地下选拔基地的大功率电灯仍然是那么明亮,但教官们面前空空的饭盒已经凉透了,饮料瓶也乱七八糟的扔在一旁。
头晕眼花的我迷迷糊糊的看见胡志高的再一次打靶成绩。
九环,十环,九环。
成绩同第一次相比只少了一环。
“胡志高!一百遍了,可以休息!”
站在旁边的一个教官喊道。
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这意味着我只剩不到三十遍了。
说老实话,做单兵训练真的不比长途越野跑轻松,长途越野跑不仅考的是体力和耐力,更是一种忍耐力,因为氧气不足导致的肺部的不适感是很难让人忍受的,更别提长时间的越野跑了。
当然,体力越好,就意味着你需要经受更多的磨练,肺喘的像鼓起的风箱这种感受是任何士兵或职业运动员最不想接触的。
“妈的,我居然出现幻觉了。”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面前的独木桥居然有两个,这让我怎么走?
“管他呢,想那么多干什么?往前走就对了!”
在这我也搞不清楚的逻辑的指引下,我直接一脚就迈了出去。
不料,一脚踏空!
我迷迷糊糊的从一米八的独木桥上狠狠的摔了下来。
因为我是领头的士兵,后面的人是紧跟着我跑的,于是,后面的胡彬彬,闻希舟,周天琦,齐书呆,徐猛徐龙等人纷纷踩空,一个个或是惊叫,或是龇牙咧嘴的摔了下来。
更倒霉的是罗伟豪,他见前面不对劲,一脚踩空的同时另一脚便急忙补上,想要踩在独木桥上平衡一下。
然而不幸的是:
他另一脚也踩空了!!
于是罗伟豪直接自由落体坐在了只有一个脚面大小的独木桥上。
疼不疼?
只见罗伟豪捂着裆部皱着眉头直接从独木桥上栽了下去。
个中滋味,估计是个男人就不想尝试。
更何况罗伟豪这个以两百斤自由落体的壮汉呢?
我摸了摸额头,居然肿了起来。
“压死我了,诶哟。”
我呲牙咧嘴的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众人。
“班长你怎么走的!”
“就是,白白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望啊!”齐书呆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累死我了,我都感觉整个人都快瘫了。”
“砰砰砰砰!”一阵枪声响起,子弹落在我们周围的地面,我们顿时吓了一跳。
要知道,哪怕是空包弹,打在身体上也是很痛的。
“干什么!干什么!一百遍单兵训练完了么?不许歇息!立即给我跑起来,你们几个,加五遍!”
一听这话,我们班的人脸都苦了起来。
“还不跑!还想再加么?”教官怒吼道。
“愣什么愣!跑啊!”我直接大声喊了出来。
嗯?身边怎么没人了?考!这帮小子!跑的真快!
我暗骂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匍匐网,双臂已经脱力的我艰难的在布置了泥巴的地面上蠕动着。
火圈,头晕眼花的我急急忙忙的冲了上去,碰倒了火圈,火圈砸在我的脸上,烙出了一条痕迹,火星差点飞到了我的眼里。
看着最高的断壁,我深吸了一口气,迈着疲软的双腿冲了上去。
“加油!”我对自己说道。
我一脚蹬上了一半,然后双臂抓住断壁顶。
不好!手臂用不上力!不行,我怎么能输给这个简单的训练!
我怒吼着,冒着拉伤肌肉的风险,堪堪大腿搭上了断壁。
一阵眩晕袭来,脚一松从断壁上跌落了下来。
打靶。我艰难的组装起了步枪,瞄准着靶心。
靶子仿佛在我面前晃动,我都搞不清楚是靶子在动还是我在动。
“砰砰砰!”
报靶,三环,脱靶,五环。
糟糕的成绩。
一遍又一遍,我和战友们重复着这个平时我们认为很简单的训练。我们来自各个野战军,都是部队精英,为了一个崇高的梦想,我们聚在了一起,接受着变态的训练。
不知多久后,我仿佛听见了一个遥远的声音。
“一百零五遍完成!”
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终于如释重负般的闭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