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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间隙

赤石林,说是石林,不过是风化后的一些沙柱或沙后交织而成。赤红的岩石和沙子在阳光下耀的人眼睛刺疼。在一些沟底还有一些荆棘丛或青草丛,偶尔还能看见沙鼠、沙蝎等动物出没。在最中央有个高约百丈的大沙石柱,站在上面可以鸟瞰周围的环境。

张峰在正午时就赶到了赤石林,因为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交赎金。所以他直接就停留在最同的那一个沙石柱上,静静等待着。

午时的阳光很刺眼,地面的温度越来越高,境界稍差一点就会热的受不了。张峰的心却平静如水,他不担心儿子的安全,对方既然狮子大可口要钱就说明天华门现在穷极了。五行宫现在可比百年前强大多了,天华门敢动他的人也说明他们现在实力也有所增强。但是他对儿子被绑票一事耿耿于怀,缺钱可以说呀,就是暗中给点方便也是可以的,有必要那一个小孩的命来威胁他吗?

午时三刻,从远方飞来十多个人,都是金仙境的,当中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留有一尺多长的白须,脸色红润,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金仙巅峰境界。金仙后期的也有二个,其他的境界略低一些。张统城被其中一个人抱在怀中,只有眼睛能动,看来被封了经脉。

来人走近后凌空站定。当中的人笑着抱拳说:“想必是五行宫的张峰护法吧。鄙人天华门天华真人赫连仁昌,久慕张护法大名,确无缘相见,今天能见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呀!”

张峰冷冷地说:“你是有幸,可我确感觉不幸。不知你的令郎被人绑票后会觉得有幸吗?”

赫连仁昌笑着说:“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令郎天资聪慧,我见有怜,在我这里过的非常开心。我本想通过另一种方式与张护法见面的,可张护法现在是苍龙城城主之父,我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担心受到牵连。那天我正前往五行宫途中巧遇令郞,就接他来玩几天而已。此事算我做错了,可否?”

张峰见其啰嗦着说了许多事,怀疑其可能还有其他事,为了保障儿子的安全,他也只能听下去了。张峰说:“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赫连仁昌问道:“不知张护法对仙界有什么看法?”

张峰说:“没看法,很好呀!”

赫连仁昌又问道:“难道张护法没看到那些穷困的百姓吗?没看到那些卑微的奴隶们吗?做为一个飞升者难道就甘心为奴吗?你也是一名飞升者,是机缘巧合才摆脱了奴籍,可还有大多数人呢?不管他们有多优秀多有钱,想从奴籍转为仙籍都很难。这公平吗?”

张峰皱着眉头说:“你说这些与我何干呢?”

赫连仁昌说:“张护法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可谓是惊世骇俗,我们都看在眼里,都清楚你所图甚大。难道天庭就不清楚吗?所以你现在表面上风光无限,实质上危机已来临了。要不了多久,天庭就可能对你五行宫下手的。难道张护法不想一条后路吗?”

天庭对自己下手?张峰心里大吃一惊,自飞升以来,他一直顺风顺水的,没受到过大的风波。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和宗门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不引起一些人的窥视是不可能的,真有这种危机吗?他原来没有感觉,此时确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管今后怎么样,我不会与一个绑架我儿子的人交往的。”张峰静静地说。

赫连仁昌说:“张护法不要过早下结论。我可以告诉你,仙界中反抗天庭的人和组织有很多。我希望将来张护法想通之后会与我们联系,我们会成为朋友的。来人,将张公子送还张护法。”

赫连仁昌让人将张统城送给张峰后也没有收什么赎金就带着人走了。张峰带着儿子回家,可心里确因赫连仁昌的话产生了一丝破绽,对天庭竟有些隔阂了。世俗界里有贵贱之分,仙界也有;世俗界里是弱肉强食,仙界也如此,难道这是正常的吗?这就是天道吗?他从一个穷山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没有一样不是靠双手打拼来的。因为他有药园,所以他对穷困之人的艰辛有体会但很少,或者说很淡,若不然,他不会在哪里都把百姓的生活改善放在第一位。现在有人说要改变仙界的现状,还所有人一个平等机会,可行吗?

张峰觉得现在还不是考虑此事的时候,有些事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没那个实力,说了谁会听?他当前还是把自己手中的事做好。

回到五行宫,他对张统城严厉地批评了顿,责令其未经允许不得外出。家里张统城最小,依靠家人管教只会溺爱他,谁会打他一下呢?张峰万事缠身,也没有空管他。张峰琢磨着为张统城找一个师父,好好管教他一下。找谁呢?境界低了不行,品德差了不行,学问少了也不行。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一个人来。只好命汪富先帮忙打听一下再说。

飞龙商会快速的发展模式也遇到了瓶颈,那就是各地需要的人员不断增加,为管理带来了很大的难度。常在外面混,哪有不挨刀?仙界中大势力是多如牛毛。九龙商会也碰到了一些硬头,对方略一发力就会毁掉一城或一郡的分部。盲目地快速的扩张还带来一个很大的隐患,没有那么多忠心的能独挡一面的人手去管理一处分部。一个人实力高并不代表他就会经商,人才的匮乏也影响了九龙商会的进一步扩张。种种问题随着时间推移而暴露了出来,九龙商会不得已缩减下面的分部,尽量巩固现有的分部。此时的汪富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如果是其它商会可能因快速扩张而崩溃,可是有张峰兜底,不时地向九龙商会提供一些仙石,才使得汪富未因资金问题而葬送九龙商会。

这是一个教训,也是一场阵痛,让九龙商会又经历了三年多才缓过劲来。三年间,九龙商会的分部减少了三层,流失了大量的人员,总收入只能勉强维持平衡。然而烈火炼真金,通过三年的困境磨炼,九龙商会出现了一大批忠诚的懂得经商的人才,在各地的分部也巩固了地位,人脉关系网撒的更大了,总收入开始慢慢赢利。这次汪富采取了稳扎稳打的策略,扩张的步子小一些了。

与九龙商会比,现在的五行宫实在是太弱小了。张峰是金仙巅峰境界,再过来是张统凡、钟维天等十几个重点培养的人员是天仙中期,其他的大部分还是地仙、人仙境。长老殿和刑律殿里招收了一万多个金仙境的门人,仅仅是用来巡察都有些捉襟见肘,常年被派往外地执行巡察任务,在五行宫内待的时间一年不会超过十日。严重缺乏经商人才和境界高的仙人,成了制约五行宫和九龙商会发展的最重要的因素。可这又不是一天二天就能解决的,只能放缓九龙商会的扩张步伐。

六月的龙城很热,特别是中午,很少有人外出活动。张峰一家人大多住在皇宫里,张峰在没有大事的时候也常住在这里。张峰境界高,自然对天热没有在意。午饭过后,他就一人走到飞龙池边的小亭休息。原来的龙城城主府现在是皇宫禁地。而飞龙池则成了龙城最大的水源之地,现在已能稳固地提供三尺粗的一股大水,基本可以满足人的吃水问题。水池也扩张了一倍有余,放养的鱼儿时不时地飞出水面。张峰正在观赏池中之鱼时,突然看见张统城向后院走去。张统城现在十一岁,人仙中期,个子却比同龄人高一头。后院是飞升塔所在,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他进去干什么?

“城儿,你到哪里去?”张峰喊道。

张统城吓了一跳,一看是父亲,吓的更狠,忙跑过来说:“父亲,我是跑来玩的。”

“嗯,跑这后面玩?说实话,到底干什么?”张峰的脸一寒,一眼就看出张统城在说慌。

张统城吓的赶紧跪下,红着脸说:“我想到后山摘点五行果吃。”

在飞龙塔附近,张峰确实也种了一些“金灵果”“木灵果”等五行果,这主要是为皇宫的人所用。五行果转化为仙果后生长的时间更长了,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十年一成熟,是一种很不错的仙果。

“吃果子可以向皇宫里要,为什么你要来摘呢?再不说实话,小心你的皮。”张峰厉声说道。

张统城又忙磕头说:“父亲,是我错了。我是口馋了,想过来偷吃几颗果子吃。”

“还不说实话吗?”五行果虽然在外面是珍稀果子,在皇宫里可不稀缺。张峰当然不相信张统城的话。

张统城又连磕了几个头说:“父亲,我错了。我是来偷果子的,是给别人吃的。”

张峰冷声问道:“说,给谁吃的?”

张统城支吾着说:“给一个前辈吃的,他不让我把他的名字告诉别人。”

前辈?张统城在哪认识了一个前辈?这人竟然让自己儿子来偷东西?这不是教儿子做坏事吗?张峰听了心里更气了,说:“哪里来的前辈?从实说来,我可以不怪你。”

张统城说:“那个前辈很厉害,估计父亲大人也打不过。我是一个月前认识的,他自称‘酒叟’,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

张峰又问:“你怎么认识的?”

张统城小声说:“一个月前我在城外打了一只野圈,刚烤好,正一边吃一边喝酒时,那个老头就出现了,一把将我的酒壶抢去了,一口喝了一大半酒,连说好酒好酒。孩儿自然上去争夺,可是连他的衣服边都没沾着。我才认定他是一个高手。我见打不过,就不打了,准备走时,那个老头说,我喝了你的酒不能让你吃亏,就教了几招吧。老头又拦住我,教我一套拳法,说叫什么醉拳。我一看,还挺高明的,就开始学。才学了三招,他就不教了,说是第二天拿酒换,一坛酒换一招。第二天,我带了一坛酒又去了城外,想着没有别的下酒的,五行果还不错,就拿了几颗。那老头果然也来了,吃了五行果后就说好吃,让我以后多带点,每天可教我二招。这样,我每天带一坛酒和五十颗五行果去,那人教我二招醉拳。皇宫里的果子储存的不多,我只好到后山上摘点。”

酒叟?教儿子功夫?张峰听了眉头紧锁。整个龙城没有人不认识张家之人的,特别是天之骄子张统城更是人们眼中的星星。敢上门给张统城当师父的人自然不是凡人。张统城以为是一次巧遇,但是张峰怎么可能这样认为呢?这明显是一次有意识的举动。可是接近张统城并且主动教他功夫有什么目的呢?

张峰让张统城先去摘了果子,然后嘱咐他去找师父。张统城前面走,张峰就跟在后面。出了龙城,走了一千多里,在一处山坡上的红杨树林边,张统城停了下来。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正盘坐在一棵树下,白色的胡子随风飘舞,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酒葫芦正喝着呢。张统城先嗑头,然后拿出一坛酒和果子送到老头面前。老头笑迷迷地接过来,先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颗果子,才说:“不错,更好解暑。今天我教了二招新的,一招‘八方风雨’,一招‘醉打金枝’,我只练二遍,你看好了。”

老头站起来,摇摇摆摆,真象是喝醉了一般,脚步晃而不倒,似实实虚,似虚实实,指东打西,颠倒阴阳,果然不一般。张峰也看的迷了。张统城也真是武学奇才,看了二遍后就练的有模有样,老头在旁边边吃果子边喝酒,不时指点张统城的不足。不到半个时辰,张统城就掌握了要领。张统城又给老头磕头后才离去。

“看够了吗?看够了是否可以过来了?”老头坐在地上边喝酒边说。

别人不清楚,张峰可是清楚那是说自己的,原来自己的行踪早已被人知晓,确如儿子所说比自己强多了。

“在下张峰见过前辈。”张峰飞身上前,向老头行礼说。

老头笑呵呵地说:“不用行礼。我收你子为徒,我俩是同辈。只要你不怪我没有经你同意就私收你子为徒之事就行了。”

张峰说:“前辈是高人,我怎么会怪呢?我谢都来不急呢!我现在诚恳地邀请前辈到寒舍一坐,让我补一下小儿拜师之礼。”

老头笑着说:“哈哈,没事,只要有酒喝,什么礼都可以不要。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讲在前面,我只教你儿子一套拳法,教完后就走的。所以你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踪和名讳。你可以叫我酒叟。”

张峰点头说:“谨遵前辈之诲,请前辈移驾到寒舍。”

老头起身与张峰一起到了龙城皇宫。张峰自然拿出最好的九品仙酒给老头喝。老头一喝,眼都直了,连叫道:“好酒,好酒,真是仙酒中的极品呀!”

然后老头就在皇宫住下。张峰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每天由张统城将酒食带入小院,老头在小院里教张统城拳法。一晃就过去了二月,老头将拳法教完了,说要告辞。张峰又多次挽留。通过二个月的接触,张峰感到老头实在是太强大了,自己几乎感受不到对方一点气机。若是能把老头留下来,五行宫不也是多了一张底牌吗?可老头一句“后会有期”就走了。

接下来,张峰进入一个安心修炼的时期人,只有他强大了,才能为五行宫和九龙商会提供最后的屏障,否则一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虽然九龙商会给张峰带来了大量的仙物,可是仙人的提升可比凡界的提升难多了。再经过初期的快速提升后,张峰晋升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不过这个慢是张峰自己感觉的,与其他人比越来,他那不是慢,而是飞快。要知道穆长德也是一千七百多岁才达到金仙巅峰的,二千多岁才突破到大罗金仙的。张峰进入仙界才一百多年就能达到金仙巅峰,这叫什么速度呢?说出去是会吓坏人的。这就是飞升者与土著仙人的区别,初期的提升速度很快,比一般的仙人过好几倍。

在张峰苦修之时,张峰帮助药园里的妖兽度飞升劫,开始是一个一个地度,后来就是一百一度、一千一度、一万一度,那个飞升劫也不叫劫了,大量的仙雷都被神农鼎、药园、屠龙匕吞食了。张峰也不知他介现在是什么品阶了,据估计至少是极品仙器级的。药园里的面积达到方圆一亿多里,里面有太多的妖兽,现在不能再称为妖兽了,可以称为仙兽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到野外度一批,一年至少要度一亿多人仙境的仙兽。这些仙兽都是化为人形的,形象与人类差不多。在仙界,人、妖之间没有世俗界那样区分太大,大家可以很正常地在一起生活。象紫雕、铁虎、冰鳄、金蛟、金灵等早已度过了飞升劫,现在已是地仙境。这些妖仙可是张峰药园里出来的,虽然经商不行,但是最忠诚的。他们成了九龙商会现在的主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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