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仙帝的谈判拖了很长时间。因为仙帝也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地位,更何况还牵扯到仙界的传承大计。若做不好,相信他即使到了神界,那些前辈们也不会饶过他。
而五行宫这面已经进行了一种新的尝试。这是杜如玄提出来的“休养法”。借鉴于古时的“井田制”法,每十城中间的那一城之地为休养之地。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允许休养之地周围九城之人进入休养之地猎杀妖兽采摘仙草,其余时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否则将受到官府的严厉制裁。达到人仙境以上的妖族也可到休养之地以外生活,但要遵守官府法度,不得乱杀,否则一样要受到官府的追杀。每十城留一城,每十郡间留一郡,每十府留一府每十州留一州。这样下来,差不多有二层的地盘作为了休养之地。城一级的休养之地只供金仙境以下的妖兽生活,郡一级的供大罗金仙境的生活,府一级供九天玄仙境生活,州一级供罗天上仙境生活。达到仙君境的,一律加入到州军之中,否则将受到官府追杀。达到仙帝境的,一律加入到五行宫中,否则也将受到官府追杀。与此同时,在休养之地外的各城也同样采用了“休猎期”和“休渔期”,只是捕猎和捕捞的期限扩大到了三个月。
休养法先在魔冥二界试行。这种休养法有三大好处:一是不用担心妖族灭绝,也不用天才地宝被人挖绝;二是为磨练后代提供了场所,想提升修为的,你可以在允许的时间内进入休养地去尽情地撕杀;三是可以统一法度,减少纷争,除开在休养之地里允许撕杀外,其它地方不允许撕杀,否则将受到官府的追究。
此法一出,首先是受到了妖帝的赞赏和妖族的欢迎。按此法算来,妖族的地盘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不说仙界,光冥魔二界就有四百多个州的地盘成了妖族的地盘。只要你不想加入人族,那么你就一辈子待在休养之地中没人管你。
魔界和冥界的人也喜欢。原来可以肆无忌惮地撕杀,现在不行了。但是还是可以要休养之地获得一些东西的。虽然少一些,但不用成天提心掉胆地生活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功法也可以开猎期进入休养之地去修练,不用承担外界的压力。
伴随着休养法的推出,就是严厉的法度的宣布:如禁无故杀人、偷盗、偷猎、偷渔等。违者将受到官府的严惩。妖族获得了最大的繁荣期,数量快速增长。有人担心妖族将来会取代人族。可是到了开猎期和开渔期时,人们发现有无数人涌向了山林和江河湖海,妖族的数量顿时减少,人们的所获比往年要多的多。此时人们才明白休养的真正意义,那就是保留一棵树,果子虽少一点,但能源源不断地提供水果,若把树砍了,以后就吃不到果子了。
最大收获的当然是飞龙军。不愿生活在休养之地的妖族们可以居住在人族城内,也可以加入飞龙军。飞龙军能选择的兵员自然就越来越多,兵员实力也是越来越强。在强势的飞龙军面前,一些隐世家族也不得不出世了,因为只要达到仙帝境就必须加入五行宫,否则就是身死道消。仙帝境,做为顶尖的强者都被收入到了五行宫门下。仙石等资源掌控在官府手中,只有加入官府才能有更多的资源。这也间接实现了张峰想把修仙者和百姓分而治之的目的。
试验的过程也是辛苦和血腥的,死的人中有反对者,有触法者,也有维护法度的官府人员。但在强势的推行下,休养法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人妖的冲突,也减少了世间的纷争拼斗,也渐渐将仙凡二途剥离开来。魔冥二界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百年后,妖帝首先上达了妖族彻底投臣飞龙王的文书。妖界也展开了类似“休养法”的改革。不过休养之地采用的十中取四的方略,也就是十城之地中有四城之地是休养之地,同样规定了捕猎期和捕捞期。这也是妖帝久思之后的结果。毫无疑问,人族真的是万物之长,不向人族学习是不行的。妖族若只按本性去发展,只能越来越落后于人族。但是妖族的生存离不开撕杀,所以休养地和开禁期都要多一些。除开要休养之地允许撕杀外,其余各城均效仿人族建立官府城镇学堂等。时间发展可以证明,赤明妖帝的决策是正确的,他如张峰一样摒弃了人妖二族的种族之见,赢得了人妖二族的共同发展和进步。
三界试验的成功也让张峰信心大增。他又在佛界开始了类似的改革。不光建立了休养之地,还允许佛教的传播。但是佛教原来的一些规矩做了发动,最大的变化就是废除了“上供”制。允许佛教在各地建立寺庙,但是每个寺庙只能拥有少量的田产,生活得自给自足。同时规定不可强制百姓信教,采用自愿制;佛教不得干涉官府事务,否则一律清除……种种做法只有一个目的,保留佛教的生存权,但不允许佛教对当地的掌控。这样一来,佛教只是一个纯粹的教派,不再是****的组织。权力最大的自然是官府。
此法推出,饱受战火清洗的佛教弟子们自然是看到了春天,他们终于可以从阴暗处走到明面上生活了,虽然现在的条件比原来差了很多。一些逃脱的佛佗们也不得加入到五行宫,成了五行宫中一个新殿中的成员,“光明殿”,专门供养佛佗们的地方。百姓们也喜欢,他们不用再上交重额的供品,生活条件改善了很多,对官府的拥护程度大大增强。
在四界开展改革时,仙界依然没有大的举动。特别是妖帝亲自给仙帝写了一封信后,仙帝还是没有做决定。于是张峰给仙帝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仙界天庭在三个月内归顺飞龙王,否则飞龙军将攻打仙界。
与其它四界相比,仙界显得死气沉沉。特别是紧邻飞龙军占领区的人们发现飞龙军治下的百姓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对仙界天庭的怨气就大多了。可是他们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少数大人物们手中。当飞龙王的通牒昭告天下时,有一部分是欣喜,有一部分是忐忑,有一部分人是恐慌,还有一部分人是愤怒。最愤怒的人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仙帝及他手下一些世家们。因为他们知道飞龙王现在的改革作法,那是要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没有妖帝那样的洒脱交出手中的权力,所以他们咬牙切齿地叫嚣与飞龙军决一死战。
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仙界头上。飞龙军的密探早已领命四处活动,策反仙界里不想与天庭陪葬的人员。特别在对仙军中的高级将领进行游说。在仙帝积极准备与飞龙军大战一番时,确不知手下有多少人早已心生异意,只差最后的开门投臣了。
五行宫的飞龙商会在通牒下达前一个月都转入地下,或潜伏待命,或参加策反任务。还有一个更重大的任务就是利用暗中控制的商会开始操纵商场,致使仙界内物价上涨特别快。仗还没有打,民间的怨气就升了起来。
三月期限很快就过去了。飞龙军从东南西北四方开始对仙界进行最后的进攻。主攻方向还是北方天域的张峰所部,东部的妖军、西部的和南部的三路大军更多的是起战略牵制作用。现在张峰手中掌控的仙君级的蛮兽大军数量只有五万,但是现在四路大军合围仙界的总兵力要比原来攻打魔冥佛三界要多的多。并且此次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好。仗一开打,就有不少仙军将领临阵投臣,让仙军军心大乱,不知道身边的仙军是战友或是敌人,极大地削弱了仙军的战斗力。因此攻打仙军的里程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张峰所部一路高歌攻打到黄州城外围才停了下来。
其它三路大军进展要慢一些。最先与张峰会师的竟是统领佛界之军的东方纳海和敖龙所部。这是张峰特意起用之人。攻破仙界后,五界之内不会有太大的战斗。但属于五行宫培养的高级人才还是不多。所以把东方纳海和敖龙推出来,也是张峰的一点小私心。
当妖军和张统西的大军也会师黄州城后,张峰再次向仙帝下达了投臣的通牒,不过此次也给了一个承诺,保证仙帝与妖帝享有相同的待遇。飞龙军一路上打的攻坚战并不多,仙军中才开始只是零星的投降,到后来是大批大批地投降。这充分说明仙帝已失去了民心。对此,仙帝也明白,知道大势已去,硬拼下去,最后得到的只是身死道消,还拉着无数人陪葬。在几番纠结后,仙帝最后率部投降,飞龙军顺利地占领黄州城。到此为止,除开四大荒地外,五界一统,实现了无数代人无法实现的梦。
在飞龙军的大帐中,仙帝静静地站在堂下,一脸的不甘和沮丧。妖帝则面带笑容坐在旁边。仙帝本名李和清,也是神人境,掌控天庭有五百多万年了。张峰坐在上座上把玩着手中的五行珠,没有吭声。整个大帐的气氛有些沉闷。
“飞龙王,本帝已率部放下刀兵,听从处置。”仙帝还是憋不住了,先说话了。此时的气氛就那样,谁先开口,谁就弱了一头。
张峰轻笑一声说:“仙帝大人能认清大势是百姓之福,只不过是晚了点,这一晚可是死了无数的人呀!不过,我也不会失言,赐你享有与妖帝同样的待遇。希望以后还要同心同德,共同治理好咱们的仙界。”
仙帝的心情随着张峰的话是时紧时松,但是也从张峰的话中听到了一丝不满,内心的感觉就更不好了。好在张峰没有失言,还是实现了他的承诺。现在张峰给妖帝的待遇不是什么高官,而是给的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下品神石。原来妖帝每年能得一百多枚神石,可是为了培养接班人还要分去一半多,自己能用的也不过五十多枚。现在张峰给的待遇就好多了,是每月十块下品神石,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块。这种待遇可不是天庭之主能享有的。按妖帝的说法,如果张峰早拿出这样的待遇,他早已不想当什么天庭之主了。
“飞龙王大仁大义,本人佩服,但有所遣,必尽全力。”仙帝拱手行礼道。他也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向别人行过礼了。
张峰脸色好了一些,敲打的意思也够了,就说:“仙帝大人请坐,我正有些事要请教。”
待仙帝坐定后,张峰又问:“仙帝久居天庭之主,不知对一统后的五界如何治理有什么看法呢?”
坐下来后的仙帝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是神人境,可是连冥魔二帝都不是对手,那么他也不想讨什么便宜。所以对张峰,仙帝的心里是有阴影的。见张峰问话,仙帝想了想就说:“飞龙王客气了,我也说不上什么好的意见,只说下自己个人看法。从飞龙王在各地推行的土地改革和休养法等措施来看,飞龙王的目的就是要将修练者与普通人分隔开来,控制修练资源,减少纷争。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做起来就太难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五界太大,人数太多,世上的奇人高士也是层出不穷。现在五界能保持暂时的稳定是靠的什么?是飞龙王的实力超绝和强大的蛮兽大军。如果没有这样强势的存在,五界还能安稳吗?人妖冲突、五界冲突、强者与弱者的冲突等等,都有可能引起新的战争。所以飞龙王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建立一个永远强势的机构,一个能平衡各方矛盾的机构。”
张峰听着,不断地点头。然后又问妖帝:“赤明兄有何高见?”
妖帝想了想说:“仙帝说的很有道理。将来的机构必须掌控最强大的力量,还要保证这股力量不出问题才行。以五界来说,最强大的无疑是巅峰仙帝们,只有把他们掌控在一起才能保证不出问题。大家也知道,巅峰仙帝要想再进一步只有三种途径,最快的就是依靠神石,若能完全掌握神石资源,就能保证天下太平。飞龙王原来将仙帝境的全收归五行宫的做法是很正确的,但随着仙帝境的越来越多,五行宫能承担起这么多的供养吗?一断供养跟不上,冲突会少吗?所以控制修练资源和控制修仙者同样重要。需要建立一个公平合理的办法。”
随着三人的讨论越来越深,大家对未来重建五界有了一个更清晰更明确的认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建立修仙者和百姓的管理秩序。这就需要建立二个管理机构。经过五行宫高层人员在一起多次讨论后拿出了一个分而治之的方案:建立仙盟和仙朝。
仙盟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修仙者。按照五行宫现在的做法,仙帝境的必须加入五行宫,那么在各地存在的境界最高的就是仙君。五行宫成了天下实力最强的势力。在五界建立仙盟分部,其主要职责就是监察各界修仙者,惩处违反仙盟规定的修仙者,解决仙朝无法解决的关于修仙者的问题等。那么谁管理五大仙盟呢?自然是五行宫的供奉院。五大盟主由供奉大护法兼任,任职时间是一万年。五盟的日常工作地点就在原来各界的天庭所在。整个五行宫的权力构架,权力最大的是供奉院的院长,由张峰担任,然后是左右太上大供奉、太上供奉,再过来是太上供奉大护法、供奉护法,然后是五行宫掌门。供奉以上都由巅峰境仙帝担任。太上大供奉、太上供奉、太上供奉大护法、供奉护法一共有三十名,加上供奉院院长共三十一人。这些人由所有的供奉投票选举产生。三十一中又投票选举出七人担任供奉院院长、太上大供奉、太上供奉。七人中又选举出供奉院院长,然后由供奉院院长提名后认命太上大供奉、太上供奉。供奉院院长、太上大供奉、太上供奉的任职时间是一百万年。到期后,除开飞升神界的外,一律入住供奉院的元老院,享有太上供奉的待遇。这种变革能够得到很多人支持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打破了原来的终身制和家族制,也就是说张峰一但飞升或退位后,下一任供奉院院长就有可能是其他人,这样就保证了供奉院的活力,充满竞争性。可以想像,一个实力不强的人,一个不得民心的人,怎么会被人选举成为太上大供奉、太上供奉、太上供奉大护法、供奉护法呢?这就要求这些被选举上来的要为整个供奉院和仙朝做些好事。
仙朝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世俗事务。妖帝等人曾劝张峰效仿天地人皇称“皇”,被张峰拒绝了。他说世人都想称皇,可天下有几人能与三皇相比呢?也比不上五帝。所以今后仙朝不再称皇称帝,最多只能称“王”。所以仙朝就被称为“飞龙朝”,第一任担任仙朝之王的是钟维天,张峰也将飞龙王的称号赐于钟维天。飞龙朝的王宫所在就是在黄州原来的宫廷。规定历代飞龙王由张峰直系担任五行宫宫主,境界不低于仙帝初期,达到仙帝后期后就退位;旁系中选取有德有才者任飞龙王,境界不低于仙帝初期,达到仙帝后期后就退位。各州主之位由朝廷任命,任期也取消了终身制,均不得超过一万年。府、郡、城主的任期不超过一千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改变过去僵化的任用制度,保持整个官府的运行活力。
一个有别于原来五界的管理模式推出来了,之于是好是坏,张峰还有很多时间去考察去修改,因为他距离达到神人境还得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