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天已渐凉,隐隐有了秋意。地里的庄稼都有收了,粮仓满了,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家家都开始酿米酒了。女人们在忙着家务,男人们在忙着窜门喝酒,小孩们在忙着爬树摘果吃。小山村有小山村的宁静,也有它的繁华。
这天,张峰平静的修练生活也被打破了。镇上传来征兵令,今年服兵役的年龄提到十六岁,据说是西部的大梁朝在边关挑起事端,已打了几次小型战斗,伤亡人员较多。现在是要补充兵员,只要年龄到了十六岁,身体健康的男子都要参军。当然服过兵役的除非自愿当兵或战事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外不再服兵役。张家村符合条件的有四人,一个是一起打过猎的张道贤,十六岁,比张峰大一个月;一个是张道纯,十七岁;一个是张道荣,十七岁,均为后天五层境界。还有一个就是张峰。
征兵年龄的提前,意味着战事的紧张,战事的紧张意味着更大的危险。所有当过兵的都明白。
张运和等人坚决反对张峰当兵,想花点钱打人代替,这是充许的合法的。
但张峰不同意。只说了一句话就堵住了大家的嘴:“张家村太小了。我想出去看看。”
张峰展现出来的天赋是张家村其他人不可比拟的。留在张家村只能保住他的命,确不能让他进步。这点张峰自己清楚,张运和等人也明白。
雏鹰只有离开父母的巢穴才能学会飞翔。
接下来,张峰静静地陪着家人。母亲哭了好几次,双眼通红,哀伤地准备着薄衣服、厚衣服、布鞋、棉鞋……虽然张峰用不着,但他没有阻止。如果这点事也不让她做的话,她会更伤心。一股淡淡的忧伤哀愁之气布满家的每个角落。
到红花镇兵站报到的日子前二天,鲁胜贤三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片窒息的静谧。兄弟重逢的喜悦冲淡了那片忧伤哀愁。
鲁胜贤三人给张家长辈们行晚辈礼,给大人小孩都送了礼物。特别是又带了十坛灵米酒、十坛猕猴桃酒让张峰更加满意。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最开心的饭。
在鲁胜贤三人第二天离开时,张峰给了他们一些丹药,并托付他们帮忙照看着张家村。鲁胜贤三人当场发誓说: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张家村伤一人一物。
随后,张远江带着张峰四个人到红花镇兵站。
红花镇兵站在镇镇府一旁的镇兵所在地,平时叫“镇尉府”,主管人是一个姓毛的镇尉,下辖三百镇兵。前面大堂是议事的地方,有三间房。后面是兵营和演武场。服兵役的人有二百多人,都在前堂排队登记。主要问姓名、籍贯、境界、特长、身体有无疾患之类。在前堂的一间屋里有二人正在做登记,登完了个就到了后面候着。等到张峰时,张峰将身上气息收敛,报了个后天六层境界。后天六层境界,不高不低,既不容易引起人注意,也能避免一些小麻烦。张远江在张峰四人登记完进入后院后才离开。
在演武场,张峰遇到了一个熟人,王家村的王震,仍是后天五层境界。王震见到张峰很是高兴,立即凑了过来,与张峰热情地聊了起来,并拜托张峰以后多关照。王震可是知道张峰的实力的。
大约到了申时未,登记完毕。有三个身穿黑甲的镇兵走了进来,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中间一个身高六尺有二,头盔上有个红缨,系了一个小玉坠,后天七层境界。旁边二个身高略矮,头盔上只有一个红缨,没有玉坠。其中一个张峰也见过,是上次随秦英才到张家村的人。
中间的那人站定后大喝一声:“全体集合,分四队站好。”
二百多小伙子乱糟糟里站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勉强站好,还是七歪八斜的。
“静声。”中间的那人又是一声怒吼:“我叫秦显忠,下尉军衔,是你们这次新兵的带队军官。我左手的叫赵德刚,百夫长;右手的叫秦英华,百夫长,二人是你们直接的长官。今后一切行动都要听长官的命令行事,否则军法从事。下面分队、发兵服。”
张峰认识的那个叫赵德刚。
在大荆朝,军队军衔分七级,为元帅、大将军、将军、都尉、校尉、下尉、百夫长。元帅、大将军、将军头盔戴紫缨,分别带三个、二个、一个红玉坠。都尉、校尉、下尉头盔戴红缨,分别带三个、二个、一个白玉坠。百夫长头上只有红缨。百夫长下还设队长、伍长,就没有品级了。队长管十人,头戴白缨;伍长管五人,头戴黑缨。小兵头上就光秃秃的了。
一个队长管两伍长,一个百夫长管十队长,一个下尉管三个百夫长、一个校尉管三个下尉。在都尉以上一般也施行的三三制,但有的主力兵团可能就不是三三制了,可能管四个、五个等。
为了使士兵更有凝聚力,兵员编排一般尽量把同村的、近村的编在一起,这样在战场上更有战斗力。
张峰表现出来的是后天六层境界,实力不错,被选为队长,张道贤、张道纯、张道荣、王震,加上另外六人组成一小队。张峰选张道荣、王震为伍长,分管二伍。
在分好队后,又各自领了必备的物品,兵服、兵器、行囊等物。
第二天,全体集合后在秦显忠的带领下向陵州城方向走。秦显忠、秦英华、赵德刚三人骑马,其他人徒步。张峰又发现了一个熟人秦英才也在队伍中,不过他骑马跟在秦显忠后面。沿途有不少送行的人,哭的、喊的响成一片。
红花镇离陵州城有三百多里。队伍中不是所有人都是武者,还有不少不能修练的普通人。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走了三天,红花镇的兵才赶到陵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