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来看,点进信息里,傅子宇那两条还标示的未读。
其他的100多条是提醒我给傅子宇回电话。
意思是,我去内蒙那几天,傅子宇给我打了100个电话,发了两条信息。
我点开第一条,他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开第二条。
舒墨,我很抱歉对你带来的伤害。
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儿在意,等我。
一年,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清清白白一身来找你。
难怪那天见到,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原来是指短信里的内容。
傅子宇啊,傅子宇,你到底有多浑浊,要用一年时间来洗清自己。你就不怕牺牲这样的代价换的来是我已另嫁他人生儿育女了吗?傻子,怎么那么天真的以为我会等你?
不,我不会等。
如果以后的日子遇到合适的,我会选择结婚,生儿育女。
情绪不高,策划也没心情做,下午提前两个小时离开公司。
我终于想起还有一件正事没干,陈新杰那案还没报。
我打车去警察局,却意外的看到了齐远航。
他穿着Polo衫,一身黑,戴着墨镜,胸口戴着什么证件,没看清楚。
“墨墨,你来这儿做什么?”
“来报案。我闺蜜被骗了。你呢?你怎么在这?任职?”
“噢,我没告诉过你,我大学是学心理学的,犯罪心理学。这次回来没什么事儿做,就来帮忙了。”
“这样啊,那你几点下班?晚上一起吃饭?不过你得等我报完案。”
“随时可以下班。行,我请客。走,我跟你一起。”
估计因为齐远航的原因,事儿进行的特别顺利,半个小时时间,就搞定了,现在只等找人。
吃饭的地儿是齐远航选的,另一个区,他说他未婚妻喜欢这家的食物,让我也尝尝。
西餐,味道的确很好,比小岛上那个餐厅的味道还好。
哎,怎么又想到他了…
我问齐远航,不打算走了吗,都任职了。
他说,“前两天,我父亲检查出来有心肌炎,病情时好时坏,现在也没法走,公司杨家明打理的挺好,没我什么事儿,这个局长是我刘叔,就跑来帮忙了。”
“是吗?那希望你父亲平安无事。”
“谢谢。你呢?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额…“还行吧。忙着工作也就忘了那档子事儿了。”
“那就好。吃好了吗?我送你回家。”
正好,我已经吃完。
顺便给武姑娘打包了一份回去。
到家,武姑娘正在看电影,豆芽在窝里耷拉着脑袋,见到我顺带摇了一下尾巴,可能是表示欢迎我。
周星驰的喜剧,武姑娘笑的呵咯呵咯的,看来心情还可以。
“别看了,快开吃东西,你喜欢的。”我将东西翻出来,摆上。
“唔,墨墨最好了,木嘛。”
咝…
咿哟…
我的鸡皮疙瘩
“快吃。趁你没什么反应,还吃的下。”
“咿,就是噢,我怎么都没什么反应,你当时怎么会吐的那么厉害?”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嘛。”
武姑娘一脸我懂耶的表情,“是噢”
我摇摇头,抱起豆芽进厨房。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为八月十五号那场婚礼做了贡献,小日子也就这么无聊又单调的走着。
打破这无聊的人是齐远航,半夜三更在我家楼下,让我下去。
我极不情愿的穿好衣服,慢悠悠的踱步下楼,待看见齐远航那一身装备,还有那坐骑,我的瞌睡虫秒没了。
等我坐在齐远航的重型机车上风驰电掣脸都变形了的时候,我在想,我真是疯了。
不过一瞬,我又觉得这种飞一般的感觉,真的很爽,就像下一秒,你的人生就会升华似得,疯狂,刺激,新鲜,血液。
一路极速,最后停在江边,我们坐在石阶上,齐远航变戏法的掏出两罐啤酒,打开一罐给我。
多年的看人经验告诉我,今晚的齐远航不对劲,心情很糟糕。
我喝下一口,“怎么回事?”
他扶着围栏,看着江对面的上空,他说“墨墨,我要结婚了。”
“……”挺好的。
可是,我为什么会感觉失落?
“只领证,不办酒,半年内要个孩子。”
我扯开嘴角笑,“是吗?那恭喜你。新婚快乐。”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问。
“医生说我爸还能活个两三年,我爸逼我跟他合作对象的女儿结婚,他想抱孙子。”
“你不愿意?”这经典的贵圈片段,我无力评价啊。
“那个女孩我认识,晓沫也认识,晓沫很讨厌她。她曾经害得晓沫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我又怎么能娶她。”
这,真是一个纠结的事情…
“那你不娶她,娶个你喜欢的,反正你爸只是想抱孙子。”我说
齐远航转过身,与我对视,许久他小声说“那你会嫁给我吗。”
“………”
这玩笑,有点过了…
“问你呢,嫁吗?”
我嘟嘟囔囔,“什么话?我虽然挺恨嫁的……”
“我认真的。我感觉得到自己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额,我有瞬间语言功能障碍丧失。
这是什么个情况?
“吓到了?给你两分钟反应。”
在齐远航灼灼目光之下,我认真的觉得,他这话是真的,没开玩笑。
不过,“我们也没认识多少,你就那么信任我?不怕我骗你钱?”
齐远航失笑,无奈道“墨墨,借口也找好一点儿的,别忘了,我是学犯罪心理学的,据我这一个多月来的观察,可没见得你对我有半点企图心。”
“……”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荒唐,或者你还没从上一段走出来,没关系,我不在乎。就像我还没释怀对晓沫的感情一样,我们都需要时间,需要用彼此来过渡,所以我们很公平。”
“可是…”
“如果你觉得现在结婚太早,我们可以以结婚为目的的相处,可以先要小孩。”
我无视他的话,却想起另一事儿来,“那你未婚妻的环游世界呢?”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你不是也很喜欢旅行。”
“……”
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江风吹的有些冷,我抱抱肩膀,“…你是要我跟你一起去完成你未婚妻的遗憾。”
“墨墨,这并不冲突。”
“但是,齐远航,无关乎这些小细节,我的本意已经是不可能的答案。我们可以做朋友,知己,但我们绝对不适合做夫妻。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齐远航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东西,沉默许久,他说,没关系。
回去的时候,他开的很慢,我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很有安全感。
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也许是赔给他的安慰,也许是最后一个拥抱,但我跟他都明白,今晚过后,他有他的声色犬马,我有我的各安天涯。
曾经我们温酒促膝,我告诉你我醉在风里的故事。
今后,我们便各自安好,各自晴天。
直到十五号的婚礼,我再也没有过齐远航的消息。
他就是像是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又突然消失,弄的我错乱不已。
但我已经没那么多心去操,武姑娘这几天开始吐的厉害,我又忙着婚礼,酒店家里两边跑,累死个人。
婚礼过后,我轻松不少,却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这才想起陈新杰这回事儿。
我休假几天,第一天就去警局处理这事儿。
警察说,根据我提供的信息和照片,找到了陈新杰的具体老家,不过前段时间,这个男人被一辆摩托车撞死了。
………
这叫什么事儿!
我现在相信恶人有恶报这话了
人都死了,钱肯定就追不回来了,算了算了,销案得了。
反正武姑娘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晚上约杨家明吃饭,为了照顾武姑娘,选了一家汤煲店。
杨家明正式跟我们宣布,他恋爱了,正式的,认真的,奔结婚去的。
这是好事儿,我们家明明也要嫁人了。
假期过后,又恢复上班时间的两点一线生活。
豆芽最近不怎么吃饭,情绪也不高,我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甩我,我决定带她去看医生。
我在地图上好生搜索一番才找到一个离我住处很近的宠物店,不过这会已经八点多,也不知道人家还营业没,琢磨一番,还是先抱着豆芽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