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石阶上坐下,话筒那头再次传来声音。
他说“舒墨,你知道我在追你吧?”
我点头,当然。
“那你想好做我女朋友了吗。”
我摇头,没有。
“那你记得想想,回来给我答复。”
好的。
他说早点回去休息,晚安,好梦。
还有,有事请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矫情什么呢,明明答案就有了,还要故作矜持一下,真是作啊。
我站起来回酒吧里找豆豆大建,却在门口遇见了刚才隔壁厢间里英俊的男人。
不得不说此男真的是标准的模特,身材,气质,面子里子都有范儿,连声音听起来也别有味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他说。
我愣怔瞬间,继而摇头“我想没有。”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搭讪,只是真的觉得你很面熟。”
“是吗?我并不觉得我与你有片面之缘。”
男人笑了,手作拳状遮住嘴,笑的好含蓄。
“小姐,请你不要误会,如果没有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打扰了。”
“或许,你是在谁的婚礼上见过我,但我真的不记得见过你。”我说。
男人蹙眉,和我一样的习惯,连表情都差不多,“噢,我想起了,汤岭的婚礼,十月份十一号,你就是那个策划师,穿着黑色职业装指挥的那个。”
我努力回想十月份的新人有哪些,但奈何新人太多,实在想不起,只好忽悠他。
我说“我记得有个新郎官叫汤岭。”
“你策划的很漂亮,汤岭特别满意。”
“谢谢,新人满意就好。”
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说“我也在市里,有这个需要可以联系我。”
出于礼貌,我双手接过,看了眼,原来是个律师,名唤廖伟强。
名字倒是不怎么洋气
“谢谢,还有事,再见。”我说,
说完直接进了酒吧,豆豆大建已经在厢间里了。
豆豆跟一个男生聊的火热,大建跟一个女娃娃在交换电话号码。
我叹气摇头,年轻真好!
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一男一女是新人的伴郎伴娘。
婚礼完成的非常圆满,新郎官的父亲很高兴,塞了我一个大大红包。
下午三点多才往市里赶,结果车子要上二环的时候抛锚了,我跟豆豆只好下车来拦去市里的顺风车,货车修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去了,还是先回市里保险。
等了半个多小时,豆豆才拦下一辆黑色的轿车,驾驶室里下来个男人,我抬眼一看,居然那个律师,怎么那么巧!
我又特意看了眼车的标志,居然是个奔跑的马儿,果然是个不一般的主。
“是你!指挥小姐?”叫廖什么的男人上前来与我说话
我尴尬的笑笑,“挺巧哈,您回市里吗?我们车子坏了,能不能坐个顺风车?”也懒得纠正他的称呼
“当然,荣幸之至。”他始终保持着脸上的笑,但恕我实在喜欢不上这种带着审讯带着又有神秘成分的笑脸,哪像肖医生的笑,如二月太阳般温暖。
“那就谢谢廖先生了,豆豆那东西走吧。”
车上的时候廖先生问东问西,不过多半都是豆豆在回答他,我在一旁假寐。
快到市里时,接到肖医生电话,问到了没有。
等回了公司完事儿了我才给他回电话,他说来接我。
没等一刻钟,他就到了,去的是家高级的意大利餐厅,喜欢意大利面的我觉得还不错。
甜点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色绒盒子,我当然不会以为他送的是戒指。
是条项链,四叶草样子,我的幸运物。
我锁骨处手指上的纹身,平常带的饰品都是少不了四叶草。
他说,看你很喜欢四叶草,满身都是,会喜欢吗?
我真的特别喜欢他这种征求的语气
我笑开嘴角,“当然,很漂亮,也很喜欢。”
“我为你带上?”他眼里小心翼翼的眼神让我明白,这是询问我答不答应做他女朋友。
“很荣幸,谢谢。”这也是第一次有男人送我项链,还亲手为我戴上。
距离我跟肖医生确定恋爱关系后一个礼拜,我们彼此未曾再见面。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我婚礼太多,加班太晚,抽不得空。
二是因为肖医生去了邻市,说是参加一个什么学术交流。
再次见面已经是一月中旬。
我们很默契的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居然整整一天都粘在一起。
白天肖医生在诊所,我陪着他照顾那些受伤的小动物,还挺有趣的。
下班后,我俩就去了较远的特色美食城,吃了个痛快才回市里,本说去看场电影,却接到蔺帆的电话,说是发烧了,让我带点药回去。
约会就此打断。
肖医生送我到楼下,可能太着急,竟也忘了跟他道拜拜,刚跑出两步又被他叫住“哎哎,你慢点走,急什么连再见都不说。”
我停住脚步,他已经站在我跟前,动作一气呵成,拉入怀中拥抱,亲吻额头,温柔嘱咐。
这动作意义上来说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我竟觉得特别不自然,脖子以上都热的难受。
“我上去啦。你开车小心。”我笑着说。
蔺帆在房间里睡着,我找了根温度计又倒了杯水进去。
探了探额头,的确烧的厉害,我唤醒他,让他夹上温度计。
“你回来了啊姐。”他大概扁桃体也发炎了,声音沙哑的厉害。
“怎么回事,烧的那么厉害?”我有些着急,烧的这厉害。
“下午跟同学出去,没加件外套,就这样了。”他说。
水凉的差不多,让他先把药吃了,再看温度计,三十九度六,真是够了。
“这么个天也不知道注意冷暖,你下午出去干嘛呀?几时回学校啊?”我问
“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忽然他用特别正经的语气说。
“说罢。”
“我学长弄了个投资公司,他聘我去给他做顾问。”他说
我想了想说“挺好的,你想去就去呗。”
他欲言又止,我示意他直说。
“姐,你不明白,这个顾问的下一层含义是操盘手。”
“什么意思?你学长开的什么公司?”
“控股。”
“噢,噢,你怎么想?”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以前听某人说过类似这种股市的后台,说傻点就是他可以让股价上涨,也可以让股价跌至谷底。
看不出蔺帆挺有能耐的,还有这般神力!
“我想试试,学长给的薪水不错,至少能让你轻松点儿,姐,你别为我操心了。”
他说到这,我才想起,我还是个负债几十万的人,不过前几天中介的人打电话来说有人问那套房子,后来怎么说的我也忘了,得明天再打电话问问中介。
“竟说傻话,姐姐操心弟弟不是天经地义么,不过你想试试就去试试,还是以学业为重,你才大二。”我说。
“嗯。我知道了姐。姐,你跟那个肖医生在一起了?”他问的小心翼翼
“是啊,一个礼拜前的事儿了。”
“哦。”
“接着睡吧,捂身汗出来,要是还不退烧咱们就去医院。”
“嗯。姐,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