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翱翔在碧空,疾驰过错落有致的火焰岭,高耸入云的山峰可谓百里跌宕,蒸腾的青烟没入云层,看起来更像登天的阶梯。
独孤嫣然坐在仙鹤背上,身着一袭白色婀娜端坐,那就是一位误入凡尘的仙子。
火焰岭号称千锋百岭,有些山脉是货真价实的火山,不断吞吐着如火龙一般的赤炎,红芒映天好生壮观。
远处,有座雄伟险峻高山被誉为震魂崖,常年被氤氲之气萦绕,水秀峻岭,有飞瀑来自天宵来,雄厚的气势令人心生敬畏,号称通天碧波路。
天碧波路两侧有双只七彩祥凤,终年长鸣生生不息,瀑布当中有一只上古灵兽,被世人喻为碧水麒麟,自七百年前被季雄大哥一拳打成重伤后常年酣睡,那殷殷酣睡知音宛如雷轰般炸耳。
忽然一声呵斥传来,“来者何人?”
独孤嫣然淡淡的说道:“我是独孤嫣然,宗主之女。”
男子突然上前,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说道:“凭证!”
独孤嫣然,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璞玉,其身流光溢彩,散出祥和之感,正面刻有镇魂二字被双凤所环绕,背面刻有卧坐麒麟威风凛凛。
男子一身绿衣,接到令箭后,恭敬的说道:“拜见少宗主,师弟刚才冒昧了。”
独孤嫣然挥了挥手说道:“无妨,门中弟子数以过万,严谨是对了。”
男子愧疚的一笑,随后大喝一声道:“起镇开结界,恭迎少宗主回宗。”
之后,独孤嫣然乘着仙鹤飞过拔地而起的结界,没入金光闪闪的结界,当中柔美之感似那湖水,仿佛触手便破。
飞驰几许时,下方数万弟子动作统一,并指仗剑,虽说每个人只能散发出一点点灵气,而数万人汇聚的灵气就让人,叹为观止,而这些只是一般的弟子,核心的弟子还在山脉中的焚魂赤潭中。
忽然下方有些嘈杂,只听下方有弟子,无比敬畏的说道:“快看,是核心弟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炽热的目光投向空中,一个个神情向往,而空中的独孤嫣然习以为常,早就不以为然了。
不多时,祥鹤飞入镇魂崖顶端,当中有个巨大陨坑,坑中岩浆翻滚,火池中的岩浆沸腾,气泡散出火毒的气息,若是常人在此地,不用多久,便会窒息而死。
独孤嫣然看着下方,举起令箭,那令牌上的仙气没入岩浆中,整个焚魂赤潭开始震颤,岩浆爆涌,岩壁抖动,碎石跌入岩浆中,溅起火浪,而那拳头大小的碎石一没入岩浆中,分秒便化一捧沙土。
强横的震颤就是一元婴期的修为也要当场毙命,而独孤嫣然的令牌,散出强光将她包裹当中,可见这令牌也不是俗物。
当岩浆劈开一条通道后,一束术七彩流光笼罩孤独嫣然的全身,瞬间便已消失在原地。
进入这条通道中,满目红光赫赫,洞壁经文神秘而威严,散发着古老韵味,就是独孤嫣然也不知道这经文有何用处。
下一刻,独孤嫣然已经到了焚魂池中底部,这里与外界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散发的是元气而不是灵气,元气比灵气更加精纯,元婴期以后若是能在这里修炼一日,相当于外界一年之久,可见这里的珍贵程度。
当独孤嫣然刚一到这里,李莫就乘风飞驰而来,焦急的说道:“你去哪了?”
就在李莫习惯性的想要拉住独孤嫣然的玉手时,她黛眉微皱,轻快的收回玉手,不悦的说道:“你快去找你爷爷,立即到宗门密室,我遇到奇遇了,事关键要。”
李莫一愣,平时她不会这般清冷啊,今天是怎么?怎么变性子了?随后才问道:“什么奇遇?”
独孤嫣然轻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头有些疼,特怕吵。”
李莫尴尬的一笑道:“我现在就去找我爷爷,就不吵你。”
此刻的李莫还没有走的意思,又等了一会,等他的未婚妻在说些什么,但迟迟没有听到,随后又说道:“我昨天一天心神不宁,不知是为什么。”
那料独孤嫣然不悦的说道:“都说了我这回怕吵,唠唠叨叨干嘛?去找你爷爷到宗门密室。”
李莫脸色微微一冷,浑身的热情被独孤嫣然冷漠无情的一盆冷水泼了上去,此时一头雾水,有点摸不到北的感觉,只好无奈的离去。
独孤嫣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知道说废话,没有一点男人味,不知不觉就想到寂雄,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多迷人。
估计就是独孤嫣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短短的一天,芳心就被拿下了,居然把人家的姓名都搞错了,也间接的说明季雄这男人确实很有一手。
不多时,独孤嫣然换了一身行头,水蓝色的长裙穿在身上,宛如盈盈动人的处子,美得有含蓄而不失那种成熟的魅力。
她莲步款款,徐徐走向父亲书房,绣凤高跟旗鞋,在花纹岩留下清脆声响,端庄优雅的姿态充斥着魅力,走到门口后,她欠身说道:“父亲,我昨日遇到莫大的奇遇,只是如何,特请为父与李长老定夺。”
门内厚重嗓音,不悲不喜,放佛很淡然一般,“进来叙话。”
独孤嫣然,缓缓地推开房门,举手投足流露矜持之感,负手而战的独孤南天,转过身来。
只见他煞眉虎目,国字方脸,不威而怒,深吸一口气道:“这次出去,你好像一夜长大了。”
独孤嫣然尴尬的笑了笑,娇嗔道:“父亲,你老是一件黑色的袍子,今天怎么穿的是粗布青衫?”
独孤南天自嘲的说道:“你和我走吧,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你留在这里,父亲实在不放心。”
这话让本就敏感的独孤嫣然一愣,她本就不敢相信季雄所说,说父亲的一宗之主早已名存实亡,在听父亲此时的话,只能说季雄真的料事如神。
“父亲,你不用走,也不能走,祭魂寺的看守者要收我为徒。”
独孤南天一听这话,身体一颤,激动的上前,满面狂喜之色,嘴里喋喋不休的说道:“祭魂寺的看守者要收我女儿为徒?!”高兴的辗转反侧,早已没有宗主的风范。
独孤嫣然看到父亲举动不由惊愕,又想起季雄的话,他果然在帮我,他的每句话都是那样深沉睿智。
“嫣然你快说说怎么回事?”独孤南天的激动不已的说道。
“父亲,其实我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青年,一个是老者,老者的事情我不能透露。”独孤嫣然知道,如实在自己父亲面前说谎,一定会被看穿,索性说些真实存在的事情反而起到的作用更大。
这也是季雄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独孤南天沉思一会后说道:“那些老怪脾气怪,不说也罢,就说说那男子吧。”
独孤嫣然,露面幸福,热情洋溢的说道:“他是剑眉星眸,凤眼如炬,秀挺高鼻梁薄唇,总是高深莫测的笑着,话语十分睿智。”独孤嫣然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探探父亲。
独孤南天听女儿这样一说,瞬间想起一个男人,他剑眉星眸还是凤眼,这个世道能有几人,就有三个,当中只有冥宗王季雄下落不明,而季雄那日就是冥帝,按照他们古老的族谱,他应该姓氏为祭,字斩天。
想到这里独孤南天追问道:“他叫什么吗?”
“寂雄。”
独孤南天身体忽然僵住了,他不敢去想,这已经不是奇遇能形容了,惶惑的又问道:“他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这里。”
独孤嫣然缓缓的说道:“姓寂,不是季,他从来哪里来,这些我不知道。”
独孤南天一听,放佛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若真是那冥王,定于那李威岳不死不休,自己宗主位子就护住了,也不会辜负世家万年传承的基业,看来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那季雄怎么会逃出生天呢!
而这样的表情被独孤嫣然捕捉到了,她以为自己的父亲不看好季雄,连忙说道:“但他不是俗人,修为看不出,初见他时,他斗笠遮面,看到李长老送的铁环时,气息一下就爆发了!”
独孤南天一想,自己的女儿手里有箍咒天鉴,只要催动一次,就是那分神期的修者也招架不住,想到这里急切的说道:“那……那他对了你说了什么与自己有关的话?”
“他……他……他面对过沉浮的大道,还说……”
独孤南天疯癫似喜一般,狂喜道:“那他还说什么了?说什么了?一口气说完!”
“若一个人得到了太多的快乐,就会在未来付出更多,坚定的背后永远是绝望,苍天总喜欢打击渺小的苍生。”
独孤南天兴奋的拍着手,紧紧捂住女儿的手,虎目充满的盼望之色,一叠声的说道:“你快带为父去见他。”
“好,我们这现在就去。”独孤嫣然说道一半,高兴的转身之际又失望的说道:“他让我带话……”
“带什么话?”
于是独孤嫣然就把他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独孤南天沉思的许久,镇定的说道:“看样子,我只有找他本人才能了解,嫣然切记,今天此话不可外传,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等会我来和那李老狗谈,你别插嘴。”
独孤嫣然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听父亲的。”
而独孤南天则是换上了宗主的袖袍,喜气洋洋,大袖一挥带着独孤嫣然到了宗门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