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望吃完早饭,就动身去了江城。坐在车上,他给路雨打了个电话,路雨告诉他,上午她要陪同学做头发,因为昨天她也陪自己做头发了。
最后,周望和她约定,中午一点的样子在甘棠公园见面,距离火车站比较近,到时去火车站比较方便,但中午路雨要和同学一起吃饭,所以周望得自行解决午餐问题。
没有路雨在身边,周望无所谓怎么吃饭,所以随便找了个小店吃了点炒粉。然后就去了甘棠公园,进入甘棠公园后,他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还差点时间。
于是,他给路雨发了条信息:“丫头,我已经到了甘棠公园,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接着就独自一人在里面闲逛起来。
路雨一直没有回复他的信息,他也不再催她,就沿着公园里的大道前行,一路可以看见很多游乐设施,像旋转木马、海盗船、碰碰车、大摆锤等等。
周望根本没有什么兴致去玩,脑海中却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旅行,关键不是去哪里,而是跟谁一起去。”所以,对于玩,关键不是在什么地方,而是跟谁一起玩。
周望边走边看,时不时看下时间,然后就沿原路返回。中午一点的时候,路雨的电话还没有打来,他知道时间对她来说,不是那么好控,所以就在公园里面离大门不远的地方等着。
周望再一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屏幕显示13:14,他有点犹豫要不要给路雨打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一转换,路雨的名字出现了。
“丫头的电话终于来了。”周望在心底说道。
接通了电话,路雨问周望在哪里?说自己已经到了公园门口。周望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马上就出来,于是他三步并两步赶向公园大门处。一出公园大门,周望就看见了路雨,首先印入他眼帘的是白色的羽绒外套,应该是一件及膝羽绒外套,所以特别抢眼。
走近路雨,周望才发现她是有些变化,前面剪了刘海,头发全部拉直了,发梢刚过肩。他仔细盯着她看了看,难怪她说拉的不好看,因为现在看上去,她的脸显得有点胖,估计这就是她最不满意的地方。
周望走出来一直看着她,路雨也没说话,似乎有些害羞,待周望走到她身边,她几乎已经是低着头看自己的鞋了。周望知道自己该说话了,于是轻松地说道:“我觉得你这发型挺好的呀,这么直的长发,我特别喜欢直发,以后长长一点,就会更好看了。”
路雨抬起头看了看周望,说道:“哪有好看?明明这个发型,显得我脸胖,简直是丑死了。”
周望忍不住笑了起来,路雨见周望竟然笑话她,跺了一下脚,作势要打他。周望也不在意,随她轻轻地打了两下。
路雨停住之后,周望说道:“丫头,要是你担心自己太丑嫁不出去,我现在就可以娶你,你就做我老婆得了。”
路雨听到这话,赶紧说道:“我不要听你的话,我不会做你的女朋友,更不会做你的老婆。”
周望表面上还在笑,可是听了路雨的话,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毕竟这依然是赤裸裸地拒绝,但他还是说道:“好吧,反正丫头离满20岁还有几个月,就是你答应了,国家也不会答应,这事我们就不急着下定论了。”
说完之后,他抢在路雨开口之前继续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到公园里面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一起进了公园,周望问路雨要不要玩些游乐设施?路雨都表示没兴趣,然后她发现一条石板路通向小山上,便提议走上去,周望自然答应。
周望又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或前或后地给路雨拍照,路雨完全有了免疫力,周望对她拍照,她已经视为无物了。周望见她如此淡定,时不时还要求她配合下拍照,路雨也很爽快地配合姿态。走到小山顶,上面有个烈士纪念塔,周望记忆有些模糊,不是很肯定。
后来走到山顶的一角,发现山下有个摩天轮似的转盘,应该就是个小小的摩天轮,只是转盘直径估计15米左右。路雨似乎很感兴趣,周望以它为背景,给路雨拍了几张相片,然后说道:“要不我们下去玩玩,它上面可以载人的。”
路雨看了看那缩小版的摩天轮,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看看就好了,真正坐上去也没什么好玩的,那边风景感觉挺好的,你帮我拍几张相片。”然后就走向了她指向的地方。
后来,周望带她从公园后门出去,沿着南湖堤坝边的公路走向火车站。
之前在公园里,周望牵牵她的手,甚至抱抱她,路雨都不会拒绝。可是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周望想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她就会躲避,如此三番,周望明白了她的顾忌,也不再勉强她,干脆打开相机,偶尔来个镜头。
走到南湖的尽头,也就到了南湖公园的一个入口处,边上有个小小的假山喷泉,而且还有很多景观花。周望觉得景色不错,就想和路雨一起合影,他四处看了看,正好发现有一对大学生模样的情侣走过来,他赶紧迎上去说道:“你们好,能不能帮我俩拍张相片?”他指了指路雨。
那对情侣见周望走向他们,开始有些惊愕,听完周望的话,很友善地答应了,然后男生接过周望手上的相机。
周望走向路雨时,心里微微有些忐忑,他事先并没有说要和她合影,他有点担心路雨拒绝。出乎意料的是,路雨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很配合地同周望在一起拍照,而且还挽着他的手臂。
那对小情侣给他俩拍了几张相片,周望示意可以了。对方在返还相机的时候,那女生对周望说道:“你女朋友真漂亮!看你不像是学生,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周望笑了笑,回道:“谢谢你的赞美,我觉得你也很漂亮,你俩在一起,会让人想到四个字‘郎才女貌’。我确实不是学生,已经工作了,也可以算是来旅游吧!”
那对小情侣,听到周望说他们郎才女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显得很甜蜜。还是那女生说道:“我觉得你们在一起,也特别地般配,希望你们旅游愉快!”
周望表达了感谢,脸上带着笑意,温柔的眼神看向路雨,路雨又低下了头。同那对小情侣道别后,周望问路雨:“丫头,你干嘛老是低着头?我越来越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路雨并没有直接回答周望,而是喃喃地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又怎么会知道。”
周望看着路雨,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他们一起在售票厅买了火车票,然后在去候车室的途中,路雨突然拉住了周望的手,周望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了疑问,路雨看了看周望,却一直没有说话,然后又微微低着头,似乎欲言又止。
周望也没有开口,转过身来面对着路雨,静静地等待着。路雨突然上前一步,抱着周望。
周望心里一惊,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动抱着他,但是这种情况下,原本是甜蜜的拥抱,周望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接着,周望的耳边,路雨轻声地说道:“你自己进候车室吧!我就送你到这里了,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每天都是开心的,不要总是因为我而不开心,那样我也会难过的。”
然后,她停顿了一下,说道:“一路顺风!”
接着就松开了周望,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着周望,周望也看着她,周望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点头。
路雨轻轻说了一句:“再见了!”
然后转身就走,周望伸出手想拉她,喊了声:“丫头!”
路雨停了一下,周望还是保持着手伸出去的姿势,但心里自知无奈,一时千言万语,竟堵在喉间。
路雨停了几秒,始终没有回头,见周望没再说话,再次抬脚走了起来。而周望缓缓收回自己的手,一直目送着她走远,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而且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路雨在视线里消失了很久,周望还是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最后,他有些颓然地转身,向候车室走去。
返回洪城后,周望回想了一下这个元旦,跨年之夜,虽然有着必定分手的心事,但依然和路雨共度了一个温情、快乐的夜晚。
元旦当天,两人分别后,他给路雨发送了了那条长长的短信,认为它是最后一条信息了。可是后来,路雨的短信过来,他还是没能坚持住,给她回复了信息。
于是,之前所设置好的一切心理堤坝,她的几条短信过来,没有任何抵抗力地轰然倒塌。
周望觉得,在感情方面,他是有些懦弱的,有些被动,说的好听点是顺其自然,说的不好听点,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