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了改变,“大师”说话依然滔滔不绝,但已经不谈他的成名话题了;“车夫”不再那么沉默,也学会了调侃,可以随口给我们讲笑话;“黄蜂”不再喋喋不休,反而多了几分稳重和成熟,不再轻易开口,偶尔蹦出一些发人深省的语句。
至于周望自己,反而成了变化最小的人,或许是因为跟学生在一起,生活简单,圈子狭窄,又不愿去外面开拓新的圈子,所以身心几乎还停留在大学时代,跟他的室友们相比,周望学生气息似乎还是很浓。
大家喝酒、唱歌、溜冰,压马路,再吃夜宵,折腾了一天。
溜冰的时候,有个小插曲,他们几个人技术还好,就几个人接龙溜冰,但因为速度太快,在转弯的时候,“黄蜂”被甩了出去,而正好有三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在牵手溜冰,一时慌乱躲避中,其中一女生扑向了“黄蜂”,黄蜂自己重心也不稳,见女生扑过来,一时不慎,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两手正好推向了那女生的胸部,顿时那女生就尖叫了起来。
“黄蜂”一见自己闯祸了,赶紧给那女生道歉,那女生又羞又气,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扑向他,反倒是旁边的那两个女生,一边安慰那女生,一边说“黄蜂”是色狼,搞得“黄蜂”尴尬不已。
几个哥们也凑过来,帮着说好话,那三个女生才终于离开了。只是那些女生一离开,哥儿几个立即就调转枪头,调侃起“黄蜂”来,都说他艳福不浅,占了大便宜。
“大师”特别直接,说道:“瞧刚才那女生胸部很丰满啊,兄弟呀,手感很不错吧!”“领导”又接着说道:“那姑娘长得也很漂亮啊,你毁了别人姑娘清白,要是在古代,她就得非你不嫁了,你还不赶紧去追人家?”周望和“车夫”在边上笑,并没有接着补刀。
“黄蜂”喊道:“你俩一边去,我自己都快倒了,哪想那么多啊!我看你俩才是真的色鬼,又盯别人胸部又看别人的脸的,我郁闷着呢,要追你们追去。”说完,还朝那三个女生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家见“黄蜂”口是心非,几个人又哄然大笑起来。
大家嬉笑了一番,又继续溜冰。溜冰结束后,大家压着马路找了个大排档。晚上几个大男人,开了两个房间,一个是标间,另外一个房间带有麻将桌。
然后,他们继续斗地主、吹牛、看电视,最后怎么睡的,没人晓得。只是第二天一早开始,陆续有人要离开,道别之后,各位各家,各找各妈。
周望不着急回家,所以成了送别的人,不过也就送到门口,都是男人,没那么多离愁思绪,也无所谓依依惜别。他直到12点才离开,然后回自己的老家。
他的老家在山里,那里可谓山清水秀,山水田园风光很好,自然风景很优美,可谓是有山有水有田园,回想一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估摸着就是那样的情景吧!
周望回到家后,也没出去玩,在家窝了两天,白天基本上看电视,偶尔去自家的山上摘桔子吃,傍晚就去村里的大池塘游泳。他的老妈总叫他出去玩,说不应该宅在家里,像个女儿家似的,村里到处都有打麻将的,实在没事干也可以去打麻将。
麻将被称为中国的国粹,如今,无论走在城里,还是去到乡下,到处都是一桌又一桌的麻将,周望知道村里麻将机都有了,但他对麻将确实没什么兴趣,所以看都不愿意看。
原本和路雨约好,10月4日在江城见面的,但她说在学校申请了贫困补助,申请的表格需要在镇上盖章,所以得10月5日返回江城。
她还告诉周望,她跟爷爷奶奶说自己在餐馆兼职的事,他们怕影响她的学习,所以都表示反对,让她回到学校后就要辞掉兼职,可是她才干了一个多星期,所以有点纠结要不要继续做下去。对于兼职的事情,周望没有给她太多建议,就一个观点,感觉还开心就做,不开心就不要做了。
终于等到10月5日了,一早起来,周望就有点小激动,今天终于可以见到她了,差不多两年没见了,不知道她变化大不大?周望前几天还梦见了路雨,只是在梦中见到的她,等到早上醒来,却是记不清她的模样。
他们已经约好,今晚在江城见面,周望邀路雨晚上一起吃饭。周望在家吃了中饭,就立即动身出发了,他到江城需要三个小时的样子,所以估计下午16:30就能到江城,而路雨已经到学校了,她说下午要去火车站接黄欢,17:30再联系,到时再确定在哪里碰头。
下午16:36,周望所乘坐的车到了江城汽车站,他看看时间还早,就乘公交去了江城的一处古迹名胜“烟水亭”,在烟水亭广场有很多人,旅游的、摆摊的、乘凉的、逛街的、表演的、还有江湖郎中卖狗屁膏药的,各色人等好不热闹。
下午五点的天空,太阳还比较热烈,周望边走边看,发现一片树荫下,有位老人家在写字,他看着觉得比较奇特,因为那位老人不是用普通的笔写字,而是拿着一支笔杆足有一米长,底部又像毛笔的类似物在写字,旁边有个小桶,桶里装的是水,他就是蘸水写字。
地面上的每块地板就是一个格子,他会在一个格子里写一个字,只见他就像拿着一个拐杖,将那支大笔微微前倾,看笔尖落在地上,飘逸自然、行云流水,每个字都写的很漂亮!
周望作为老师,字写得其实很烂,所以看到老人家拿着这样的笔,都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心里佩服的很,也不禁暗暗称奇,所以站在边上看了很长时间,越看越是羡慕,渐渐都忘记了时间。
直到手机响了,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半,电话是路雨打过来的,他接听正准备说话,路雨就在那边先说话了“周老师,不好意思,刚才我们餐馆经理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今晚餐馆有人定了酒席,叫我过去帮忙,我都不知道要帮忙到几点,现在烦死了。”
周望心里叹道:“看来真是好事多磨,快要见面了,又半路杀出这么个事儿。”但还是对路雨说道:“没关系,你先去帮忙吧,反正我也没事,不管你做到几点钟,我都等你!等你忙完那边了,你再给我电话,我自己先随便逛逛。”
路雨听他这样说,心里稍微轻松了些,她觉得之前已经跟周望约好了,如今临时爽约很是不礼貌,所以感觉很为难。见周望很是体谅她,她心里也就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定,自己一旦忙完了餐馆的事,就立刻联系他。
挂完电话,周望知道要等很长时间,就继续看那位老人写字,因为地上的字是水写的,所以一、两分钟后就没了踪影,老人家也就只在十几块地板上来回写字,周望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个小时,直到老人家要回家吃饭了,他也才离开。
他沿着路边往四码头的方向走去,打算等下在那里吃个晚餐,本来是打算两个人吃饭,现在看来只剩一个人吃了。四码头附近有很多餐饮的店,中餐、西餐、快餐、茶楼、火锅、小吃等等,种类很丰富,选择的范围很大,周望本想叫路雨到这边来,她想吃什么就选择什么,但因为她的兼职工作,这个计划泡汤了。
周望晃晃悠悠来到四码头的联盛广场,已经差不多晚上七点了,一个人也是要吃饭的,于是他在附近找了找,看到有一家快餐店,于是就进了那家快餐店,发现店里面积挺大的,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吃饭了。
吃饭之前要先到收银台兑换类似于硬币大小的圆形塑料牌,周望在收银台兑换了20元,然后到取餐处要了一份饭、一份鱼块、一份小青菜,店里附送一小碗紫菜蛋汤,总共花了12元,周望找到一个空位,也不搭理别人,一个人默默地吃着,心里在想着路雨,想着这个时刻她正在做着什么?“此刻应该是给客人上菜吧!”周望这样回答自己。
独自一人吃完饭,他在收银台兑换了剩下的筹码,再次来到街上,有晚风吹来,感觉凉爽了许多。
周望发现联盛超市的大门口,从大功率的音箱中传出主持人极具诱惑力的呐喊:“各位朋友、帅哥美女们,俗话说的好,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错过就等于白来过,白来过就是罪过,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他一声“阿弥陀佛”果然吸引力不少人,很多正在走着的人也开始停下来驻足了。
主持人一见话语效果很好,接着说道:“好了,各位帅哥、美女朋友,给大家开个玩笑哈,我们公司正在搞宣传活动,马上就有大奖送出,马上就有大奖送出,请千万停住你的脚步,停一停、等一等,说不定大奖就属于你……”
周望见过很多类似的宣传活动,临时搭建一个台子,搞搞歌舞活动,然后主持人卖力的讲演,吸引路人停下来参与活动,送送小礼物,抽抽大奖,歌舞表演好不好没关系,但是主持人的口才一定要好,要极具煽动性和诱惑性。
最特别的时刻,就是主持人要送出小礼物的时候,众多观众一起挤过去,个个都把手伸出老长,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幼鸟,眼看主持人的小礼物,就要放到一位观众的手上了,可是他嘴里下一句话出来的时候,手就缩回去了,吊了大家一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