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想必你那二伯也等的久了,快去吧。”抽回手,从床头柜子下取出一串钥匙,这是魏鸣在陈家村的屋子钥匙。
临走前,魏鸣凑近宋溶额头亲了一口,快速离开。
“二伯。”没有面对宋溶时,魏鸣永远没有表情,一副僵尸脸,这也是为什么不少人觉着道士说的没错的道理。
魏二伯见着魏鸣,面色有些尴尬,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这个最不亲近的侄子帮他。
后边的二婶见着魏鸣,忙笑道:“魏鸣啊,这次可真是要谢谢你,也不知做了什么孽,那房子说塌就塌了,你二堂哥他媳妇肚子里还怀着你小侄子,这要是出什么事,我也是活不下去了。”
魏鸣站在那如雕像一般,不接半句话,让二婶也有尴尬,最后讪讪闭嘴,后面的两个儿媳更是不敢开口了。
魏鸣将门打开,道:“这屋子有阵子没住人,就劳二伯二婶自己打扫了。”
“说的哪话,谢谢你帮忙都来不及呢!”二叔是真心实意的。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是他早就知道的道理,所以此时魏鸣能将房子给他们住,已是大恩德了。
魏鸣点点头,又从牛车上搬下两只大箩筐,一直装的是白菜,一只装的红薯,另外还有一小篮子咸菜,一袋白米。
魏二伯还有魏二婶见到这些东西,很是讶然,魏鸣显然不可能这么细心,会想到这些,也只能是那素未谋面的魏鸣的媳妇。
一时间,两位老人更显得不好意思,他们身后的两位儿媳倒是高兴的很,白菜红薯也就罢了,那袋白米和咸菜,可是看的她们口水都流出来了。
白米就不说了,几乎很少吃到,而咸菜也是,乡下做的大多是干菜,因为做咸菜要很多盐,盐太贵,少有人家愿意用那么些盐来腌咸菜。
看着还在滴水的咸菜,程二伯家的大儿媳妇已经惹不住想要拿碗将它接住,那些可都是咸水,炒菜的时候放些下去,又能咸又香。
煮糊糊的时候更是可以不放盐了,这么一篮子咸菜,少说能吃上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也无需买盐了。
魏鸣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在想什么,只说道:“二伯家可有篮子,将这些倒去,篮子和框子我还得带回家。”
“有的,有的。”二婶连忙让儿媳去将盆子和框子拿来,这些东西,可是他们这个冬天的活命东西。
虽是千恩万谢,但是因为要搬东西,竟谁都没问一声魏鸣吃过没。
饷午,宋溶抱着琳琅窝在床上,一边给她念三字经,一边绣着东西。
见着魏鸣回来,宋溶扬起笑容,温和的问道:“可是吃过了?我在厨房的锅里给你留了面,灶里的炭火没去,还是热的。”
温馨的画面,撞入魏鸣的眼底,一句简单的问话,进入他的耳,流到心里,一瞬间,什么大伯二伯,大哥大堂哥的,只有眼前这两个,才是他的家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十二月二十,再有十天便过年了,村子里难得的热闹起来。
里正妻子早早来找宋溶,好在她今儿起的也早,里正妻子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吃早饭。
不出意外的,里正妻子见到桌上三人身前放着一碗稠稠的米粥,再有三个菜和一大盘饼子,溶娘子家的吃食,一直这么讲究。
宋溶招呼里正妻子再吃些,手里直接舀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
看到溶娘子已经舀好,里正妻子也不客气,呼噜噜喝了几口,感觉全身都热乎了不少。
“我去叫阿伯进来。”魏鸣几口喝完粥,拿着个饼子就出门。
里正知道宋溶家不缺这口吃的,也不客气,喝了两大碗粥并一个饼子,惹得里正妻子瞪了他好几次,他们出来前明明吃过的,在别人家哪能如此不客气。
殊不知他自己也喝了一大碗粥,一个饼子,主要还是宋溶熬得粥好喝,再则她做的饼子可不是单纯的白面,里面可是加了鸡蛋的,哪里能不香。
临出门时,琳琅抱住宋溶的小腿,仰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阿娘,琳琅也要去。”
“今儿集市,人多的很,你留在家里。”你是摸摸小丫头的头发,经过这小半年的调养,头发黑了也多了不少。
“琳琅会乖乖跟在阿么身边。”琳琅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说道。
宋溶忍不住捏了捏她有些嘟出来的腮巴子,笑道:“不可以,琳琅要乖乖在家等阿爹和阿娘回来,下回带你去知道吗?”
这孩子越来越活泼,她很高兴。
“好了,阿爹和阿娘一会就回来,乖乖在家等着。”魏鸣穿换好衣服出来,将琳琅抱到里屋,今儿村里的人都去镇上赶集,置办年货,好在宁婶子因为要照顾家中的小孙子所以不去,琳琅就放到她那,让她帮忙照顾一会。
镇上的人真的很多,几乎人挤人,要不是魏鸣一直拉着宋溶,两人都要被冲散了,反正里正妻子已经不见人影了。
其实像魏鸣和宋溶这样都没亲人的,也无需办太多的年货,过年需要的之前就买了大部分,今儿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遗漏的。
两人还算是新婚,鞭炮一定得买,再有就是鲜肉,宋溶要买回去做包子,菜的话,她看了下,这时候又没大棚,自然没有新鲜的蔬菜,所以只能买了鱼和鸡鸭。
再就是年糕和麻糍,这两样都用早米和糯米做的,价钱可不便宜,宋溶一样买了十斤,便不多买了,见着糖的时候,又买了一些,过年可要多备着些。
说是不买不买,这一圈转下来,魏鸣背后的背篓一下子就给装满了,宋溶看了下,觉得没什么要买的,便打算去到城门口等里正妻子他们。
“等会,对联还没买。”魏鸣说道。
宋溶一拍脑袋,可不是,“那个不用买,去买些红纸,回家我自己写。”
“宋娘子?”才进到书店,就听到一个女子轻声叫道。
宋溶低头继续选着红纸,她从穿越到这里起,便从来没听过这种称呼,故而听到这个名字,一点反应都没。
还是魏鸣见那女子不断的打量自家妻子,才在宋溶的耳畔道:“那女子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