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逸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只是看见司空珃在这个时候还敢回手,一时压不住火气,这下子是打的舒爽了,可是等着这股火气泄了出去,看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司空珃,突然有些害怕了,但是在这四个狗腿子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撑着面子。
沈文逸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用脚踢了踢司空珃,而其他四个人都没敢上前,都站在一边看着,生怕这沈文逸真的将司空珃打死了,也把自己拉上。
司空珃被沈文逸一阵乱棍打的浑身上下都痛的让自己难以呼吸,倒是麻木了,却也憋了一股火气,好不容易顺过来了呼吸,就看见沈文逸一脸不屑的样子,很轻蔑地用脚踢了踢自己,火气再也抑制不住,猛地窜了起来,一把抱住沈文逸的腿,照着沈文逸的小腿就是一口。
沈文逸嗷的一声,一半是被司空珃吓得,一半是疼的,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顾不上生疼的屁股,急忙就伸手想将司空珃趴下来。
司空珃双手用了死劲抱着沈文逸的腿,沈文逸哪里能扒的下来,沈文逸拔了半天都没有将司空珃扒下来,猛地回头向着那四个呆若木鸡的人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我。”
李渠四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来从沈文逸腿上往下扒司空珃。
而在一边一直静看全程的那双眼睛,也紧皱起眉头,脸色微微有些惋惜,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是意气了啊。”
而在另一边已经跑出来的春茗,也拼命地向着府里跑着,身上的青色的长裙也已经污秽不堪了。
这边这四个人好不容易,终于将司空珃从沈文逸腿上扒了下来,四个人将司空珃架了起来,沈文逸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抓起地上的木棍,腿上已经有一块红迹印了出来,沈文逸觉得腿上的疼痛,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被咬下了一块肉。
沈文逸一瘸一拐地拿着木棍气势汹汹地向着司空珃走来,等着沈文逸走到了司空珃面前,司空珃抬起头盯着沈文逸一眼。
沈文逸突然好像被一只来自地狱的修罗盯上了一样,手中的木棍猛地就挥到了司空珃的头上,那四个人也被沈文逸的这一棍,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一松,司空珃顺着木棍的力度栽倒在地上,头上流的血瞬间就印到了地上。
沈文逸喘着粗气,有些无神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棍,看见木棍上面的血迹,好像被刺到了一样,一把就把木棍扔了,之后看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双眼睛,沈文逸突然感到一股来自灵魂的惊愫,衣裳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这五个人很诡异地都定格了,最后还是李渠最先强笑着看着沈文逸说道:“沈公子,你没事吧?”
沈文逸完全下意识地看向李渠有些呆愣,李渠看着沈文逸完全已经傻了的样子,突然有些慌了,接着问道:“沈公子?”
沈文逸这才完全回过了神,猛地打了一个嘚嗦,看着李渠四个眼神,硬挤出了一丝笑容,看了一眼司空珃,只看见司空珃头躺在一摊血泊之中,目光一闪,却不敢表现出来,看向李渠他们四个强装硬气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教训了这个傻子一顿嘛,能有什么事!就会能有什么事。”最后一句却是跟自己说的。
李渠他们也都应和着,却都不敢久留,拥簇着沈文逸走远了,可是心底却都隔离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春茗跑回了司空府,正看见守门的李斯,而李斯看见春茗这幅模样跑了回来,眉头一皱,直觉不好,急忙迎了上去,春茗看见李斯,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个酿跄,幸好被李斯扶住了。
“你快去通知文阳,少爷被沈文逸他们堵住了。”春茗喊道。
李斯猛地瞪圆了眼睛,身形一动,却是一影双行,一道金色的身形直冲了出去,而另一边的李斯却冲进了府中。
一身金衣翩翩公子模样的李斯,身形在街道上窜梭着,可是街道上的人,却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凝在了那里。
只是一个呼吸不到,金衣李斯就出现在了司空珃身边,看着躺在血泊中,无比凄惨的司空珃,轻笑了一声,面露不屑地说道:“哼,这就是你过来的理由,真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语气中竟还有一丝不甘的意味。
李斯轻笑地低着头,之后突然仰天就是一声大吼,李斯周围的时空竟然就随着李斯大吼的声波而破裂开,李斯很生气,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也许是感到了耻辱吧。
李斯戛然而止,回过头,只看见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绝色男子凭空倚在那,看着李斯,李斯看着那人冷笑了一声,离去。
那人看见李斯离去,轻笑一声。
“到底还是把你惹来了。”那人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
那人头都没回道:“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了。”
那人身后的灰衣淡笑着,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人看了司空珃一眼,有些痞气地说道:“喝,看起来还真是挺惨的。”
说着还不忘一翻手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那人轻轻一笑,只见突然从那块石头突然发出一道青光,将司空珃笼罩住了。
一旁的灰衣看着那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又有些心疼地看了司空珃一眼。
等着春茗等人赶到的时候,这一边早已经围上了一群人了,指说着却没有敢动手。
春茗第一个冲了上来,分开人群,看着司空珃一副凄惨的样子躺在血泊之中,眼泪在抑制不住地流着,跪在司空珃身边,想去看看司空珃怎么样了,又不敢碰触司空珃,怕一时不慎在加重了司空珃的伤势,手僵在半空中,一脸无助的样子,楚楚可怜。
文阳看着司空珃的样子,一双眼睛好似冒火一样,死死地盯着司空珃,突然扭过头向着自己身边了一个府卫吩咐了几句。
而在文阳身边的高灵儿,轻轻地握着文阳的胳膊,看着司空珃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司空珃的样子实在是太脆弱了,真怕自己一碰就散掉了。
这一群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分开了人群,冲了过来,急忙跪在司空珃身边,伸手抓起司空珃的手。
春茗一惊看向来人,原本无助的样子,突然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了一样,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有些激动的说道:“历少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公子啊。”
历奕风看了看春茗抓着自己的手,目光闪过一丝苦涩,轻叹了一声,语气坚定地说道:“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春茗看着历奕风坚定的眼神,也微微安心了一点,也向着历奕风狠狠地点了点头,给自己打气。
历奕风抓起司空珃的手,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轻轻地将手附在司空珃胸上慢慢的摸索着,等到了左肋的时候,面色突然一变,急忙回头喊道:“你们快去找两个长棍和一床棉被回来。”
历奕风刚刚喊完,所有的府卫就已经出发了,春茗看着历奕风的面色,声音颤抖着问道:“我家少爷到底怎么了?”
历奕风本来还想隐瞒一下,可是看着春茗的样子,轻叹了一声,说道:“很不好,原本左肋的旧伤,好像是被重物挤压的又断掉了,因为是旧伤处,如果在伤及肺叶,后果不堪设想。”
春茗瞪着一双美目,肿着半边脸,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是说少爷恐有性命之忧。”
历奕风沉重地点了点头,春茗只觉得呼吸一滞,好像天已经塌下来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历奕风看见春茗向后仰了过去,急忙一把兜住了春茗,高灵儿也急忙跑了过来,帮着历奕风扶住了春茗,历奕风为春茗诊了诊脉,突然面色一凝,看了春茗一眼。
高灵儿看着历奕风的样子,急忙问道:“她怎么样了,到底怎么了?”
历奕风看了看高灵儿,决定还是等着春茗醒过来在亲在跟她说吧,于是说道:“她没什么事,只是受到了惊吓,一时惊厥了,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高灵儿这才放下了心,这时候那些府卫已经找齐了东西回来了,历奕风赶紧指导着他们做了两架简单的担架,一边让高灵儿将春茗放在一副上,一边自己和文阳两个人缓缓地将司空珃移到了担架上。
文阳看着司空珃,面色阴沉着,突然一个府卫在文阳耳边轻语了几句,文阳握剑的手一紧,转身就走,高灵儿看见文阳的样子,心中一惊,暗叫不好,伸手想抓住文阳,可是已经晚了,眼看着文阳就要冲出去了,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文阳。
文阳扭头一看,正看见司空珃拉住了自己,很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开口几乎无声地说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