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珃从大厅出来,突然想到已经许久没有给母亲请安了,就拉着春茗向着秦氏的院子走去,刚走进院里就看见李月婵那小丫头蹲在地上逗着一只全身雪白的猫,而冯氏的贴身丫鬟,翠娥,也在院子里,一脸好笑的看着那个小丫头。
那只白猫是冯氏养的,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品种,就是一只野猫,半夜里跑到了冯氏的院子里,打碎了花盆,惊醒了冯氏,最后在一堆小厮的围堵下被抓住了,倒是冯氏见这只小猫,通体雪白,很有灵性的样子,也觉得跟自己有缘,就收养了。
司空珃看着李月婵那小丫头有些奇怪,这小丫头怎么会在这啊?
之后看了看春茗,毕竟都是春茗一直带着那个小丫头的,春茗也是看着司空珃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
李月婵那小丫头,倒是专心玩着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司空珃和春茗,反而是冯氏的贴身丫鬟,翠娥先看见司空珃,急忙走过来,拜礼叫了一声:“二少爷。”
李月婵那小丫头看见司空珃,立马就站了起来,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珃哥哥。”
司空珃点了点头,向着翠娥问道:“我娘和我二娘都在房中?”
“是的,少爷,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房中。”那个丫鬟说完还有些揶揄的看了司空珃一眼,看的司空珃有些莫名其妙。
司空珃也没有过多理会,将春茗留在外面,自己进了房,刚进屋就听见秦氏和冯氏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得十分开心。
秦氏房中的小丫鬟看见司空珃来了,立马跑到了里间向着秦氏报道:“夫人二公子来了。”
司空珃刚好走到了里间,秦氏看见司空珃有些惊奇地说道:“珃儿,你怎么来?是有什么事吗?我和你二娘刚刚还说到了你那。”
“娘,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起好久都没有来拜见娘亲了,所以过来给娘亲行个早安。”
说完,司空珃就跪在了地上,向着秦氏和冯氏一人磕了一个头,道:“祝母亲与二娘安康。”
秦氏看见司空珃跪在地上,急忙说道:“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你这身子才刚好,地上湿气重,你快起来。”
司空珃站了起来,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而秦氏和冯氏却不再说话了,而是笑得有些诡异的一直盯着司空珃看,司空珃被他们两个看的有些发毛,看着她两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二娘,你们这是有话跟孩儿说嘛?”
秦氏和冯氏相视一笑,冯氏先开口道:“珃儿你今年也十九了吧?”
司空珃看着她两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秦氏接着说道:“你大哥在你这个年岁,已经生下了凌志了。”
司空珃也只能装傻的说:“哦,原来我大哥这么早就有孩子啦。”
冯氏听见司空珃这么说,在一边笑着,没有再说话,倒是秦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愤愤地说道:“是啊,你大哥那么早就有孩子了,你那打算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啊?”
“我啊,现在还小,先不急。”司空珃继续装傻。
“是啊,你现在也还小,孩子可以先不急。”司空珃听了,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是不是先找个好姑娘把婚给成了啊。”秦氏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司空珃一听这是逼婚的节奏啊,赶紧求救的看一眼冯氏,却秦氏抓了个正着,说道:“你别打算让你二娘给你说好话,我告诉你今天没用。”
司空珃只能打着哈哈,说道:“娘,这个我真的不着急,可以再等等的。”
“哦,原来你不着急啊。”秦氏轻描淡写的说道。
司空珃刚松了一口气,秦氏突然暴走的喊道:“你不着急,可是为娘着急,你哥家的司空凌志已经长大了不好玩了,你赶紧也给鼓弄出来一个。”
说着从桌上拿起几张纸递给司空珃,说道:“这是我给物色的京中的几家大户名媛,我找人测过了你们的八字了,你拿回去看看,挑几个出来我好去安排你们见一面,看看。”
司空珃接过这几张纸,舔了舔嘴唇,刚想说话,秦氏却抢先说道:“你别想再搪塞我,如果你三天之内,没给我答复,我就直接给你安排了。”
说完又看了看司空珃,说道:“你听明白了吗?”
司空珃还能怎么说,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孩儿知道了,娘。”
秦氏挥了挥手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司空珃有些苦笑的向着秦氏亲和二娘拱了拱手说道:“孩子告退。”
秦氏亲点了点头说道:“恩,你走吧。”
冯氏坐在娘亲旁边巧笑的看着司空珃,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司空珃也只能苦着脸走了出去。
司空珃刚走,冯氏就看着秦氏亲说道:“姐姐,珃儿虽然今年已经十九了,可是成亲之事,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秦氏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以为我想这么逼他吗?这孩子自从好了之后,心就变大了,总想着大事,而珃儿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这次为了五皇子的事情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在外面站那么久,差点连命都不要了,这次侥幸救了回来,下次那,下下次那。”
秦氏亲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珃儿做的事我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让珃儿早点留下子嗣,也许珃儿有了子嗣还会有所顾忌,不那么亏欠自己的身子,再不济也能给珃儿留个子嗣。”
冯氏听了,也只能叹着气点头,冯氏想了想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看珃儿身边的那个丫鬟春茗就不错啊,从小就在珃儿身边,对珃儿也了解,而且本来也就是给珃儿找来的童养媳,而且对珃儿很是有心意的。”
秦氏听了倒是点了点头,沉思地说道:“这个春茗倒是可以,但是只是一个丫鬟,如果珃儿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当个正室倒也合适,可是现在这出身就有些低了,不过要是珃儿喜欢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珃儿什么意思?”
“姐姐,我这倒有个方法可以试一试。”冯氏有些腹黑地说道。
秦氏一听立马凑上来,冯氏低声说道:“我们啊,可以学…”
秦氏听了眼睛大亮的看冯氏说道:“还是你丫头鬼灵精。”
冯氏本是一个孤女,只留下一个冯凤的姓名,从小就被司空珃奶奶收养给司空弘做贴身丫鬟,却对着司空弘芳心暗许,司空弘虽然人看上去风流,可是硬是没有看出来。
一直到了司空弘与秦氏成亲,冯氏才看到了希望,开始了曲线救国的路线,极力的和秦氏打好关系,秦氏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两人自然很快就跟亲姐妹一样了。
就在秦氏怀上司空杰的时候,按照旧理,秦氏应该为司空弘找一门小妾,但是要不要就是司空弘的事了,冯氏本以为这是一个机会,而秦氏却迟迟没有动静,冯氏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日里,冯氏向着秦氏提到这件事,秦氏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通晓人情世故的,听冯氏这么一说,自然也觉得出来不对劲了,就诈了一下冯氏,冯氏果然上当了,讲心事说了出来。
秦氏亲一听,正好这几日也在为这事犯愁那,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起初司空弘还百般推脱,最后还是秦氏敲下了这件事,才使得司空弘抱得美人归。
司空珃出了屋子,顶着大太阳打了一大喷嚏,司空珃揉了揉鼻子,没当回事,而和李月婵一起逗猫的春茗看见司空珃苦着脸出来了,也走了上来问道:“少爷,夫人责备你了?”
司空珃摇了摇头,春茗又问道:“那是夫人又将你禁足了?”
司空珃还是摇了摇头,春茗奇怪了问道:“那少爷你这皱眉苦脸的干什么啊?”
司空珃将手里的纸在春茗面前摇了摇,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春茗接过去一看,脸色立马变得有些难看地说道:“夫人,这是要给少爷你相亲?”
司空珃点了点头,有些无奈,春茗看了一遍,将那些纸又塞回了司空珃手里,又继续陪着李月婵那小丫头逗着猫,可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司空珃看了看日头,也已经快过了巳时了。
用过午饭后,文阳拉着一脸不高兴的高灵儿一起回到了司空珃这,司空珃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本以为文阳这一天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文阳居然这么尽职尽责,正好司空珃有封信想送到里弄巷,本来想自己去的,不过文阳正好回来了,就让他去吧。
司空珃让春茗拿来了笔墨纸砚,写好了信,交到文阳手里。说道:“你把这封信交到里弄巷去,之后你就不用回来,和高灵儿该干嘛就干嘛去。”
高灵儿听了这话,先是瞪了司空珃一眼,一副要你多管闲事的样子,又有些窃喜的看了一眼文阳,倒是文阳很规矩的应了下来。
等文阳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司空珃也让春茗给自己穿衣,春茗又给披上了披风,披风的帽子很大,司空珃戴上之后,便遮住了一半的脸,走在路上,一般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司空珃的脸,而春茗也戴上了面纱。
司空珃和春茗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的走了好久,才走到一个有些破旧小门前,春茗上去敲了敲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是一个看上很不起眼的人,有些警惕的看着门外将司空珃和春茗让了进去。
司空珃将披风上的帽子摘下问道:“人到了吗?”
那个人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公子要先上去吗?”
司空珃点了点,说道:“恩,我上去等着,等人到了,你直接带上去。”
那个小门正是京中易客居的暗门,就在易客居后门的边上,在易客居很气派的后门比起来,这个小门就显得很不起眼了。
司空珃和春茗从门进去,那个人将门关上,在靠着易客居的墙上使劲一推,那面墙就被打开了,从墙里面出现了一个暗梯,而那扇暗门的位置正好能被那扇小门打开的时候挡住。
司空珃和春茗从暗梯上去,来到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易客居里面的一个暗间,没人知道,而这个暗间,也是司空珃让李子恒特意建造,就是为了方便与人秘密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