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夏家少主，倒是一个有趣之人。”老仆说道。
莫成忠冷笑一声：“何止是有趣，他是在告诉我，告诉所有人，即便夏家只有两人，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我们莫家不行，雨力更不行。”
老仆摇摇头，感慨道：“关键就是圣子。”
说到这里莫成忠有些颓然：“是啊，千年来衍阳楼已渐显颓势，多年前即便是面对四楼首座我等依然可以侃侃而谈，几大世家都已经在密……可偏偏就出了个圣子。以一人之力挽狂澜、扶塌天、震世家、抗各宗，真是古今未有之格局。”
“是啊，圣子其人，天纵之才，只要他在世一天，圣江就翻不起浪。”
“关键是他正当而立之年，风华正茂，”说到这里莫成忠联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你说，关于圣子重伤不愈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老仆微笑道：“老奴不知。”
“你这个老狐狸，行，我们就在一旁看戏，总有人会跳出来的，一试便知。”
“老爷觉得谁会最先跳出来？”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定然是苗家。当年圣子开的第一刀也是最狠的一刀便落在苗家身上，而且据说他们家的那个什么？”
“苗凤仙。”
“对，苗凤仙修为被废也与夏平安脱不了关系，那可是除了九天之阳外衍阳楼里实力最强的一位世家子弟，说没就没了，苗语人那老家伙不跳脚才怪。”
“世家子弟要进衍阳楼本就不易，大多都被丢在破晓楼自生自灭，遑论有所成就了，苗凤仙确实可惜。不过好在还有一个苗凤觉，足以接任大梁。”
“嗯，苗凤觉那小子我也见过，表面上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实际上阴险狡诈得很。实力要比以铭差一些，但单凭心智确实是下一任苗家家主的不二人选。”
闲聊着方慧已是下了小锤，雨城主以一百万两银拍下了蕴灵丹，接着又有仕女端上了一个精美的花瓶。
“这是一个摘星楼出品的养灵瓶，一切有灵之物放入其中可以延长其保存的时效，像是灵丹、鲜花、鱼肉之类，哈哈，不过我相信不会有人花那么多钱只为了保存一盘牛肉吧，起拍价一万两，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千。”
“一万一千。”
“一万两千。”
第二件拍卖物的作用十分局限，所以竞价的人不多，最后被刘员外以一万五千的价格拍下。
拍卖物品被一件件地端上展台，会场里面的气氛也开始活络起来。不过大多都是几万十几万的成交价格，最多的一件也就是三十多万的样子，与首拍的蕴灵丹比起来相去甚远。
夏平安也在暗中观察，发现除了莫家以外，其余世家也都有人在，但因为都是小辈领头的原因，先天气势上就不如莫家。
不过既然是拍卖会，自然只看谁的钱多，遇上自己看好的东西，就算没啥后台也敢跟世家碰上一碰。
特别是一些独行侠客，拍到东西散场后人海茫茫，根本找不到，世家又能如何？
是以会场气氛越来越热，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伯父贤侄之类的称呼渐渐变成了老不死黄口儿，连几大世家的小辈也敢不给莫家面子，弄得夏平安怀疑自己刚才的回复是不是太收敛了一些？
“那倒不是，刚才大家的注意力只在你们两家身上，所以说话就要格外的小心。现在大家各自为战忙不过来，谁还顾得上那些小门小道。”
“说得也是。”
夏平安应了一声，便继续在一旁看戏。其中最能引起他注意的有四个人。
一是张天梅，这个不用多说。
二是采霞楼的林玉，这个假小子直到进程过半也没出手，似乎有什么特别目的。
三是那个披着斗篷之人，夏平安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绝对是奔着自己来的。
最后也是最让夏平安感到厌烦的便是苗家的苗凤觉，好几次他都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若非自己都巧妙地回避过去，此刻定然已是狼狈不已。
“几家世代交好，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道理想必伯父也知道，夏兄你说是吧？”
“你要跟莫老爷子抢就直说，别把我扯进去，老子没那兴趣。还有，想要跟我称兄道弟，等你做了苗家家主再说。”
这就是耍赖了，弄得苗凤觉指着夏平安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莫成忠却是笑得眼泪都留了下来。
“哈哈哈，好一个夏平安，全然没有一点一家之主的样子，整一个泼皮。”
老仆笑道：“是啊，平日里大家碰面，就算心里巴不得对方立马嗝屁，表面上也得客客气气的做做样子，他倒好，直言不讳，你奈我何？不过老爷，由此也可看出，这夏平安绝非无能之辈。”
莫成忠收起了笑意，点头道：“确实，可惜修为低了些。”
针锋相对间时光流逝，拍卖会渐渐进入尾声，而夏平安期待许久的东西也终于摆上了展台。
此时夏青走进了包间，笑嘻嘻地说道：“少爷，赵掌柜说确有此事，还说您要是不提他都忘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夏平安放下心来看向展台，只见方慧把锦盒打开，一枚表面布满孔洞的丑陋怪石呈现在众人眼前。
夏平安一愣，心想这东西怎么和地宫里的巨牙如此相像，难道是同一种东西？
念及此处，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望了一眼张天梅，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旋即便释然了。
想来也是，以张天梅摘星楼弟子的身份，对于空冥石这种锻造材料必然不会陌生，但当时在金光大阵处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关注，恐怕是心如明镜地知道，以他的能力还无法坐拥如此宝山。
说不定他到现在还以为那是幻境也说不定。
胡思乱想间，方慧已经开始介绍那枚指头大小的石头：“空冥石一枚，不用多说，锻造灵器的必要材料之一，起拍价一百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两，大家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