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过的很太平,我还是在屋子里弄着那把二十一弦琴,乐师是个潇洒的男子,只是不太喜欢说话,跟谁在一起都一样,面色温和的看上去像一幅画,时常,我会跑去‘太乐府’请教他,他除了在纸上勾画音符之外对我别无所言,而我在自领自会下也了解了不少这个朝代的音律,听说他是十五岁就在唤月国一直到现在待在这皇宫已经有七年之久了,但他总是喜欢孤身行走,行为有点孤僻。
这几日宫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选秀之后我也再没见过轩辕帝,只是整日在‘灵秀阁’中修炼笔墨,除此之外,无所事事。大家都已经等的有些心急,担心选秀的事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有的人干脆托人直接去太后那边去打听。
一日午时姐妹们都在用膳,外面却传来了太监公公的声音。所有姐妹急着放下手中碗筷跑到院中,一看果真是来传旨意的,个个都急忙跪拜在了地上,我心中虽有些激动,但也装作安然,走至院中,听完圣旨,心却茫然了,始终没有从太监公公口中听到我的名字,一时间便愣在了原地,看着姐妹们都欢天喜地的,唯独我一人独自跑回了屋内吃起已经冰凉的米饭。
“怎么,很失望吧?早说了,你赢不了我的。”
我没心情理会她的冷言冷语,只是自顾自的嚼着米饭一颗颗下肚,感觉像铁钉似的难以入胃,就连刚开始担心自己不会笔墨的那女子都被册封为良人了,而我却连她们都不如吗?柔昔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被册封为美人。虽然不清楚都算什么地位的妃嫔,但大概还是知道美人的地位远高于良人的。
我正伤心之时,陈姑姑却把我找去谈话,本还以为是把我请出宫去,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太后看中了我,说是觉得我贤淑懂事,稳重得体,要把我安排到太后身边去做事,我当场就愣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回到屋蒙着被子哭了个大半天,但也无奈,太后毕竟是皇帝的娘,即使去求轩辕帝也未必能起作用,但又一想,这何尝不是皇帝的意愿,谁还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次日,看着各位姐妹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收拾了行装搬移‘灵秀阁’,而我却要搬到太后那边,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一口气把平日在‘灵秀阁’待着时无聊写的所有笔墨全扔进了院子西角的一条湖中,上面写满了曾背得的唐诗宋词,都是我最喜欢的。
“沈婉……收拾好了就跟周姑姑去太后那边吧。”
这是从外面传来的,一听就知道是陈姑姑的声音,这周姑姑就是在太后身边办事的老宫女,那日选秀好似见过,有点面熟,我收拾好东西出门便向陈姑姑行了礼,跟随周姑姑走了,回头还望了望‘灵秀阁’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啊,在‘灵秀阁’一待就是一个月,但没想到这么快各自都有了去处,而最后得意的竟是那几个人。
我静立长叹,转身头也不回的随着周姑姑沿着宫墙越走越远,斜阳下去,风寒侵骨,我裹紧了身上的貂裘披肩,这宫墙下两道拖长的身影一直到来到了‘仁寿宫’。
‘仁寿宫’又是别样的风景,花花草草是免不了要有的,但这殿宇楼台却更显得庄重严肃,里里外外,宫女太监们都很本份的做着事,谁也不敢偷懒私语,陈姑姑领我去了房间放下行装后便带我去了太后那请礼,我也不多问,既来之则安之吧,虽不了解太后的为人,但沏茶倒水的事我还是能干好的,心里这么想着,却仍有余悸。
在周姑姑的安排下我第一次来到‘仁寿宫'做帮佣,正清晨,阳光明媚,冬日里的仁寿宫并没有枯木凋敝的景象,而是树绿花香,别样风景。我跟着周姑姑越走越深,还未入殿就远远看见一身着墨绿色华贵衣裳的中年妇人在花坛边赏花,妇人体态雍容,装扮的较为年轻。她正在那吩咐着下人把十多盆绿菊搬往花坛放置,我疑惑这么小的事情按理来说下人们都会办好,可为何太后要亲自来安排放置位置呢?心有疑惑但不敢多问。
绕过花坛,脚步很快就到了太后的跟前,身旁的周姑姑将我引荐完,我跪地行礼,头也未敢抬起过,理了理气道:“奴婢扣见太后娘娘!”
太后向来庄严,我眼角瞥见她这时候恰是神采高亢,眼中藏有喜色,见我叩拜,将手略微抬了抬,示意我平身。
“你就是沈婉吧?”太后打量了下我说道:“在哀家面前需要如此谨慎吗?我当是你为了表演才遮掩面容,但今日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我一急,又跪了下去道:“太后恕罪,太后有所不知,奴婢的皮肤属敏感性皮肤,凡天气干燥或是太阳太烈便会脱皮发红,奴婢知道今日要来见太后,但又惊了太后,才戴上这面纱,请太后宽恕奴婢。”
太后听完,才点了头觉得有理便没有再加以追究,我也松了口气,其实我那日选秀回去后连自己也都不敢相信原本丑陋的脸孔会呈现白皙光泽,玲珑剔透,如美玉般完美无瑕,难怪当日柔昔看到了以为我是浓妆艳抹了,心想莫非是‘皎月河’的水起的作用,不然也不可能这般神奇,日后定要找机会去装几壶水来作为每日的润肤水用。但这面纱真要放下的时候却有些不太习惯,戴着也好,至少不易被人察觉更多的表情。
“哀家看你天姿聪慧,手脚伶俐,才让皇帝许你留在我身边,日后你就在仁寿宫跟随周姑姑,帮她料理事务,这样不会委屈了你吧?”
我摇了摇头,笑回道:“不会,太后对奴婢的厚爱,奴婢感激还来不及。”
“嗯,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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