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鸟,等着瞧,你们还能逃出本王手心,红烧鸟肉迟早的事情。”二皇子抓了满手鸟毛,紫眸里蕴藏无限怒火,熊熊燃烧,下一刻,他轻轻对着手掌中羽毛吹去,羽毛便化为灰尽,纷纷落下。
抓了一手鸟儿,真是弄脏本王的手。
他将手在身体两侧轻轻擦拭,恨不得将手掌之皮擦掉。
“二小姐,噢,小姐,大小姐不肯洗菜,三小姐不肯挑柴,少爷不肯洗衣服,怎么办?春梅不敢使唤他们。”春梅大跑小跑跑来,气喘吁吁时,脸被胀的通红,一定是刚才受了气,也难怪,那三位平时可是高高在上,哪里受过这份子窝囊气,如今颜面俱丢,那些人心里自然不舒服。
如美正好无事又闲,不勉找找是非也为何不可。
“走,带我去看看。”如美漫不经心,眼神变得狡黠。
又有人要遭殃,不过也是自找的。谁让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学聪明些,低低头,不就没事。
二皇子尾随她们而去,正好去洗掉他额头那令他羞耻的鸟粪痕迹。
还未等到地方,前面春梅就尖叫一声,抱头跳起来,回头惊惶问,“小……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头上沾的还有两片翠绿青叶,正好将小姐眼睛遮住一只。
春梅轻手拿掉菜叶,见如美双双眸,火势凶猛,吐了一下舌头,便闪躲到一边去。
小姐要教训人,她只要在旁边看好戏就行,反正那三个人,她也是十分讨厌的。
如美扫视院内一圈,地面水迹斑斑,青菜叶子随处可见,有些爬在旁边长板凳上,有些落在地面被踩的面目全非,还有的直接上了屋顶。再看横七八竖的衣服,惨不忍睹,有些搓烂的掉块布,有的则被虐待的不像衣服。再看厨房门口,一堆木头尸体乱七八糟,横竖齐躺在厨房门口,完好无缺,只是那把寒光毕现的匕首正向如美眨着森寒眼睛。
“衣服洗烂的,赔!柴没劈好的,上山重新打一些柴回来,而且,要干柴!菜也是大贵价钱买来的,赔!”如美唇角轻轻动动,声音就像大钟里面发出来的一般振耳,眸色如冰山般严寒,大袖一挥,擦掉脸上菜叶子留下的水渍。
她最讨厌别人浪费粮食,暴殓天物,知珍惜别人劳动成果。
简直没有把劳动人民的汗水当回事,当这些东西都是大水流来的。
春梅眸色忽而一亮,继而吵起来,大声嚷嚷。
“快,执行小姐的命令,不然罚你们十天不许吃饭。”
小姐真是做的对,浪费东西是可耻的。
如眉本来插着腰在那吹胡子瞪眼,毫不神气嚣张,此时气焰尽消,连站站的腰都弯掉半截。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看她嚣张到几时?
如兰坐在搓衣板上,俊脸暗淡无光,却无可耐何,寄人篱下,他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希望二姐姐念他是唯一弟弟,可以给他轻松的活做,那就万幸,特别感谢。
如炎废掉一支只脚,没办法站,只能坐在木柴堆里,望天发呆,空洞的眼神,可没有往日那抹凌厉,不过听如美说完话后,双眸恨不得将如美一口吃掉,方才解气,可又只是想想。
这个发瘟疫应该死掉的傻瓜二丫头,怎的还在这里叫板。真是败坏门风,竟然使起她们来了,她凭什么?
如美弯腰随手捡起一件衣服,是她娘亲的裙子,居然被剪了无数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谁主谁仆?
“赶快给我娘亲赔衣服?”如美眸色阴沉,大手向前一甩,衣服挡住如兰那双祈求可怜目光。
如美可记得,那日在后院柳树下,如兰是如何发狠要对付后院娘亲与自己,这会子装可怜,没门,她可不是软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如兰顶着衣服强行向前一跪,约摸着找寻如美的腿,待摸到差不多后,顶着衣服可怜兮兮的痛哭流涕。
“二姐姐,我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是同一血脉,我又从未洗过衣服,你看我这双手玉手,一上午的功夫,就变得皱的像老太婆的脸了。”
他从小养尊处尤,哪里吃过这种苦?莫说洗衣服,他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从早上春梅把大几盆衣服相继端来,排成一字,他目瞪口呆训斥春梅狗眼不识泰山,竟然命他干活,后来春梅竟然反了,敢向他顶嘴,他差些就用武法对付她。
要是用武法,保不准春梅会在二姐姐告状,他这犹如牢狱生活,该如何了解。
如美鄙视看他一眼,用手挑起他头顶衣服同,见如兰哭的惨兮兮,她也未有半分不忍。
反正又不是他弟弟,做错事,就该受些惩罚。
“洗衣服是很简单的事情,你如果不会洗,可以喊春梅教你,春梅,听见没有,要是让我听见兰少爷说你不教她,看我不罚死你。”如美狠狠推开如兰,如兰眼看希望既要破灭,低了身份又贬了自尊。
“真是个不近人情的二姐姐,狗东西,看我今天不劈死你,好替爹和娘雪耻。”如兰眸色一狠,大脚踢向旁边木柴,木柴弹起,正好打落在砍刀之上,砍刀空中凌乱飞起,对着阳光,闪着刺眼的寒光,落在打个转身的如兰手中。
有了利器,又有了骨气,如兰是觉得自己该为自己出气。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他,他可也是个练家伙。
“啊!二姐姐饶命啊!饶命啊!”如兰的气势刚被手中砍刀升起,这会膝盖一软,竟然双膝跪下,哭着咧嘴求饶。
他还是保命要紧,不跟二姐姐硬碰硬,容易吃亏。
如美闪闪手中匕首,唇角露出神秘一笑,眼神迷离。
还真愧当初教她跆拳道师傅,做警察的,要随时有个防身之物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如兰,再不好好洗你的衣服,我就……”如美神色沉着,匕首叮叮一声钉在他的双膝之间,惊的如兰急忙后退。
她怎么这么狠,他可是她亲弟弟。
果然是贱妇生的,就是贱种。
如美才不管他心中是怎样咒骂她的,反正听不见的就当骂他自己。
搁不下面子的如眉,当然不会求饶,她好歹是堂堂如府大小姐,哪能为一斗米而折腰。
她面容姣好,五官凌厉,肤色今日稍比昨日那怒盛之气,略有暗哑,杨柳的细腰随风几乎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