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郭小光死于乱刀之下,上官云飞并未就此罢手,带着苏子墨向右后方一撤步,右手再次探出,抓住一人脖领,手上一甩,掷向那群正乱刀招呼郭小光的骑兵,一声沉闷的撞击,砸在马腿之上的此人倒也争气,竟一下撞翻了四匹战马,从马上扑棱棱摔下四人,数声叫骂响起,被掷出的这人才喊出一声“饶命”,就数刀及身一命呜呼。
左边余下的卢老大和另一痞子此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才要调头逃走,上官云飞右脚尖一点地,带着苏子墨向左横移,一落地,右脚挺得绷直,左脚抬起弯曲,闪电踏出,一下踹断了卢老大的脚踝,引得卢老大嗷嗷惨叫,随即又带着苏子墨踏前两步,左脚踏稳实地,右手抬起,拎住最后一名痞子的脖领,身形疾旋,再次抡向了那群爬上马背的骑兵。
上官云飞不由得暗赞了一句,这痞子衣服着实结实。
刚刚站稳的骑兵又被砸趴下几人,数声惨叫之后,喝骂声四起,被掷出的痞子又在乱刀下毙命。
骑兵们心中警惕,三次都是从同一方向被攻击,这次便有了防备,遂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背,结成阵型搜索过来,难民纷纷奔逃让开道路,上官云飞也挽着苏子墨,向一旁闪去。
骑兵们很快就发现了在地上爬行的卢老大,此人脚踝被上官云飞踹断,嘴上正哼哼唧唧,忽觉气氛压抑,回头一瞧,吓得浑身发颤,四肢瘫软。
“吆喝!?这小子倒机灵啊,怕我们发现,还知道匍匐着藏身溜走呢。”
“哎,不是,不是,各位大爷,饶,啊!!”
卢老大一声惨叫,便被众骑兵马刀一番乱砍给劈死。
苏子墨一撅小嘴,粉拳砸在上官云飞胸膛上:“你还不放开?!”
“啊?哦,嘿嘿。”上官云飞左手移到苏子墨柳腰上,口中歉声连连:“忘记了,姑娘勿怪。”
嘴上说着,手上残留的绵软弹性久久不散。
“无赖。”
苏子墨恨恨的说了句,却任由上官云飞挽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柳眉微蹙,不解的开口相问:“刚刚那几人,你为何要害他们性命?”
上官云飞闻言,拍了拍苏子墨香肩,轻叹一口气,这才温声开口:“具体原因,不说也罢,苏姑娘只要知道,我并不会胡乱害人,之所以弄死了他们,是有理由的。”
“嗯,……,上官公子,还是……叫我子墨吧。”
“好,子墨,子墨,这般叫着,才亲切,那,以后,就叫我云飞吧,或者,上官也好,莫要叫什么公子了,对了,你,不怕么?”
上官云飞顺杆往上爬,但火候也把握的正好,没待苏子墨回答,就忙岔开了话题。
“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哎?!你,你的手,怎么又……你,就不能老实些吗?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拿上来!”
“额,好……”
“无赖。”
……
眼见难民如割草般被骑兵们砍翻,上官云飞心下恼怒,可现下情形,他也爱莫能助,数千的骑兵,又怎是他能单独阻止得了的。
心中哀叹,只能狠下心肠不去看,也不去听。
“我,我们走吧。”苏子墨也不忍再看一个个生命死去,每一声惨叫,都让记挂着自己家人的她心中阵阵抽痛。
“好,我们走。”上官云飞答应着,便要护着苏子墨,混在奔逃的难民中向一旁树林走去,毕竟,树林中,骑兵的机动性就会被大大限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一阵莫名心悸,随即想也不想,搂着苏子墨向一旁飞速闪去,一道刀光闪过,竟没半点声音,上官云飞冷汗撘透后背衣衫,却也暗呼侥幸,转头瞧去,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正不发一语,又向上官云飞攻来。
这中年汉子上官云飞也认识,正是长孙徳昭的父亲,长刀帮的帮主——长孙武德。
长孙武德的刀法果然不是长孙德昭所能比拟的,如果说长孙德昭的刀法是快到了极致,那么长孙武德的刀法就该是突破了这个极致,快到了肉眼都无法分辨,更诡异的,是他的刀没有半点声息,不带起半点风声。
无法以肉眼分辨,又无法依靠耳朵听声辩位,如此神鬼莫测的刀法,若是旁人,岂不是一刀即伤的下场,而对于上官云飞,却是不然。
如果说长孙武德的刀法突破了快刀的极致,那么,上官云飞的迅捷身法也同样突破了人体的极限,在探云逐月的高速移动下练就的一双眼睛竟能跟上长孙武德的长刀,虽然带着苏子墨,但仍能应付的游刃有余。
再次闪过长孙武德的长刀,上官云飞心中疑惑,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兔崽子,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长孙武德并不理会上官云飞的问话,劈出的每一刀都狠辣无比。
上官云飞带着苏子墨一边闪躲着长孙武德的长刀,一边心思飞快转动,忽然,他哈哈一笑,瞧了眼四处砍杀难民的骑兵:“我说他们遍布四周,为何从不向我攻击,竟是早瞧出了我的身份。”
“你知道就好,也算做个明白鬼。”长孙武德狠声回道,引得上官云飞笑出了声。
“你难道觉得,就以你的本事,可以杀的掉我?”
长孙武德嘿嘿冷笑,上官云飞见他这副模样,微微皱眉,忽地,上官云飞瞳孔一缩,随即搂着苏子墨冲天而起,下一刻,他原来所站之处,数十只利箭飞过。
“就等你这么做,死定了你!”长孙武德面目狰狞,双脚稳稳踏实地面,身形重若山岳,手中长刀蓄势待发,就等上官云飞从高空落下那一刻,一刀将其斩成两截。
上官云飞心中暗暗叫苦,若是他独自一人,尚可利用从落叶中领悟得来的身法闪躲,可是此时,他怀中还抱着苏子墨,探云逐月可以让他自身身轻如燕,可是却无法减轻苏子墨的重量,又如何利用落叶身法去闪躲长孙武德的长刀呢。
眼见自己二人直直落下,下方长孙武德内力鼓荡,引得手中长刀嗡嗡震颤,上官云飞心中焦急,毕竟,长孙武德刀法精湛,可不是他儿子长孙徳昭能比的,更不是当初袁世林那群山贼能比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刚刚径直带着苏子墨逃走的好。
“死吧!”长孙武德狞笑着,手中长刀闪电般斩向天空,下一刻,他就能将上官云飞一刀两断,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