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长安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在一个空旷的院子里,秦珏将虞淑云护在身后,受伤的右臂缩在银色披风中,左手微微伸前,做保护两人的样子。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知怎地,她突然觉得几日不见后的解长安浑身多了几分沧桑,衣袍微皱,玉冠里的发丝不再一丝不苟,甚至额前有几缕碎发还飘了下来,一双腥红的眸子里布满血丝,却仍然炯炯有神。
他不慌不忙地抬手朝他指去,中途突然转了方向,有着薄茧指端落在虞淑云的地方,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我要她跟我走。”
“不可能。”
“他非跟我走不可。”
解长安从来都没有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放在眼里过,他一直在意的是,虞淑云为什么次次维护他,甚至宁愿为他挡剑,都不愿意回到他身边。
她本是虞府的嫡女,自小很少出府门,怎么可能认识秦珏这种人物?
她为什么在途中勾引她?为什么跟他说了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为什么要连夜逃跑还破绽百出?为什么信任眼前的这个男人胜过他?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由不得你了。”
说着解长安不再给他任何机会,他的右臂左边便被他砍伤,一个月内都很难再用到,对付他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秦珏小心,右边。”
“小心右手。”
到底是底子不薄,纵然先前受伤,但依然能和他打了平手。
只是某人的担忧,和那双只锁在别的男人身上的眸子,刺痛了他幽闭的心,解长安几猛然觉得胸前一热,有什么要喷涌出来似的。
院子隔壁的人听到了这边不寻常的动静,两个人放下手中的活,便想来看个究竟,轻轻推开了早已没人住的隔壁的房门,便看到了两个男子打斗的身影。
“他们是谁啊?”中年妇女问。
年轻的男子却拉了拉她,“我们莫多管闲事,惹事上身。”
这种乱世,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妇女本来点了点头,余光一瞥,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揉了揉眼睛,掩不住声音里的欣喜,低声叫道:“惠儿,你看那姑娘不是……”
梁柳惠定睛一眼,果然不正是昨天卖马给他的女子吗?
那个黑袍的男子招招致命,但总有意地靠近女子,银袍男子只用一只手,虽然应付起来有些吃力,但却一直用身子挡在女子身前,似乎是在保护她。
两人终于看懂了情况,只见大娘转身就走。
“娘……”梁柳惠唤她,却见他娘圆滚滚的身子利索地跑回自己院子,很快又跑了回来,手里却多了一个扫把一根木棍,她递给他一根木棍,就冲进了院子,“保护虞姑娘。”
梁柳惠有些发怔,倒没想到他娘是个如此嫉恶如仇的人。
二人冲进院子,一左一右地护在虞淑云身旁。
“大娘,梁公子?”
秦珏本就少了一只能用的手臂,对于他的进攻,不占上风,此时一心都专心在他的招式上,并未察觉院子里已经多了两个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