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末世之后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白马的长途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随着电台里的恶俗歌声,面包车摇摇晃晃的在漆黑的道路上前行着,直到电台的女主持人温柔的说起晚安的时候,一直都很坚强的面包车却突然发出一阵滞涩的转动声,只听“噗叽”一声响,车头居然冒出了大量的白烟,车身艰难的又往前冲了几冲就再也不动了。
“我.操!不是吧?你他妈这时候趴窝?”
张书光目瞪口呆的看着车头前涌出来的浓浓白烟,脸色瞬间就白了下来,而陈末急忙伸手再去转动车钥匙,但这次却连马达的敲击声都听不见了,静悄悄的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满是愤怒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气愤的骂道:“妈的!肯定是水箱被炸裂了!”
张书光闻言根本说不出话来,满是惊恐的望着漆黑的四周,外面甚至连点虫叫的声音都没有,他很是不安的吸了吸口水说道:“这……这鬼地方距离县城少说也有一二十公里啊,这下我们可怎么回去?老子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别抱怨了,赶紧下车步行吧!”陈末也很无奈的拍拍张书光的胳膊,叹着气说道:“唉~希望咱俩的运气不要背到家,千万不要遇上什么变异生物才好!”
“我靠!你可别吓我,那些鬼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张书光一缩脑袋,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而陈末已经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却径直绕到了车后取出了那只白色的冷却槽。
“你拿的什么?”张书光抱着膀子也跳下车,满是狐疑的看着陈末手里的白铁箱,但陈末却耸耸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只车载冰箱吧,我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卖几个钱!”
“******,这帮人真奢侈,车上还配冰箱,老子都快忘记冰块长什么样了!”张书光不疑有他的摇摇头,转身辨认了一下大概的方向,然后跺了跺冰冷的双脚说道:“天无绝人之路,那么大的阵仗都让咱俩跑出来了,没理由到了家门口还出事!走吧,天亮之前争取到家!”
陈末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黑子给他的手电,和张书光并肩往城里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既能提神又能壮胆,却再也不提帮会之间的恩怨,其实陈末也明白,张书光刚刚卖了他一个大人情,并不是张书光突然良心发现或者天真起来,而是张书光在用婉转的方式告诉陈末,他们都是各为其主,有些意气之争以后能免则免,没道理他们老大之间神仙打架,却让他们这帮凡人拼个你死我活,实在太不值得!
“喂!快看,前面好像有车过来啊……”
正唉声叹气的张书光突然精神一振,很是兴奋的指着远处两道摇摇晃晃射来的光柱,那明显是一辆在前进中的汽车,而且前进的速度不慢!
陈末的双眼也是一亮,却有些狐疑道:“这会是什么人?居然大半夜只开一辆车往这种鬼地方跑!”
“管他呢,只要有车让咱们开回家就行!”
张书光急忙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手枪上了膛,很是激动的拍着陈末的胳膊说道:“赶紧的,你上去拦车,我在后面埋伏,车要是不停我们就直接开枪!哈哈~这下咱们不用步行回家啦!”
“你看我开了枪你再动手,万一里面坐的是熟人可就不好了!”陈末也点点头大步走到了路中央,可张书光却嗤之以鼻的说道:“去******,只要不是咱们帮里的,今晚谁来了我把谁放倒,这么晚还出城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鸟!”
张书光这就不仅仅是想搭车了,而是想连人带车一块抢了,陈末也毫不意外的点点头,在城里还能算是小半个法治社会,可一旦出了城谁还能顾得上谁?就像李县城外十里的乱石岗一样,每月都要增加不少的无名尸,只要死的不是什么大人物,治安所连看都懒得去看!
“来了来了,你小心点啊……”
张书光喊了一声,转身一连向后跑出了几十米远,趴在一处土坡后面阴恻恻的注视着由远及近的汽车,而陈末也把冷却槽小心翼翼的放在路边,回身走到马路中央站好,其实他已经做好了两手打算,对方很有可能速度不减的直接撞过来,也有可能从窗户里伸出一把长枪,直接把他一枪崩掉,至于让对方在这荒郊野外自己停下汽车……陈末还没天真到这种程度!
汽车射来的灯光已经打在了陈末的身上,看得出来这是一台体积很大的越野车,碧蓝的灯光也是高档的氙气灯,但强烈的灯光却照的陈末根本看不清里面坐的什么人,甚至连几个人他也看不到!
不过他还是缓缓的举起左手,做了个大拇指向上的动作,这是陈末从电影上学来的国际搭车手势,全世界通用,至于末世里通不通用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没指望对方会自己停下车!
“嗡~”
距离陈末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一阵发动机的巨大咆哮声陡然响了起来,陈末的嘴角翘起一丝冷笑,看来开车这人连子弹都懒得浪费了,打算一口气撞飞他一了百了,但陈末却不慌不忙的从腰后拔出他的“狼狗牌”左轮,极其嚣张的单手指着驾驶位,可对方依旧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反而疯狂的把油门给踩到了底,像头疯兽一般狠狠的向陈末撞来!
“邦邦……”
陈末一连开了两枪,却没敢射驾驶员,万一把车打翻了他们得不偿失,可他这两枪却并没有起到任何威慑性的作用,汽车闪电般向他猛冲过来,不带一点犹豫,陈末气愤的咒骂了一句,双腿一蹬急忙跃到了路边的泥地中,疯狂的汽车几乎是擦着他的左腿一冲而过,往张书光躲藏的地方一头扎了过去。
“邦邦邦……”
张书光的枪声立刻响了起来,他见陈末的威胁没用,他这几枪几乎都是朝着驾驶员过去的,子弹“当当”的打在车身上火星乱跳,车头终于狠狠的一偏,“咚”的一声大响撞进了路旁的沙堆之中,扬起了好大一片尘土。
“末子!你没事吧……”
张书光举着手枪从土坡后面跳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撞在沙堆里的汽车,汽车的一只后轮已经翘了起来,车身歪歪的扎在沙子里,挂在后门的备胎上,一个大大的白色JEEP标志清晰而又显眼,预示着这辆汽车不菲的价值!
这辆车在末世中不但昂贵,而且质量似乎也相当的不错,一头撞进沙堆中之后,不仅发动机没有熄火,就连车头的两只大灯都还兀自亮着,张书光伸头往车里看了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黑影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好像除了一个驾驶员之外,车里并没有其他人。
“慢点……”
陈末猫着腰从一排枯木丛里冒了出来,十分谨慎的对张书光使了个眼色,张书光明了的点点头,双手托着手枪飞快的蹿到汽车的后轮下半蹲着,静静的听着陈末在另外一边制造的动静,接着只听“咔拉”一轻声,另一边的车门被陈末突然拽开,张书光十分默契的从地上猛跳而起,黑洞洞的枪口死死的顶在车窗上随时准备击发!
这招声东击西不仅仅是警察会用,他们江湖人办事的时候也会经常用到,而会用脑子的江湖人注定比那些蠢货要活的更长远一些,不过面色狰狞的张书光很快就重重的松了口气,鲜血四溅的场面总算是看不到了,这辆车里除了一个驾驶员之外,居然真的没有别人!
“哈哈~末子,安啦,这车里就一个人!”
张书光兴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躲藏在另一边伺机而动的陈末飞快的往车里连探两次头,确定真没用别人之后,他也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缓缓松开左轮的击锤站了起来。
“我靠!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刚绕过来拉开车门的张书光一愣,看着趴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他纳闷的抓抓后脑勺,极其怪异的说道:“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单独开车出城?这耍的什么花样?”
“女人?”陈末也是一怔,拉开张书光往驾驶位上看了看,同样一脸疑惑的说道:“这车不是咱们县的,但能开这种好车的女人肯定是从城里来的,莫非是个半夜出来偷情的官太太?”
“管他妈是官太太还是官小姐,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这里咱们说了算!”张书光兴奋的擦擦鼻子,一把将晕倒的女人从座位上拽了下来,直接扯开女人身上的粉色小坎,对陈末嘿嘿笑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我还没爽过官太太呢!”
陈末看了看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身材十分的高挑曼妙,虽然凌乱的秀发将她的容貌挡去了大半,但光看那尖俏的下巴和小巧的琼鼻,就知道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不过陈末却兴致缺缺的看看腕上的手表,说道:“给你十分钟,拖到沙堆后面去弄,让人家死的痛快点!”
“好嘞!”
张书光兴奋的答应一声,一把拽起女人的头发就急吼吼的往旁边拖去,但强烈的疼痛却一下惊醒了对方,女人慌乱的惊叫起来,居然冷不丁猛地抱住张书光的胳膊张嘴就咬,而张书光根本没想到这娘们性格这么泼辣,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她咬个正着。
张书光“嗷”的一声惨叫,抡起胳膊就把女人抽出去几个跟头,然后红着双眼扑倒女人身上,骑.在她身上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愤怒的大骂道:“臭****,你他妈敢咬我,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呀!你放开…放开我……”
女人疯狂的在张书光身上扑打,却愈发的刺激了张书光的兽性,他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眼睛里全是暴虐的光芒,只听“哧啦”一声,女人胸前的蓝色胸罩一把被张书光扯烂,张书光兴奋的哈哈大笑,转手把胸罩扔给了一边的陈末,挥手招呼道:“兄弟一起来爽吧,下面让给你,我爽她嘴就行了!”
“你动作快点!”
陈末挥手掸掉挂在他肩膀上的胸罩,十分无趣的摇摇头,这女人今晚是必须要死的,不然给她跑回去了肯定后患无穷,至于张书光用什么方法弄死她,他一点都没兴趣知道,末世之中太多女人受苦受难了,也不缺眼下这一个,和他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一个陌生女人的性命狗屁都不是,只不过女人接下来喊出的一句话,却让他和张书光通通如坠冰窟!
“陈末!我认识你,你是刘腾飞手下的陈末,你们今天要是敢动我半根汗毛,张贺林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女人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可她却再也不做挣扎,就好像张书光正在玩弄的是别人的胸部一样,她神色极端愤恨的用手指着刚转身上车的陈末,声调已经变得异常尖利!
陈末的身体一下定住了,难以置信的转过快要僵硬住的身体,怔怔的朝着身后看去,就连红着双眼的张书光也是狠狠一抖,张着挂满唾液的臭嘴呆呆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就好像看见了一件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女人突然神色凶狠的狞笑起来,张书光呆滞的看着她却根本不敢再动,
“啪~”
女人一个重重的嘴巴把张书光从身上抽了下去,直接把张书光抽的在地上滚了两圈,张书光一时根本摸不清状况,虽然一肚子愤怒却根本不敢发火,捂着脸急忙跑到陈末的身旁,低声问道:“末子,这谁啊?不会是张……张爷的夫人吧?”
“赵玟瑄!”
陈末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丧气的吐出两个字来,而张书光听到赵玟瑄两个字后,双腿立刻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