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引荐,由素心法师带这两个小徒弟。并由素心法师亲自为他们剃度。
素心法师为何人,那是少霖武僧总教头。法师一袭蛋黄色的衣服和布鞋,一双长眼和略微低垂的八字眉,最有特点的是头骨的中间部分突起,总体瞅去,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既不像唐僧也不像鲁智深,后来小毛才知道之所以这里的武僧看上去并不像习武俗人,也不像专修佛事的僧者,那是由于这里禅武相互贯通,武可参禅,禅能习武。而智者曾说面由心生,故既无凶面又无纤弱。
拜师之后,素心法师亲自为两个徒弟剃度。手持一刮胡刀样式的刀子,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徒弟走来,小毛只觉得有一阵风拂过。当然不是什么外面吹来的风,而是师父轻步走过由长衫卷带的风。师父先向自己走来,不过拿着刀的会武功的和尚还是让自己感到非常害怕,刀非大刀,而那股风却是俗人带不起来的。所以畏惧师父的心要胜过那把刀。师父越走越近,又不好临阵脱逃,只好本能地闭上双眼。
一股凉意触碰脑壳,还以为接下来要来个什么顶上功夫之类的,在自己的头上刀飞剑舞,只好强忍。可之后的感觉却出乎意料,比小时在家被自己的亲戚按住杀猪一般的剪发要舒服多了。刀刃很是锋利,扭转滑擦间,乌黑的短发落地为尘。记得自己第一次剪光头还是刚上学时,小毛在姥姥家玩,天太热小毛的头发又太长,姥爷瞅着就热,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就带着他到村西头二舅家,二舅的一位邻居常给熟识的人剪发,那人虽不是开理发店的但村里人为了省钱,发型又中规中矩说得过去,也是不错的选择。到了二舅家,姥爷就找到了那个让自己给那人叫大舅人,可还没剪完一半,这位大舅就有事离开了,等了五分钟没来,十分钟没来,一个钟头过去了还是没来。姥爷也着急了,但也不好再去找,就自己亲自上手。
不知姥爷剪过头发没有,只听头上的剪刀咔嚓咔嚓咔嚓熟练地剪着,还以为很好呢。没等两三分钟就好了,起先是妗子先看到了自己,一没忍住就笑了起来,她家的小表姐听到笑声也跑来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左找右找,当目光汇聚自己头上时更是哈哈大笑,并一边笑一边说到“这不是梯田吗,一道坎一道坎的”。虽然已羞怯难当,小毛还是从容地回到了姥姥家。后来又被村里人评点了几回,后决心再也不剪光头了。
如今已非往昔,落尽千丝发,收回万缕心。决心如此,再无嘲弄。睁开了眼,便完成了剃度。轮到小米时,这小伙伴似乎比自己勇敢,睁着眼一直到最后。
结束仪式后,又跟随师父到了自己的寮房。那是一间从外面看非常整洁的瓦房,一块块灰砖的轮廓在白色的石灰勾芡下清晰入目。本以为又是一间即便不是恢弘的大殿也应该是物品富足的房间。可一到屋里,小毛傻眼了,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了,不过还很整洁,被子叠的很方正,物品摆放的也很整齐。东西少,却纤尘不染。素心法师进来安排到:
“此后你们二位便在此同其他师兄一同居住参禅习武等,你们师兄都是妙字辈,那你们就叫”
师父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似乎即刻便想出了好主意,微微一笑到:“毛学冠法号妙禅,李小米法号妙武,从此迟持三戒,即要素食,要独身,要僧装,另外更要精进武学“。
说完便吩咐一灰装僧人去拿尺子对两位小师弟量体裁衣,并安排好其他的一些琐事。虽然此时他们还不懂什么是三戒,什么叫精进武学,可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所学的东西影响了他们的一生。
看到孩子们的师父安排的相当周细,也再无好但心的。第二天,便辞过方丈和素心法师,毛强和小米的爸爸就要启程回家了。这天早上,师父叫他俩个去送别各自的父亲。早晨的少霖寺有些雾霭,给所有的百年古松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小鸟啾啾,幽泉咚咚,古刹庄严,僧影寥落,或经声绕耳或棍棒声嗖嗖,俨然不在人间。
穿起了僧服的他们更显可爱,目送着爸爸离去,他们的眼圈都红了,可他们没有去追那辆大客车,这是他们自己的抉择。虽然他们还不懂什么叫责任,可他们有着学武的决心。最让他们渴望的就是易筋经,据说学通此武功可破千钧力。所以以后回去打败草猛就如同打蚂蚱那般容易。
“回去吧,好好跟师傅学习武术,听师父的话”毛强从客车的车窗伸出头嘱咐到。
“我们会的,记得来看我们”,小毛和小米朝远去的客车喊到。
一直望到车的影子消失在天际,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寺中。到了寮房,小毛整理了下自己带来的东西,书包里有爸爸给找来的三年级和四年级所有的语文和数学课本,还有数不尽的铅笔,和一沓本子。其余的只是一些妈妈给带的袜子和裤衩之类的小衣服,可怜巴巴的几块零食使是他们从此之后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而帮妙武整理时却发现他的书包除了一本二年级的数学书之外,全是准备零食,期中还有肉食,如肉包子还有火腿。
“我们已经是出家人了,不能再吃肉食”
“可我最爱吃肉食,其他的吃不下”
“那你还想学武术吧,走时咱们怎说的,到这就变卦了”
“好吧,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他扔掉吧”
“扔掉可惜了这么香的包子我看我们还是都给他吃掉吧,你去看看师父来没来”
妙武跑到门口探出那个光亮的小脑袋,贼兮兮的向外扫了一下,便高兴地跑了回来,小声说到“师父没回来,我们赶快吃掉吧”
“也好,来我把袋子解开”,妙禅迅速地如一头恶狼般撕开个大口子。来到少霖寺的这几顿饭都是和僧众一起吃,虽说有大米饭,可那菜连个油星都不带,每次都胡乱地吃几口就完事。填不饱的肚子咕噜噜地直叫。看到大肉包子和火腿肠他们早就忘了三戒中的素食一项。
两个人嘴里吃着一个手里还要掐着一个,狼吞虎咽地消灭了六七个大包子。还有香肠没有吃。他们此时在床上坐着,还没有感到肚子已经十分饱了。似乎还很饿。
“你的香肠我们也分着吃了吧”
“学冠哥,这是我最后的肉食了,能不能留着以后吃”
“没听过和尚是不让吃肉的吗?以后就不让吃了”
“哦,那好吧,我们把它也吃掉”
正当他们将香肠的包装皮,咬个口子撕掉后,将香肠往嘴里塞时,师父已经推开门进来。见到师父进来,两个人当时就傻眼了。
“妙禅,妙武没听到为师让你们受三戒吗”
“哦,哪三戒呀”,妙武好奇地问到。
“有素食,独身和僧装,如今刚剃度完你们就打破第一戒律,虽小但为师也要罚你们“